分支的人自然希望夸兩獲勝,但他們并不會因此小瞧了赤江。
赤江搶先出手獲得了一絲先機,每一拳揮如同巨虎般咆哮,夸兩手里武器還未拔出,只得用拳暫時抵擋。
“叮當...”
肉拳與劍鞘相碰竟然發出了鋼鐵的響聲,赤江力大度快,十多息后夸兩陷入了下風。
夸兩鼓動內力擋住一擊,往后暴退試圖拔出武器,他的劍已拔出三寸,不料赤江該硬為軟突破了防御,一把按住他拔劍的手,另一只手已襲向了他的空隙。
赤江終歸不是大師,一軟全身便軟,這一擊雖然結結實實地打中,卻沒有造成理想的殺傷。
夸兩反倒借力后退,集中防守小腹的內力流轉全身,一柄雪白利劍已握在手上。
他將劍鞘甩出擂臺,赤江的內力雖擊中身體,肆意破壞,但先前早就有過經驗,此時已做好心理準備,略一調息便恢復了正常。
“你若沒什么進步,這場比斗只怕我要拿下了。”夸兩大笑一聲,反倒欺身而近。
赤江沒有接話,他的戰斗只看結果,從不打嘴仗。
劍已出鞘,再主動進攻便是傻子行徑,他在等,像一條毒蛇般,防守時等待致命一擊的機會。
夸兩的劍法變得比幾日前更加迅捷,犀利,赤江身上不時少了一片衣角,多了一道傷口,一時看上去危險極了。
“赤江要輸了,主家未免太小瞧我們分支了。”
“夸兩不要鬧了,盡快取得勝利。”
場上的群眾有些著急的,只想著替換下夸兩換自己上場,恐怕夜長夢多。
大理老欣慰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在贊賞夸兩,或是在認同赤江。
他身后坐著一群族長,一人開口笑道:“夸兩前途不可限量,恭喜大理老。”
護衛隊長身旁那人,簡直比誰都著急,他雖不會武功,卻將分支榮譽看的很重,他問道:“二人誰會贏?”
隊長道:“若如此這般下去,贏的應該是夸兩,只怕...”
“只怕什么?”那人著急問道,若換做其他場景,怕是已沖上去掐住了隊長的脖子,他仗著不會武功,護衛隊長輕易不會還手,只得硬挨。
隊長搖頭苦笑,這人是自己發小,專門輔助大理老管理族內事務,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只怕進步的不止夸兩一人,若赤江隱藏實力...”
“那我就放心了。”那人松了口氣,笑道,“有實力當然開局就用,何必藏到現在。”
“我也打聽過,他二人取得現在的成就,已非尋常人可比,若真的隱藏實力,豈非要上天,可能性太小。”
“小并非不可能。”隊長心中搖了搖頭,沒有說出這句話,似乎也覺得不大可能。
藍山看著場中赤江平靜的眼睛,這是個只知道戰斗的人,若沒猜錯的話,先前夸兩與他第一次接觸,便是以這種情況打成了平局。
但夸兩敢于主動挑戰,肯定找到了破局的辦法,赤江敢應戰,自然有著自己的底氣。
而夸兩已經使出了全力,卻并沒有突破赤江的防御,接下來,就要看赤江到底有何底氣。
場中局勢突變,赤江左手化作一張綠色銳爪,竟一把抓住了夸兩的劍刃,右手向前探出,便準備抓住他的手腕。
夸兩心中大驚,“同級別竟有人可以看出自己的劍痕!”一時心急加上缺少經驗,為了躲避赤江的手,他竟撒開了利劍,往后暴退而去。
場外一些高手不由地搖頭,虎爪如何比得上劍銳利,若能過的了這一關,還是有贏機會。
赤江嘴角現出一抹哼笑,他雙手使力,雪白的劍便化作了兩半,被他扔到了擂臺外。
劍已脫手,夸兩絕無勝利的可能,利劍被毀,更是心中惱怒。好在苗族男人輸的干脆,抬腳便要離去。
場中忽然刮起大風,原來是赤江不肯輕易放他離去,周遭化作一條綠色巨虎,如猛虎下山一般朝夸兩襲去。
“無恥。”“卑鄙。”場外的人大呼,無奈神級高手變招過快,瞬息之間發生的變故令人反應不及,加上夸兩并沒有開口認輸,只得口頭譴責一下。
夸兩自不會坐以待斃,打出十二分的精神防守,最多受些傷躺上一段日子。
“砰...”
二者相撞下,擂臺上碎石飛濺,露出底下黝黑的,由鋼鐵澆注的二層臺面,上面已是坑坑洼洼。
出乎意料的是,灰塵中并沒有出現夸兩被擊退的身影。
待煙霧散去,人們這才發現他面前站了一人,便是先前那名精壯漢子,他的右拳擋住了赤江的攻擊。
那漢子裸露的皮膚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疤痕,一張堅韌的刀尖臉看不出表情,不知多少天沒有處理的胡須,遍布了下巴與臉頰。
但他絕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在乎眼前的人。
“打了個小的,來了個大的。”赤江心中冷笑,對于有人出手相助并沒有感到意外,何況他只是打算出手教訓一下,心中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夸兩朝大漢抱拳行禮,朝赤江說道:“我認輸。”走下了擂臺。
場外人看清了漢子的模樣,議論紛紛。
“這不是谷家的大兒子谷易嗎,許久沒看到他的身影了。”
“可憐嘍,一家三口就剩他一個,聽說是被主家給誣陷了。”
“可別這么說,主家勢力混雜,難免有一兩個壞蟲。”
“那怎么說?這些年傳聞還聽的少了?仗著自己是嫡系,吃苦送死的活計,不都是其他分家來做的。”
“傳聞...沒親眼看過當不得真,大家都是一個族譜,不要背后說閑話。”
擂臺上,認清了漢子是誰的赤江,開口說道:“我還當是誰,前兩年你在主家偷學武藝,后來聽說被打斷了腿,現在看來,主家倒沒有太過為難你。”
說完,他搖頭嘆道:“你便是認真學習武藝復仇也就罷了,偏偏看不慣某些行為,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堪不了大用。”
“我所做的絕不后悔,我愿意接受后果,倒是托你們所賜,取得了現在的成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蒼白,語氣卻十分堅定,若不是故意改變嗓音,其中定有些說不得的故事。
赤江道:“那你現在想做什么?覺得打敗我,便可以享受贏了主家的快感?醒醒吧。”話里盡是嘲諷,最后三個字卻帶了些勸誡。
谷易道:“我怕是永遠也醒不過來,贏了你我便有資格挑戰主家的擂臺,我早已等不及這一天了。”
赤江大笑,道:“看樣子你突破了神級二層,這份天賦的確讓我驚嘆,可惜你以為主家是什么?你去打擂,就算狠狠甩了他們一巴掌,還有命活著回來?”
赤江心中冷笑,實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一身綠色的內力泛著些火紅的顏色,比那血色的太陽還要耀眼。
他不待谷易說話,人已來到他的面前,攻勢比先前對戰夸兩時更要兇猛。
站在臺下的夸兩嘆息了一聲,心道:“天外有天,自己還是不夠努力。”
場外群眾更是驚訝,一般神級二層好手已接近收尾的戰斗,如護衛隊長與大理老這般高層,怎會輕易顯露。
“想不到這么快便欣賞到了頂級的戰斗。”一些群眾沒有學過武,只是大概的知道突破很難,看著場上四散的氣勢,站起身來鼓掌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