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沒有看見南棠眼底的渴望，小翠低下頭，收拾了一下碗筷，慢慢退出了房間。

南棠難過極了，又噔噔噔跑到木窗前，坐在毛毯上，像只向往自由的哈士奇，“含情脈脈”地看向遠方。

小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嘴角抽了抽，然后畢恭畢敬地道。

“小姐，張大人有請?！?

于是南棠又恢復了高貴冷艷的樣子，整理了一下領子，假裝自己沒有落枕，端莊地走向塔頂。

……義父依然背對著她。

南棠行完禮，看著張天罣的背影，“不知義父找蕓兒可為何事？”

張天罣看著這天下，四處都掛滿了燈籠，唯獨高塔周圍。

“蕓兒，可還記得義父在你十五歲生辰時說了什么？”

南棠心想我怎么知道，然后搜了一下鄔蕓的記憶，道。

“《易經》在辨證法中‘易’分為‘不易’與‘變易’，萬事萬物的發展均有定數與變數，定數有規律可循而變數無規律可?！?

“義父今天再告訴你后面的。定數中含有變數，變數中含有定數，無論定數還是變數其大局均不變。”

“……”

南棠一臉懵逼，覺得自己完全被搞混了。

“萬事萬物雖錯綜復雜、變化多端，但亦有永恒不變的規律?！?

這一句南棠倒是聽懂了。

是想說，無論她怎么掙扎，歷史會不斷地修整過去，直到與歷史并無出入。

可是經歷過幾個位面的南棠表示，這都是放屁。

系統曾經說過，這些小世界不過都是筆下的劇情，既然是劇情，那么就是人訂的，那必然也是可以修改的。

見南棠久久沒有出聲，張天罣微微回頭，露出側臉，“蕓兒可懂？”

“蕓兒懂……可是蕓兒不信?！?

南棠答道，答案有些出乎張天罣的意料。

-

南棠回到房間，又過上了吃瓜看京城的日子。

雖說吧……鄔蕓是通靈師。

但是南棠完全不知要怎么辦。

通靈師其實和預言師并沒有太大差別，但是張天罣似乎并沒有教過鄔蕓如何去預言。

南棠心想自己就是不會預言也沒事，她可是看過劇本的人，和預言應該也沒有多大出入吧？

南棠掐指一算……恩，今天是正月十二。

天辰的天氣有些奇特，這個時候都冷得出奇，南棠坐在毛毯上，冷得瑟瑟發抖，但還是裝作一副牛逼的樣子，看著塔外。

“小姐……需要火爐嗎？”

許是小翠看不過去了，在一旁默默地問道。

南棠心想自己是什么人，是被世人傳的神乎其乎、不食人間煙火、通算古今的通靈師。

于是很牛逼地回道，“不了。”

小翠：“……”

她向南棠行了個禮，說道，“那小姐，奴婢先行退下，吩咐廚房準備晚膳了?！?

南棠沒有說話，小翠就慢慢地走到門口。

南棠在她的身后瑟瑟發抖，身體抖出殘影，就差把自己抖成電鉆了。

就在小翠即將開門離開的那一瞬間，南棠終于克服了發抖，艱難地說道。

“火爐，我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