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里身著新衣的自己,想起平時對別人的推薦至置若罔聞,現在看來以往的自己是多么急躁,多么的以自我為中心。
“這件衣服也很適合您啊!”
樂珊對著服務員抿嘴一笑,然后換下來讓她們打包起來。
提著今天收獲的幾大袋,樂珊倒也挺開心,最近少有這樣的盡情血拼,感受此刻飛揚的心情,難怪有研究說血拼是女人最有效的解壓放松方式。
將最后一包貨物搬上車,衛項揚脫掉工作服。
他沒有很嚴格的上下班時間,只要事情做完,基本就可以完工了。
李老板從帳目上抬起頭看了一眼覷眉而坐的人,雖然今天也如往常一樣忙碌,但是還能感覺到他心事重重,眉目總是凝重。
“小衛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衛項揚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見他不愿說,李老板也不好多問,繼續手頭的帳。
等吃過飯,衛項揚和李老板打聲招呼,就往宿舍走。
可是等到意識到自己走錯路后,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那梧桐樹下。
怔愣地看著那個出口,衛項揚久久不能回神。
“分開,分開,我和他已經兩年了,分開是那么容易的事嗎!”
是啊,不容易,真正在一起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都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兩年。
衛項揚皺眉,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女人的思維是一種怎樣的思考方式。
不是說女人最重感情嗎?
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背叛與謊言?
衛項揚呆站了很久,久到那個男人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走上樓時,他才猛然驚醒。
眼睛疑惑地看著那兩人,雙腳忍不住向前移動,悄聲靠近。
“張林,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問你什么時候有空,他們想見見你。”女人的聲音嬌嬌地響起。
“嗯。”男人不冷不熱地應聲。
衛項揚跟著她們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上。
她們的對話讓他的眉目越覷越緊,一個個問號在心里升起。
直到男女關上那扇門。
一個對他來說絕不可能的事實突然在衛項揚心中萌發。
這,可能嗎?衛項揚反問。
這,太突然了,他有點慌然失措。
臉色隨著思考越發沉重,可心底卻隱隱地升起一股雀躍。
難道?
衛項揚理不出思緒,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去懷疑,然后是疑惑,然后突然又失魂落魄地用手用力地敲了一下頭。
衛項揚突然瘋逛地從樓道里跑下來,用力地朝前跑著,直到跑累了,才猛地停住,心緊張地喘不過氣來,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呵呵!笑意從唇角擴張,漫延全身,長久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衛項揚迷惑了,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要如何去尋找?
跑得累了,衛項揚放緩腳步,最初的驚喜過后,是緊隨而來的懊悔。
再次回想那晚的相遇,已不只剩怨恨,仔細回想和她一起的開車的男人,原以為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同事之類的,但現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她新的朋友。
這個想法一浮現,衛項揚就忍不住皺眉要將它去除。
但無論是不是真的,有一點可以確定她還是愿意、想和自己說什么的。
衛項揚開始氣惱自己當時的故做姿態,明明也是希望聽點什么的,可是就因為曾受到了傷害就一逕地偽裝并毫留情地去傷害。
可再怎么懊惱后悔于此刻也是無補。
衛項揚無助地在大街上轉悠,突然泄氣般地垂喪著頭。
直到此刻才發現對她的了解是如此的少,連她的電話居然都不知道。
太失敗了!衛面揚艱難地擠出一抹苦笑。
提著大袋小袋,樂珊享受被行人注視的快感,輕揚的嘴角顯露出此刻的好心情。
現在已經華燈初上,待會去吃個晚飯,然后回去好好休息,這一天就算圓滿結束了。
一個人的瀟灑在此刻顯露無疑。
在街上兜兜轉轉的走了幾圈,衛項揚也知道能遇見的機會幾乎為零,只不過是心底的那點僥幸在作祟罷了。
老天已經給了他偶遇的機會,既然沒有抓住,恐怕以后就此錯過了。
一想到此,心無來由地越糾越緊。
此刻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如何才能再找到她?
“報紙,報紙,天朝晚報!”
聲聲報紙叫賣,讓他突然記起,她是報社記者,而A縣的報社也就那么一家。
是啊!只要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哪怕是守株待兔,也是能等到她的。
這一開竅,讓衛項揚的心一下子涌起希望,沉悶的壓抑不自覺的就輕了。
有了新的希望,心一下子就踏實下來,衛項揚轉身往回走。
明天去報社等她。
第二天,衛項揚脫掉身上的工作服,隨便整理了下和老板打聲招呼就飛一般地向市場外跑去。
“喂,小衛,飯還沒吃呢!”李老板看著他瞬間敏捷的動作,驚異地看著他跑遠。
上了出租車,衛項揚直指A縣報社。
到的時候是下午3:30,衛項揚觀察了一下報社外的情形,向傳達室走去。
傳達室老大爺瞇著眼稍帶不安地看著這個身材高大卻滿臉胡渣子的人,靜等,看他有什么事。
衛項揚清清喉嚨,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溫和一點,只可惜這一臉胡渣子再怎么溫和,看起來也不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