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輕呼轉(zhuǎn)為低吼,顯然她不習(xí)慣溫言細(xì)語。
嘴角繃直的商郝嘉終于開口說了話:“沒死!”
話音落,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讓樂師師叫住。“喂,你可以邁腿試試看,我保證你要倒!”
被她踹了兩次,現(xiàn)下又大了一架,如果他那玩意兒還能挺得住,鐵定是個假玩意兒!
“哼!”對她的話商郝嘉選擇不相信,似乎還要證明給她看似的抬腳就要走。卻不想……
步子邁開,腿就打顫了的單膝跪下,剛好在樂師師的面前。
樂師師也是半蹲著,玩味的將他上下掃了個遍,遞給他個得意的眼神,轉(zhuǎn)即劃過一絲擔(dān)憂。“哼,知道疼了?都和你說斷了你還不信!”
杏眼一橫,樂師師擰了下眉頭又道:“如果不是他把你打傷的,我才懶得管!脫了吧!”
“……”疼的皺緊眉頭的商郝嘉怔了下,有些不滿的睨著她,眼中滑過厭惡。
“上床脫了,我?guī)湍銠z查!”
半跪在地上的商郝嘉像是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些抽抽。而此刻,他眼中的樂師師,就是個絕對的笑話,居然會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難道,這是她的惡趣味,或者換做別的男人她也是如此?
別的男人……那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干嘛想這么多!
“別動,情況轉(zhuǎn)重了,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樂師師橫了他一眼,目光兇悍的駭人。領(lǐng)了個小藥箱過來,她拿了剪子直接撕開柳陌澈的衣服,取出藥水藥棉熟練地處理這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雖說都是瘀傷,但在她看來已經(jīng)不輕了。“你下手夠狠的!”
如果他知道柳陌澈是誰,還會下這么重的手嗎?
處理好笨蛋師弟的傷,樂師師半拖半拽的把他給挪到旁邊鋪著地毯的空處,移動間口袋中有個什么東西滑落了,她也沒在意。
滑落的牌子剛好掉在商郝嘉面前,伸手撿起,上頭是張粉嫩嫩的笑臉,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很是稚嫩。只是這旁邊注明的小字,讓他瞇起了眼睛,看了看照片,再抬頭看向她,顯然是不相信的探究與嘲弄。
似乎感到了那眸光,樂師師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朝他看去,正瞧見他手中的證件,下意識的摸了下口袋,這才意識到剛才掉出去的是什么。
“還給我!”一躍而起從柳陌澈身上跨過去,樂師師蠻橫的撲向他,一把搶過證件,裝回衣帶。這才安心的吐了口氣,指著屏風(fēng)道:“還有力氣就爬過去,我給你檢查。”
“哧,也沒什么。”他的目光稍顯玩味,挑釁的朝她劃過,緩緩移動的掃了圈兒,剛要收回卻聽她微微揚聲,語氣不善的哼道:“愛信不信。”
難不成他以為她巴巴的想看他那兒不成!
想到這,樂師師才降下來些溫度的面頰又熱了,眉梢一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如果不是在我辦公室里傷的,你那病怏怏的玩意兒,本姑娘才沒興趣!”
“你!”
“原來你會說話啊!”樂師師嘲弄的朝他揚眉,眼尾兒掃過他輕蔑的眸,緩緩俯下身,朝半跪著的他靠近,雙手環(huán)胸的壓倒性的看著他,朝他挑釁。“小弟弟,看來你需要看的不止男科,還有眼科,耳鼻喉科,和……心理輔導(dǎo)師!”
見他蹙起眉頭,樂師師心情大好,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有個小侄子,也是你這毛病,三歲了還不愿意說話,但能聽得懂。”
“女人!”叫人著實火大的女人,拿他堂堂七尺男兒和個三歲的小毛孩比,還有,她有一次叫他,叫他……小弟弟。
“這個不用你強(qiáng)調(diào)。”樂師師再度指著屏風(fēng),口氣生硬的吼道:“我數(shù)三下,你要再不爬過去,我就直接叫保全上來帶你走。在從門診抬過來,或許你會比較喜歡那種讓你迅速出名的方法!”
撇了撇嘴角,她居然用上了威脅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屈服。
“三!”
“二!”
一還沒有喊出口,就聽那低沉的略帶隱忍的男聲傳來,略帶著幾分命令的強(qiáng)硬。
“過來扶我!”
“扶你?”樂大小姐確定,他絕對是個臉皮厚到不能再厚的,不過若然他殘在辦公室,她似乎也脫不了干系,再說她的醫(yī)德似乎也不允許她看著病患不管。雖說他是自作自受、罪有應(yīng)得!
“我是讓你爬過去,懂不懂,爬!”心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的,用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掌握局勢。
對男人,絕不能手軟,不然……
“謝謝。”輕飄飄的聲音有些虛弱感,卻足夠讓她聽見。
“什么?”樂師師以為自己也需要去看耳科了,難不成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斜著眼睛睨著他,樂師師挑著眉頭,心道這算哪門子的道謝?
“過來扶我,謝謝!”頰邊劃過一滴晶瑩,樂師師知道那是冷寒。看他的劉海就能猜得到,他一定很疼,不然不會有那么多汗珠沁出來,沾濕了發(fā)梢的。
挪動了腳步,樂師師最終還是向他伸出了手,心道:這是病患,就是個病患,你不能和他計較!
“吶,不是我?guī)湍悖强丛凇?
“知道了。”她可真是個古怪的家伙,明明想要幫他,卻還說這些強(qiáng)勢的話,嘴硬心軟,真像某人嘴里的妹妹。
“嘁,知道就好!”樂師師吃力的撐起他的身體,借力讓他好邁腿。明明沒有多遠(yuǎn)的距離他們卻走了好久,樂師師雖然面上沒什么好臉色,卻沒在挖苦他什么。她知道,他現(xiàn)在也不好受,每一步都仿佛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