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藝考失敗后走文化讀了個二本院校,但最終不愿意走自己不喜歡的路考研時考了視覺傳達專業,現在一邊在網上接設計稿,一邊在學校念書。因為不喜歡宿舍里的氛圍在外租了房子。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凌瑾哲了,世界那么大,高考結束后更是各奔東西。離開了省城,遇見的機會更加微乎其微,我不再對過去耿耿于懷,每天大量的作業和工作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凌瑾哲的出現,似乎在這個讓這個一成不變的生活出現了一絲裂縫。
短暫的相遇背后,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輸出,我坐在窗邊看著這城市的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多少是為了留在這個城市而拼盡全力的,背井離鄉在外打拼的人不少,而我只是其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份子,我不懂得凌瑾哲重組家庭背后的溫暖和他內心的孤獨,就像凌瑾哲不懂得我為何因為那些小事就能和他徹底鬧掰一樣。我只是,不愿意讓自己缺乏安全感,總是很敏感于身邊在乎的人,哪怕一個細微的不起眼的細節。
手機響后,我看到陌生的號碼習慣性的以為是客戶,急忙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了很好聽的男聲:“是我,凌瑾哲。”
大腦如醍醐灌頂一般立馬清醒:“啊?哦,怎么了嗎?”
他沉默了一會,道:“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明天晚上方便一起吃飯嗎?”
“我明天得去學校。晚上,不一定有時間。”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面對他,想著以學校為借口能搪塞過去,但他好像已經料到了我會這樣說一般,繼續道:“我去你學校等你吧。”
我失了聲,無數情緒涌上心頭,揉了揉模糊的眼睛,低聲問道:“是有事嗎?”
這次他沒有回答我,我沒說話,我們兩就這樣默默地聽著對方電話里的車鳴聲。
“顧思夏,我想見你。”
十年來,我無數次補習后等待的那輛249路公交車,一次也沒有實現過我的愿望。十年來,每每在我看見戀愛中的小情侶時,心中總是會閃過那個身影。十年來,數次同學聚會,只要有我的名單在內,他從不出席。十年來,在經歷過無數次失望后不抱任何希望的我,不知道該怎么理解這一句:
顧思夏,我想見你。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我自嘲道。
他不善于表達,我知道,但是我依舊不依不饒,似乎總是要那么一個答案,要他承認他不是不怪那個女生,可是他一次也沒有,只是不停地重復著一句,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記憶中突然想起那個可憐兮兮找我借錢坐公交的男孩子,那時我們還是同桌,他卻怎么也不愿意找其他人,周煒還嘲笑我不解風情,因為他只想找我借。而我也不懂,周煒當時,是怎么開得了我兩的玩笑。
“我沒這樣想過,我以為是你不想見到我。”他的聲音不同于年少時那般稚嫩,成熟和穩重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聽來每一句都是久別重逢。
“后面三次你都沒來,我想你是不愿再見我了。”
“我爸媽都很喜歡你,每次都讓小木叫上你,但你每次都沒有出現......”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
他斷斷續續地向我解釋了很多,我卻突然明白那么多年來好像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解釋,也不是希望他承認他還喜歡我甚至是愛我,我只是不懂,不懂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