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菱兒睡到日上三竿時才終于起床,藍兒伺候她更衣洗漱完就跟她一起下樓用“早膳”去了,因為她只比葉菱兒早起了那么一點點,所以也還沒吃飯。
吃完飯葉菱兒讓老鴇給她臨時收拾出了一間書房,讓她在里面畫圖紙,一個時辰之后她讓藍兒拿著她的杰作去給花媽媽。
花媽媽看著手里的紙一陣不解,懷疑地問著面前的藍兒,問道,“你確定這沒有問題?”她怎么看這都不像是裝修青樓的!
藍兒只是淡漠地警告道,“小姐讓你怎么做你乖乖照辦就是,不要問太多,除非你是嫌命太長了?!闭f完轉身就走。
老鴇哀嘆道,“為什么我的預感要那么靈呢!唉……”她當時就預感到她是往家里請了一尊大神,這不,應驗了!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誰讓她當時那么沒有眼力勁兒呢?那就只能怨她倒霉!
半個月后,曾經的花滿樓,正式更名為煙雨樓,內部在葉菱兒的精心設計下已經完全煥然一新,當初的庸俗與淫靡已經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淡雅清新卻又不失那種娛樂場所該有的感覺和氛圍,總之讓人一進來就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檔次的溫柔鄉!
總共三層的煙雨樓也被葉菱兒分成了三個檔次,一層是大廳,沒有什么大改動。二層是普通房間;里面很多都是以粉色的紗慢流蘇為主,還有一些別的元素,總之有一種夢幻的美感。三層是包間;兩間房打通合并為一間的大型包廂,里面這個時代的娛樂設施應有盡有,裝修更是豪華到不行,當然這價錢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擔的起的。
老鴇在滿意這些改變的同時也狠狠地肉疼了一把,她半輩子血汗錢都放在這里面了!
討好地對葉菱兒問道,“小姐,您看咱們什么時候可以開門營業?”
葉菱兒倒不急,懶懶地說道,“再等幾天吧,明天給我找個畫師來。”
“找畫師做什么?”花媽媽滿腦袋問號,青樓開門營業跟畫師有什么關系?
藍兒也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葉菱兒故弄玄虛地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道,“秘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又是一天的早上,葉菱兒自那天睡了個日上三竿就沒再睡懶覺了,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是她來到這里一年多來給自己放的唯一一天假。
剛用完早膳沒一會兒花媽媽就帶著兩個畫師來了她的房間,那二人看似都是四十多歲人了,但是在看到葉菱兒的容貌時也不免驚艷。
作畫之人對一些美的人、事、物都特別鐘愛,而此刻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副活生生的美人圖,只見葉菱兒側身半臥,一身紅衣紗裙盡顯妖嬈,幾縷發絲垂在胸前,美眸微闔似在假寐,二人就這么盯著躺在那的葉菱兒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葉菱兒慵懶的聲音響起,“看夠了嗎?”
二人才瞬間如夢初醒,趕忙解釋道,“小姐恕罪,我等并無意冒犯?!?
葉菱兒并不計較此事,起身走到桌子邊坐下,悠閑地喝著茶,說道,“無妨。我今天找二位來是要請二位給我畫幅畫像的,希望二位可以幫忙?!彼@話說的真客氣,可是如果他們浪費了她的時間卻畫不出令她滿意的東西的話,那就有他們好受的,這就是她葉菱兒!
這二人是同門師兄弟,師兄叫陳旭,師弟叫魏清,是夜城有名的畫師,他二人的畫技各有千秋且風格迥異。取長補短,只要是他二人合作完成的作品一定就是佳作。
此時陳旭恭維道,“不敢,小姐生的如此美艷,能給小姐作畫是我們的榮幸。”這話明顯有拍馬屁的成分,不過他說的也多半也是事實,因為葉菱兒的確很美。
葉菱兒不像再跟他們這么虛偽的對話下去,便說道,“那好,我們開始吧。”不過她告訴他們不準將她那花型印記也畫在上面。
三個時辰之后,一副真正的美人圖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只見畫中藍天白云下一個身著淡色紫衣的美麗女子站在一片花海中,面若桃花發絲輕揚,手持玉笛放在朱唇邊似在吹奏,四周是色彩各異的蝴蝶漫天飛舞,畫中女子就像位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遺世而獨立。
藍兒和老鴇看著這幅佳作贊嘆道,“好美啊……”她們都知道小姐美艷無雙,但沒想到在畫中也可以這么美!
在葉菱兒來到這煙雨樓的第二十天下午,她的畫像就掛在了煙雨樓門外打起了廣告,才剛進黃昏看到畫像慕名而來的人就已絡繹不絕,同時煙雨樓還推出了競拍活動,出價最高者可以獲得風菱姑娘(葉菱兒藝名)單獨吹奏一曲。
看著樓下人聲陸續而來的“客人”,在樓上房間的葉菱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對著身邊的藍兒說道,“看到了吧,男人就是些視覺動物,只要看見美人就像蒼蠅見了血一樣蜂擁而至!”
藍兒其實一直沒明白自家小姐這樣做究竟是何目的,為什么她要來青樓做頭牌,為什么她要將自己的畫像公諸于眾,還要將自己的技藝像貨物一樣拍賣!
葉菱兒看著這個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藍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這藍兒別看她說自己是什么活了兩百年的妖精,但個性卻并不成熟,不會藏心思,想什么都寫在臉上。
微微一笑對藍兒道,“想問什么就問吧。”她這個人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但一旦認可了對方她就會完全將她當自己人,跟藍兒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但她知道這個丫頭信的過,所以她不會瞞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