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想著要如何能贏你母后,倒是忘了玉兒,玉兒不會怪哀家吧?”太后在瞬間的呆楞之后恢復如常,“平身。”
“謝皇祖母。”聲音依舊一如往常淡淡的,微微淺笑,莫菲雨站了起來,雖然跪的膝蓋酸疼,但是全部忽略不計,心中暗喜:這第一步走的還算順利。
見莫菲雨起身,太后又說道:“既然玉兒剛才說了這一子該落于何處,那么現在就告訴哀家如何?”
“皇祖母,玉兒才疏學淺,不敢在皇祖母面前造次。剛剛只是一時心急,若是說的不好皇祖母莫怪。”緩緩起身走上前去,莫菲雨始終笑著,小小棋局如何能難住自幼就喜愛圍棋的她。“玉兒是說依著您心中所想落子便可。”
故弄玄虛誰不會,我才不信你堂堂太后會不知道這一子要落于何處?纖纖玉手輕輕一指,“皇祖母可以落在此處。”
太后凝神看了一眼,略微思索,手遲疑的緩緩下落。“放在這里可是死棋。”
“這一手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看似死棋,但若母后的白子上了皇祖母的當,將白子落于這里,那么請皇祖母瞧瞧這方寸棋盤上誰會是最后的贏家?”
太后會心的笑了,不是她沒想過這一手,險中求勝丟卒保車怕是作為太子的楚云鐸都不會輕易去試,不成想她一個女子竟敢如此行事。心中更是因此多生了分喜愛,不過她還是要看看墨非玉是否真如皇上當日所言,她才是最適合璃兒的人。“小孟子,賜座。”
待她坐定后,太后淺啜了口茶,似有不解的看著莫菲雨問道:“璃兒怎么沒一起來?”
“剛納了側妃,興許此時在她那呢。”她才不信楚云璃大婚當晚就納了側妃的事會瞞得住太后與皇后!雖然有些明知故問的感覺,但還是面色平靜的回道。“皇祖母倒也莫要怪責王爺。”
“嗯?”太后一愣,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皇后,二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這還是他們以前不入眼的墨非玉嗎?“聽說你成婚前割了腕,還驚動了你大姐,此時可好些了?”太后語氣有些冷厲,她倒要看看墨非玉怎么解釋這件事,難道能嫁給幽國最美,身份高貴的璃王不是件可喜的事嗎?
“是有此事,不過是些虛傳罷了,不小心劃到,皇祖母莫要擔心。至于家姐是想在玉兒大婚時多陪陪玉兒,僅此而已。”莫菲雨噙著笑,面無異色。
“是這樣,看來傳聞也不完全可信。”太后語氣稍緩,如此看來以前關于墨非玉的那些不堪傳聞或也有刻意夸大的成分。“不過怎么才成婚就納了側妃,可是你夫妻二人相處的不融洽?說給哀家聽聽,看哀家能否幫你?”
“皇祖母圣明,既是傳聞必定有被刻意夸大的成分。許是王爺心中本就有柔兒妹妹,又不忍拂了圣意,才一時心急納了來倒也屬人之常情。既然玉兒嫁給了王爺又怎好妄議王爺之事?不過在玉兒看來,王爺倒是個至情至愛的人,擔心玉兒才嫁入這王府有什么不妥又給安排了丫環,事事照顧,倒也安順。”
太后好半天沒說話,不是不知道要說什么而是面對這樣的回答她無話可說。抬起深邃的眼眸瞧著莫菲雨,剛剛這話她說的當真得體,絲毫沒有抱怨的意思,只是這話為何與風兒稟報的完全不同。
“不過或許皇祖母當真是能幫玉兒的人!”輕吟淺笑,莫菲雨也抬眸看著太后。
“如何幫?”太后一臉愕然,“總不能叫他休妃吧!”臉上稍有些不悅。
莫菲雨淡淡一笑,燦如桃花,“皇祖母當真會開玩笑,玉兒怎會如此不懂禮數,不過是想向皇祖母討道自保的懿旨,雖然這聽起來有些荒唐,可是玉兒心中確實有些不踏實。玉兒年紀小,不懂的事情尚有許多,又嫁了王爺當了正妃,一些事情上難免會有人不服管制,怕因此惹惱了王爺,還請皇祖母成全。”
這是什么懿旨?太后雖心中不解,可看到莫菲雨那一臉溫柔嬌柔之色又確實心存不忍,一口應諾。命小孟子取來筆墨,寫下一道懿旨交給莫菲雨。
莫菲雨嘴角含笑,俯首謝恩,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楚云鐸靜靜的看著莫菲雨,這人當真是與以前不同了,多了些熠熠神采,看著像是兩個人,但事實上就是一個人,也許是她太過平凡丑陋,以至他以前根本沒注意過這個被大家議論紛紛的丑女人。
可是那明凈清澈的笑確實令他的心錯跳了一拍。
“玉兒今日陪哀家用過午膳再回府吧!”太后笑得開懷,皇后有些訝然,料想這玉兒怕已是入得母后的心了,忙附和道:“好久都沒一起用膳了,不如請皇上一起!”
“皇后這提議倒是不錯,小孟子,去,通知皇上說哀家想他了。”太后擺了擺手。
許久,仁帝才派了身邊的常貴來了長樂宮,說是前方八百里加急快報,仁帝此時正在御書房,并吩咐太子快些過去。
無法太后只得將一起用膳這想法改到下次,雖說心內有些懊惱,不過誰叫她的兒子是這幽國的皇上呢!
離了長樂宮,莫菲雨與等在外邊的釧兒并肩朝軟轎走去。
“非玉,等等。”
莫菲雨轉身竟然是太子妃、穆相的大女兒,她的表姐穆惠蘭,此時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一襲錦服,容顏端莊,氣質高貴,當真是未來皇后的最佳人選。剛才雖只有寥寥數句可總覺得她在故意疏離著自己。“太子妃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