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希望的存在只是為了迎接失望
- 愛你,半生不夠
- 薄暮微稀
- 2855字
- 2017-03-05 21:03:00
夏初爾醒來時是在半夜,她感覺小腹一墜一墜的,心里涌上了莫名的慌張,慌忙的打開壁燈,找到手機,翻找電話號碼的時候,習慣的按了快捷鍵,電話很快被接起“爾爾”聲音淡漠中又透露一點焦急,夏初爾已經慌亂不已,雖然想過不要這個孩子,但是現在感覺這個生命可能會離自己而去,心里竟然害怕的荒涼一片。就算當初因許墨被陸深打了一巴掌也不曾如此難過
“幫幫我”聲音竟然夾帶了一絲哭音。
“你怎么了”陸深一下子慌了,自從再次相見以來,他都不曾聽到她哭過了,何況還是現在這么的無助,好在他還沒睡,拿過鑰匙聽著她那邊的情況,柔聲的安慰著,半夜里的城市沒有白天的擁擠,他很快便到了夏初爾家樓下,乘了電梯到了夏初爾家門口。“爾爾,開門”
經過醫(yī)院的一系列檢查后,孩子暫時沒事了,只是胎象不穩(wěn),需要留院觀察一下。將夏初爾安置在病房后,陸深去辦理了相關的手續(xù),待他再次回到病房后,夏初爾已經睡著了,窗外,霞光萬丈,陸深取了一個椅子坐在床邊。今日,還未開始,就先給了他一個驚嚇,當夏初爾打開門的瞬間,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滿是眼淚,他恨極了自己當初怎么會同意和她離婚,如果兩人還是夫妻,她就不會換鎖,而他也不至于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不在她身邊,但又給了他一個這么大的驚喜,他竟然要當爸爸了。
夏初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陸深也不在病房,雖然早知道如此,但心里仍掩不住失落。昨晚,陸深說和她復婚,她覺得就像是在聽他說笑,如果離婚時他說不離,或者說別鬧了,亦或是說些其他來代替他的那個好字,他們如今也還是夫妻,就算他們暫時不會有孩子,她也相信終究有一天他的心里會有她的位置,會和她坦白一切。那個場景她想過無數遍,甚至她連自己的臺詞都想好了。
她會笑著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然后像偶像劇里的主人公一樣緊緊想擁。但她過的是茍且,不是詩和遠方。然后她推開了抱著她的陸深,自己還撞在沙發(fā)上,順勢坐了下去,假裝看不見他眼里的受傷,靜了靜心神說“陸深,我們不可能了”,兩人沉默了很久,或許只是幾分鐘而已,陸深斂了眼中的傷,又恢復清雋自持的模樣向她走了過來“爾爾,你好好想一下,我先走了”然后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就走了。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她感覺肚子有些疼痛,但覺著應該不嚴重,洗洗就睡下了,她以為自己會失眠會哭,但都沒有,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半夜肚子的疼痛有了加深的趨勢,她慌亂中撥出了陸深的號碼,聽著他的聲音,隱忍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思忖間,房間門被打開,她以為是護士,抬了抬眼皮,發(fā)現來者竟然是陸深,他的衣著比平時凌亂了許多,眼睛底下也是淤青一片,想到他可能在這里守了一夜,夏初爾覺得心里一片溫暖。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他不用做太多,只需要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你就會覺得怎么現實能夠美好成這個樣子呢,這明明就只是一個夢而已啊。
“醒了,想吃點什么”陸深揉了揉夏初爾的頭發(fā),溫柔的問道。
夏初爾偏了偏頭,眼神有些不自在“都行”,陸深看著在空中空蕩蕩的手,神情暗了暗。把手收回,拿起手機訂了外賣。兩人相顧無言,都很默契的不提孩子的事。不一會兒,安遇樹走了進來,以檢查的名義將陸深轟了出去,陸深再不滿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得冷冷的瞪了安遇樹幾眼才離開。看著一臉吃癟的陸深,夏初爾覺得自己都快憋出內傷,直到房門關上,她才忍無可忍的笑了出來“安遇樹,你真的挺厲害的,我很少看到陸深吃癟”安遇樹也跟著笑了起來,好一會,兩人才止住。
“我看過你的檢查報告了,你身體有些虛,孩子有輕微流產的跡象,你這段時間最好停下手中工作,還有心情保持愉悅”安遇樹笑過后,又用娃娃臉裝起深沉,夏初爾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又有了不可抑制的趨勢,“安遇樹,你看我哪里不開心了”
安遇樹瞪了夏初爾一眼,說真的,要不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畢業(yè)時對著紅十字的宣誓,他才不要在這里看著女的笑呢?
“夏初爾,我昨天說的話是真的,你考慮一下”安遇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他一向冷靜自持,除了這張臉不符合年齡外,不會有人說他哪里不像三十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總把他當成孩子,明明他討厭被人這樣認為了,但只因這個人是她,他竟無多大反感。
夏初爾沉默了下來,她承認,昨天在陸深面前說安遇樹是她未婚夫只是為了氣陸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做出了那般幼稚的舉動。雖然才和安遇樹認識兩天,心里卻是把他當做朋友,她這個人很怪,有些人無論認識多久只是過客,有些只需一瞬間,便是一生。她回想如果當初不是陸深下車給了她一顆糖,而是另一個人,她會不會喜歡上別人,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畢竟已經發(fā)生的事情在多想也是枉然。
“安遇樹,你是不是對每個單身懷孕的女人都這樣說過啊”夏初爾想結交安遇樹這個朋友,不想大家心里有介懷,也不想直接拒絕他的提議,只想用間接的方法告訴他,她不愿意和他結婚的。
“夏初爾,你看我像是這樣的人嗎”安遇樹心里有些氣急,這個女人竟然這般誤會他,他承認他雖然很善良,但也不至于對每個單身懷孕的人都說娶她的話吧。
“挺像的”夏初爾認真仔細的將他從頭到尾瞧了一遍點頭說到。
安遇樹被瞧得心跳加了速,定了定神說了句“你不愿意是你的損失,我去查房了”然后加快步伐的逃離了夏初爾,仿佛她是多大的細菌。看著匆匆離去的安遇樹,夏初爾只覺得好笑,也沒為難自己憋著,暢快的笑了出來,陸深拎著外賣走了進來便看見了這一幕,認識這么久,他自然能分清她是真小還是假笑,平時她從不輕易露出這般神情,除非在家和她的好友蘇澋蓉視頻時,就連對他也不曾這般。心里想著,竟有些微微的不甘,她的一切都應該屬于他,而不是旁人。以前見她這般他還會打趣說像個傻子,雖然總會惹得她白眼相對,但卻甘之如飴,如今卻只能微笑著說“吃飯吧”
陸深把外賣一一擺放出來,在把床搖起來,將筷子遞給她。兩人安靜的吃了一頓飯,陸深將垃圾收拾好了之后本想陪夏初爾坐一下,隨便把復婚的事情再說一下,電話卻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和夏初爾說了句“晚些我在過來,想吃什么給我打電話”便大步離開了。
夏初爾知道是誰來的電話,雖然陸深走到窗戶邊接的電話,但是來電顯示時她便看見了許墨兩個字。起身將窗戶打開,風吹了進來,帶著陸深的味道又匆匆離開,不一會只剩下了消毒水的味道彌散在四周,重新躺回床上,只覺得格外的冷。冬天明明還很遠,她卻覺得寒冬已至,她體溫一向正常,和常人一樣到了冬天四肢冰涼,此刻便是那般,只是這股寒氣更甚,竟直逼肺腑。
她想,如果剛才她開口讓他留下,他會不會還在這里,只是她沒有開口的理由,只有借口,而這個借口便是此刻安靜待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她不愿意也舍不得委屈這個胚胎,所以她只是微笑的看著他義無反顧離去的背影。而且,如果她用了借口,他依然離開,那么她的驕傲將蕩然無存。畢竟,電話那頭的是許墨不是其他人,若說誰對陸深影響最大,那么夏初爾覺得舍許墨取誰。
若說夏初爾是陸深的紅玫瑰那么許墨便是陸深的白月光,那么久了,夏初爾變成了蚊子血,臟兮兮的低落在他的眉宇,如今卻是可以用抹布洗去了,而許墨依舊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終于能名正言順的灑在他的身邊,渲染出一道道白白的光暈,像是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