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范慶的表情可謂異常精彩,他不敢置信地問道:“讓無數(shù)江湖人為之瘋狂的唐家寶物,就是你?”
“沒錯。”既然已經(jīng)說出這條消息,那唐萱兒自然沒有什么好隱瞞了,她繼續(xù)說道:“我出生的時候,家族就給我檢查過資質(zhì),發(fā)現(xiàn)我是太皓之體,傳說中擁有這種體質(zhì)的人如果修行武學,其修煉速度可以說一日千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照這樣說來,唐家理應傾盡資源培養(yǎng)唐萱兒成為家族的強者才對,但唐家卻并沒有這樣做,想必這種太皓之體還有后文。
果不其然,唐萱兒的話停頓了兩秒,她又繼續(xù)說道:“家族有一本古籍記載了這種資質(zhì),歷史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三位擁有太皓之體的強者,他們自修行開始,不過短短幾年便步入了至強者的行列,傳言整個九州無人可敵。”
唐萱兒的話再次停頓了下來,范慶由衷地吐了一句槽,“我覺得你的嘴里該蹦出‘但是’這兩個字了。”
唐萱兒瞥了他一眼,當真如范慶說的那樣接了一句“但是”,然后繼續(xù)開始講解起太皓之體的事情,“這三位強者的修煉速度雖然很快,卻終生止步于大周天的境界,一直無法突破至更高的層次。”
聞言,范慶又插了句嘴,他道:“那本古籍上是不是還記載了太皓之體的其他信息,導致你的家族認為與其培養(yǎng)一名時間有限的強者,還不如締造一名能夠終生守護家族的強者?”說罷,他看著唐萱兒的眼睛,表情極為認真地問道:“這另一條信息就是關(guān)于永生的事情?”
唐萱兒仿佛早就料到范慶能猜出這些事情一樣,她的表情波瀾不驚,點頭道:“沒錯,古籍上還記載了一條關(guān)于太皓之體的永生秘訣。”
“擁有太皓之體的人如果十六年不曾修煉,就可以通過秘法將其煉制成丹藥,據(jù)說服用此丹藥者可以獲得永生。”唐萱兒很是淡定地說出了這句話,其言外之意很是明顯——家族要用我的性命煉丹。
這種駭人聽聞的永生法門,范慶當真是無語,先不說這條消息的真實性,就說用家人的性命來煉丹這一條,就足以讓他皺眉了。
難怪剛見唐萱兒那會,她就好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眼眸內(nèi)滿是警惕,誰也不相信的樣子,連家人都不能相信,她還能信任誰?
“大概在我六歲的時候就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但家族的長輩對我格外寵溺,讓我實在恨不起來。”唐萱兒仿佛看透了范慶的心思,她解釋道:“雖然明知道他們要用我來煉丹,但我不僅不恨他們,反而因為能給家族帶來好處而高興。”
范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除了感到悲哀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唐萱兒過著這種背負家族重擔、倒數(shù)著人生的生活,真的會高興嗎?
“我不恨家族,恨的是太皓之體。”言至此處,唐萱兒的臉色黯淡了起來,她的眼眸內(nèi)滿是悲傷,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因為這種該死的體質(zhì),家族就不會發(fā)生被人滅門,父母親也就不會死在我的面前,或許在我被煉成丹藥的時候,他們還能獲得家族的重視。”
范慶的表情極為認真地說道:“你父母絕對不會忍心看著你被煉成丹藥,哪怕獲得永生的是他們。”
言畢,他看著唐萱兒依舊黯淡的眼眸,突然站了起來,拉起后者的小手,笑道:“既然太皓之體的功效這么神奇,那么……”
唐萱兒的臉色逐漸恢復平靜,她任由范慶拉著自己的手,抬頭看向后者的眼睛,說道:“我今年剛好十六歲。”
就算范慶要拿她來煉制永生的丹藥,她也認了,將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這種結(jié)果的準備。
范慶笑著繼續(xù)說道:“我就教你修煉,看看傳說中的太皓之體修煉起來是不是真的一日千里。”
唐萱兒的表情一怔,她道:“如果我修煉的話,永生的……”
范慶笑著打斷她的話,說道:“用你煉丹給誰吃?你的家族沒了,唐云川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總不至于便宜了外人吧?”
這個男人在她最為無助的時候打開了天神小賣部的大門;這個男人在萍水相逢的情況下陪她來了九州;這個男人在遭受天地教偷襲的時候用身體護住了她;這個男人因為她毅然前往葬劍谷;這個男人在她被綁架時如天神般降臨;這個男人放棄了永生選擇了她。
想到此處,唐萱兒的眼眸內(nèi)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她怔怔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曾多次救過自己的男人,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如同決堤的大壩一樣滑落臉頰。
“你哭什么啊?”
眼見唐萱兒突然哭了起來,頓時慌了手腳,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曾經(jīng)面對那個女孩如此,現(xiàn)在同樣如此。
“我高興。”唐萱兒破涕為笑,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但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范慶故意板著臉,“別哭了。”
唐萱兒點頭,“嗯。”
看著嘴上雖然答應,但依舊掉著眼淚的唐萱兒,范慶無奈道:“趕快去洗洗,看你的臉都花成什么樣了。”
要說女人最在乎自己的什么,那無疑是形象與容貌了,就算這個女人只有十六歲也不例外。
一聽自己的臉花了,唐萱兒不由嬌呼一聲,她趕緊捂著臉向屋子里跑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那原本晶瑩粉嫩的耳垂爬上了一抹羞紅。
看著唐萱兒關(guān)上房門,范慶苦笑地嘀咕了一句,“這都什么跟什么?”
要說他看不出唐萱兒對自己的好感,那絕對是假的,早在他還未曾脫離家族的時候,那個小他六歲的徒弟,看他的時候就是這個眼神。
“我就這么招小女生喜歡嗎?她們不是喜歡大叔的類型嗎?”
范慶摸了摸臉頰,嘴唇周圍的胡渣有些扎手,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唐云川的那副頹廢模樣,他趕緊甩了甩頭,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甩出腦海,他自欺欺人地嘀咕道:“我才二十四歲,正是受大胸御姐歡迎的黃金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