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張聲勢?!?
九州的本土人士,在面對熱武器的時候,總有那么幾個不信邪的好漢,比如站在血蛭旁邊的另一個大漢,直接提刀向范慶沖了過去。
砰——
M4A1被范慶調(diào)成了點射模式,槍響過后,大漢的眉心處多了一個血洞,原本前沖的去勢一頓,就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看著大漢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血蛭的瞳孔一縮,心底暗呼僥幸,同時祈禱著期待的那人快些出現(xiàn)。
“這位應(yīng)該是個幫主吧?”范慶用槍口指了指地上的大漢,“怎么就這么沒腦子,就算我真的是在虛張聲勢,但我身邊還有這么多人,一個人提著刀就沖上來了,你怎么想的?”
當(dāng)然,大漢不可能再站起來回答范慶的疑問了,眾人的視線皆落在他手里的槍械上,有貪婪、有火熱,更多的是懼意。
繩子斷在十來米的高空,這點距離倒是難不倒一眾武林人,李媚月等人仰頭看著繩索,只要在崖壁上稍微借力,便可以逃出生天。
不過在沒有得到范慶的授意之前,誰都不敢動彈,生怕一個不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
“阿彌陀佛。”
就在場上陷入寂靜時,一聲嘹亮的佛號從遠處傳來,淡淡的光芒籠罩著人影,其步伐看似不快,但聲至人至,一步十丈,幾步跨出,便來到了兩方人馬的中間。
血蛭等人神情一喜,靠山來了。
范慶看著眼前這位年紀(jì)不超二十,穿著干凈的青布僧袍,面相和善的小和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魔禪?”
小和尚雙手合十,微微施了一禮,“正是小僧。”
范慶頓時無語,當(dāng)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魔禪是位和尚好解釋,畢竟稱號里有個“禪”字;年紀(jì)不大同樣好解釋,返璞歸真,幾十年如一日嘛;至于魔禪里的“魔”字,范慶看著一臉和善,周身隱隱有佛光乍現(xiàn)的和尚……還真沒有看出“魔”的特征。
“阿彌陀佛?!庇械朗侨死铣删嗽挷患?,魔禪一眼便看出了范慶的想法,道了一聲佛號,笑道:“肉身不過皮囊,施主著相了?!?
范慶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看樣子你不是來幫……”他用槍口指了指血蛭等人,其意思不言而喻。
魔禪笑道:“不是。”
血蛭等人聞言一驚,臉上的神情急劇變換,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不是來幫血蛭的?范慶著實猜不著魔禪的來意,好在魔禪直接開口道:“小僧是來阻止那些不該離去之人?!?
范慶倒是松了一口氣,目光落向一旁的滅劍幫幫眾,“你來阻止這些人?”
魔禪點頭,“同時還有施主,只要造過殺孽、身負罪惡之人,便不能離去。”
魔禪的意思不言而喻,其言外之意便是:誰都別想跑。
范慶問道:“意思是說,除了剛剛上去的那兩個人,別人都不能上去了?”
“朱雀施主可以離去?!蹦ФU笑著看向朱雀,年輕的臉龐上滿臉慈愛的神情,但并不顯突兀。
“我?”朱雀不確定地指著自己,左右看了看,仿佛想要確定有沒有另一個叫朱雀的人跳出來一樣。
“那我上去了??!”朱雀再次確認了一遍,自家妹妹都離開了,她沒有理由繼續(xù)留在葬劍谷。
魔禪笑而不語,范慶直接點頭,沒有阻止。
朱雀見狀,直接運起輕功,往崖壁上借力一蹬,便抓住了高處的繩索。
“哼!胡攪蠻纏!”
看著朱雀離去,李媚月等人哪肯?
魔禪的笑容依舊和善,“施主休要妄動,只要施主不離開葬劍谷,小僧就不會傷人?!?
“照大師這么說,你自己都不能離開葬劍谷?”先前青龍講述魔禪的傳聞時,李媚月有些耳聞,故而有此一問。
和尚語出驚人,“小僧在葬劍谷已度九十春秋,未曾離開半步。”
范慶聳肩,“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砰砰砰——
三聲槍響之后,魔禪依舊毫發(fā)無損地站在原地,倒是其身后的血蛭被子彈給打傷了胳膊。
見槍械無用,范慶直接收起M4A1,吐槽道:“真能躲子彈呵……”
眼見M4A1消失,魔禪的眼中露出一絲奇怪的神情,“施主修為未至,但能使用神通……怪哉!”
魔禪說出“神通”二字時,范慶心頭一動,直接拿出基因強化劑,眼前的魔禪根本不能看透,容不得他不謹(jǐn)慎。
“看來此事不能善終了?!币姺稇c再次拿出一物,魔禪雖不知道其作用,但知道范慶不會善罷甘休,“小僧不想枉造殺孽,諸位施主,請回吧?!?
眾人沒有動彈,魔禪直接喝道:“滾!”
輕飄飄的一個字出口,傳入眾人耳中卻如炸雷,震的耳膜生疼,不遠處的鐵山更是崩塌碎裂,可見魔禪修為之恐怖。
血蛭哪敢不從,帶著一干人等直接消失在黑暗里,擱下了一地的火把。
青龍等人左右看了看,眼見逃離葬劍谷無望,嘆了一口氣,向著來路走去。
李媚月這群武林人士哪里肯罷休,就這樣直愣愣地站在范慶的身旁。
“一會兒打起來,我可顧不上你們?!狈稇c直接把基因強化劑往脖子上一壓,一管碧綠的液體便注射進了頸動脈。
“范琳那家伙不是說改良了嗎?怎么還是這么痛呵!”范慶隨手把容器一丟,額頭上青筋如蚯蚓般蠕動,裸露的皮膚上不停冒著豆大的汗珠,其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施主……”魔禪形同瞬移,上一刻在遠處說出“施主”二字,下一秒便單手化劍,點在了范慶的胸口。
此時,魔禪那句“失禮了”正好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