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慶領著唐萱兒來到二樓,兩人穿過雜亂的客廳,剛進臥室,入眼便是堆滿各種衣物的床鋪。
范慶隨手將床上的衣物塞進衣柜,簡單收拾了一下床墊,“估計你也累了,今天在這里將就一下,至于前往蜀山劍派的事情,等天亮了再說。”
這會兒唐萱兒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但一想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模樣被人看了個正著,此時還跟著陌生男子入了臥房,不由有些臉頰發燙,她微微行了一禮,“多謝掌柜留宿,只是小女子的隨身財物不多……”
“這住宿不收你錢。”范慶一臉大氣道:“我像那種貪財的人嗎?”
不像,你就是貪財而已。
唐萱兒面上沒有表露,但心里卻給對方貼上了‘貪財’的標簽,顯然對‘兩顆金子一碗面’的價格耿耿于懷。
“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范慶剛想關門離去,卻被唐萱兒喊住,“還未請教掌柜高姓大名。”
“哦,范慶。”
“多謝了,范慶大哥。”
眼見范慶關門離去,唐萱兒這才松了一口氣,被帶上二樓,她還真怕范慶會圖謀不軌。如今看來,對方雖然有些貪財和小心眼,其他方面還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房間雖亂,但也沒有什么異味,唐萱兒卻沒有立即睡覺,她來到窗前,看著陽光明媚的街道,呢喃自語道:“此處甚至奇異,難道世上真有仙境?”
……
再說范慶,待將唐萱兒安頓好,他便下了樓。
如此一個孤零零的大美人睡在自己的房間里,而且十有八九是異世界的人,在這里孤苦伶仃,要說不心動,那是扯犢子。
雖說心動,但做人的底線,范慶還是有的,再說這小美女還只有十五六歲,漂亮歸漂亮,但卻少了一股女人的韻味,想誘惑范慶至禽獸不如……估計得再長個幾年吧。
范慶打開大門,外頭依舊漆黑一片,看來這里真的不能通往現實了。
將門關上,他直接從窗戶里爬了出去,回身看著自己的‘天神小賣部’,除了碎掉玻璃的窗戶外,一切如常。
范慶從外面嘗試著將房門打開,里面依舊是店鋪的模樣,但當他踏入店內的那一刻,門外的景色驟變,瞬間從陽光明媚的街道變成了漆黑的林子。
“看來只能走窗戶了。”待摸清規律,范慶嘀咕著再次爬出窗戶,徑直攔了一輛的士,向著市中心而去。
店鋪內出現可以通往異世界的大門,范慶明顯想要進入一探究竟,畢竟這種機會可不是時常會有,如果不把握住,說不定就會后悔一輩子。
當然,在進入那個世界之前,還是要做一些準備工作的,比如……裝備。
四十來分鐘的車程,范慶出現在一棟三十來層的寫字樓前,看著眼前掛著“范琳大廈”字樣的高樓,范慶不由有些唏噓,時隔五年,自己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感慨了一陣,范慶步入大堂。
說來奇怪,這棟大樓明明是寫字樓的格式,一樓的大堂里卻并未設置前臺,甚至連安保人員都沒有一個,偌大的大堂內只有在側方的電梯外站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為首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對著緊閉的電梯說著什么,待范慶來到跟前,這才聽清楚中年男子的話。
“博士,這次我真的是帶著全部誠意而來。”
“麻煩讓一下。”范慶的聲音突然出現,將三人都嚇了一跳,中年男子身側兩名墨鏡男一看就是保鏢,在范慶出言的那一瞬間,他們便警覺起來,估計只要來人一有異動,他們便會暴起傷人。
“你是?”中年男子回頭,示意兩位保鏢不要輕舉妄動,落在范慶身上的目光卻有些凌厲。在他看來,眼前這個身著地攤貨,面相平凡的青年,是絕對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范慶很是欠揍的給了這么一個答案。
“哈哈,或許吧。”中年男人嘴上表露著不在意,但眼神越發凌厲起來,“我叫方達,閑暇時玩點兒地產,這是我的名片……”
范慶隨手接過名片一看,楠木鑲金,制作簡單而精致,上頭刻著“天順集團”四個字,背面則就是方達的名字。
這顯然就是用身份壓人,在方達看來,眼前的青年雖然穿著普通,但能出現在這里,想必也是上流圈子里的人,估計是哪個世家的二世祖在扮豬吃老虎而已。
雖然方達差不多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但卻很少露面,所以他對范慶不認識自己一點兒也不詫異,故而拿出名片,就是想在這小輩面前擺出自己的身份。
“天順集團……”范慶面色有些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方達看在眼里,心道果然跟預想一樣。接下來只要范慶開口,他便會用上位者的態度將其教育一番。
“不認識。”
“嗯……嗯?”方達剛想出口教育,卻被范慶的回答給嗆了一下,不認識?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天順集團,你居然不認識?
不理會方達那仿佛吃了蒼蠅般的表情,范慶隨手將名片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陪你浪費了不少時間,我得……你懂的。”
范慶剛走到電梯前,兩名保鏢卻攔在了他的身前。
范慶也不惱,“看你們的樣子,估計也有兩下子,從我出現的時候起,你們應該就知道,兩人聯手能制服我的把握不超過百分之五十,而能護住這個……”范慶朝方達努了努嘴,也不知道他是真忘記了對方的名字,還是故意為之,“……的把握不超過百分之十吧?”
兩名保鏢的神情微變,雖然他們的估計比范慶說的高了百分之二十的樣子,但也多不到哪兒去。能無聲無息接近至兩人身邊,直到開口才被發現的人,實力絕對不弱。
見對方依舊不退讓,范慶無奈聳肩,道:“雖然你們早就確定我沒有同伴,但左邊這位大兄弟的視線卻一直鎖定在門口,而你……”范慶指著右邊的保鏢道:“視線雖然一直在我身上,但眼角的余光卻注視著你們的老板,不得不說,你們的職業素養還是很不錯的。”
范慶的這番話徹底擊碎了兩人的斗志,對方能隔著墨鏡知道自己的視線看向哪里,這種程度的實力,可以說已經將直覺練成了本能,其恐怖程度,估計再來兩個也是白搭。
現如今,在這種實力面前,別說有保護方達了,他們自保都成問題。
右邊的保鏢朝方達搖了搖頭,方達對自己保鏢的實力一清二楚,如今居然會自認不敵,方達不由暗自心驚,這小子這么強?
見難為不了范慶,方達倒算識時務,直接讓兩個保鏢退了回來,至于如何了事……
“反正博士不是某些雜魚想見就能見的。”方達整了整衣襟,站在一旁看著好戲。在他看來,這種尋著傳聞而來的小子,別說見著博士了,估計連助理都不會來搭腔吧?
“是我。”
范慶在電梯前站定,并沒特別的舉動,只是平平淡淡的說了兩個字,電梯門便應聲而開。
范慶步入電梯,隔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笑道:“雜魚再見。”
看著那張欠揍的笑臉消失在門內,方達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終帶著保鏢憤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