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軍萬萬沒想到的事原本最容易得手的翁弗勒爾如今反而成了最棘手的刺頭。
根據前方不斷傳來的線報顯示,維特的聯軍先頭部隊在市集和敵人爆發了交火,隨后雙方的軍隊在城里拉開了架勢打起了巷戰。
沒有意料到的是,科維奇恰巧是帶著大部隊人馬駐扎在城里,好像是為了給那些固執的銅臭老爺們一點顏色瞧瞧,維特剛好是撞在了槍口上。
雖然情況發生了變化,但正也是李沛軍樂意看到了,兩邊的貴族在城里火拼,自己這邊已經是結束了戰斗,等到他們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入戰斗士氣和體力都是明顯占據上風。
李沛軍一點也不著急,原本領主的主人在繳械投降之后表現出了無比的忠心,像奴才一樣緊緊追隨著自己的腳步。
雇傭兵和投降的貴族騎士已經是重新修整排編完成,可是前頭源源不斷傳回來的消息卻顯示城里仍在酣戰,估計一時半兒也分不出優劣,自己這邊干等著也不是辦法。
一個想法在李沛軍腦海里醞釀,自己應該趁著城里敵軍主力被牽制的機會,直搗黃龍端了科維奇的大本營。
雖然從這邊開往科維奇領地理論上需要經過翁弗勒爾,但李沛軍根據投降領主提供的地形圖,規劃出了一條小路繞過翁弗勒爾直取大后方。
“全體集合,急速前進。”
李沛軍一騎絕塵沖鋒在前,后頭的大軍四人一排挨個跟著。
“使用技能,急行軍。”
一股氣旋凝聚在鐵蹄上,整個身子仿佛都能輕盈的漂浮起來。
乘風而動,迎風出擊。
因為這次得到了充足的修整,加上屬性的提升,急行軍的持續時間提高到了五分鐘,效果結束的時候,整支部隊已經是繞過了翁弗勒爾城,浩浩蕩蕩的朝著科維奇大本營開進。
翁弗勒爾城內
康特是前線部隊的指揮官,最開始就是他率領著先頭部隊打入的城內,起初遇到的抵抗寥寥無幾,康特勢如破竹般的順利沖進城里。
而后在市集附近,康特撞見了正好在城里收繳稅款的征稅官,看著一車車的物資和沉甸甸的銀幣,康特強盜本性顯露,直接是帶著部隊上前哄搶。
拋棄了原有的制定計劃,康特的前頭部隊沒有去進攻城內的守衛部隊,跟稅收官兵的征繳隊糾纏在了一起,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此刻科維奇的大部隊人馬也駐守在城里,維特率領主力軍襲擊過來的時候,雙方正好是撞了個滿懷。
姍姍來遲的康特滿載著物資和銀幣興致沖沖的跑來匯合,原以為維特那邊也已經是大功告成,沒想到卻是遇上的大麻煩。
城里原有的守備由于沒有及時的清理,在維特聯軍對峙的時候加入到戰場,險些是把維特聯軍圍困在城內,維特見狀不妙索性是邊打邊撤,雙方在城內的各個角落都爆發著零星的戰火。
“康特,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
維特方才是結果完一個士卒的性命,將插入其中的劍抽了出來。
“你真的應該抱著錢一起下地獄才是,都這仗勢了還拖著你的輜重車到處跑。”
康特這王八羔子拉著一車隊的物資拖累了整體的移動速度,維特還時不時要去打打掩護。
“這些都是有用的東西,要是落到敵人手里怎么辦。”康特倒是不以為然,依舊一股子勁的拖拽著有序后撤。
鏖戰之下維特是不知道外面的動向,現在他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分心,只得是祈求李沛軍能從外面傳來好消息,不然自己可就真被人包餃子了。
在維特美好的愿景設想下,如果李沛軍已經成功結束了外圍的戰斗,得知城內的情況之后肯定會第一時間殺入翁弗勒爾,跟自己的聯軍一起一鼓作氣殲滅科維奇的部隊。
畢竟有盟約在身,又是利益共同體,有相同的敵人。
這一絲僅存的信念支撐著維特奮勇殺敵,苦苦等待著援軍的消息。
另一方面,李沛軍率領的奇襲軍已經踏入了科維奇的領地。
在領地重新補充了一次兵源后,李沛軍的軍隊數量膨脹到了三百人的規模,雖然比不上之前的三百五十大軍,但是這次方陣兵團里多了幾十號受過專業訓練的騎士,武器裝備也不可同日而語。
又是一聲震天嘹亮的斯~巴~達!黑云壓城的人馬徑直從斜坡上俯沖下去。
中世紀的莊園大抵都是類似的,一大片的農田環繞在莊園的外圍,向內則是密布聚集起來的民居,教堂和貴族住所則是坐落在最里面的中心地帶。
此時還沒有掀起興建城堡要塞的風潮,因而除了必要的關隘險要或是大貴族的領地,多數貴族的住所只是外觀上看起來更精致的裝飾品。
科維奇的封地比起其他貴族的而言看上去要大上不少,更準確的說,科維奇的封地多平原農田,生產潛力更大,可惜是塊飛地,管理起來不是那么方便。
沿途遇到的抵抗不少,軍隊一路推進緩慢,這是出乎李沛軍意料之外的,本該以為中世紀的農民和貴族們大多數只是麻木的被動習慣封主的頻繁變更,沒想到眼前的這幫農民儼然把他們當成了侵略者。
從來沒有正義的戰爭,勝利即是正義,看著這些空有一腔熱血卻手無寸鐵的農夫,李沛軍想都沒有多想,堅決貫徹執行抵抗者格殺勿論的鐵律。
一具具肉身倒下,堆砌的人墻被廝殺出一道可以通行的口子,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存活著的抵抗者心中,他們之中有人的信念開始動搖,有的身子不自覺地開始后退。
隨著最后一具反抗者的倒下,封地外圍的戰斗也算是徹底劃上了句號。
戰斗的激烈程度超過了之前的突擊遭遇戰,三百人的大軍陣亡37人,負傷78人,整個隊伍編制人員一下子就減少了將近1/3。
封地上的人口也是銳減了一半有多,那些存活下來的人,肯定對自己這個侵略者抱有敵意,日后的后續統治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余下的軍隊開進到了教堂,順利的占領了幾乎所有貴族住所,沒有遇到什么抵抗。
每當李沛軍回想起自己踢開門的瞬間,那景象真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可笑。
餐桌上正在優雅淡然地啃著火腿腸的貴族跟自己四目對視,對方看見自己時,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慌張,只是隨手把武器丟到了一邊,然后仔細了擦了下嘴上的油漬,乖乖地舉手投降。
事后從投降的貴族和神父口里李沛軍才得知,科維奇這個貴族一直努力開辟荒地發展生產,不像是其他貴族喜歡壓榨剝削,他給予了莊民們許多征稅優惠,因此才有如此多的農夫愿意為他前仆后繼。
這樣的宣傳造勢下,愚昧的農夫自然是對他死心塌地,李沛軍也不好意思嘲笑這種收買人心的伎倆,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