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諾,醒醒,你這樣是當不成一個優秀的男爵的。”
李沛軍把枕頭從耳朵邊拿開,一臉哀怨地看著叫著他起床的伯納德。
“伯納德先生,我叫你創新的意思是叫你換個句式,不是只是換個稱呼而已,你知道嗎?我耳朵都快聽得起繭了。”
伯納德是嘿嘿地憨笑,“好好好,都依你,你這樣是當不成一個優秀的男爵的,醒醒,布魯諾。你看這句怎么樣。”
李沛軍是鼓著腮幫子憋著一口老血卡著沒吐出來,“不說了,不說了,準備回去吧。”
閣間外的天,正是晴朗的早晨,一縷微微的春風從窗縫溜了進來,還帶著些許的水汽。
“爽朗的天氣,最適合趕路了。”李沛軍叉了個腰,打了個大大地哈欠之后便是出了門。
拉昂一戰之后,原本男爵這邊都沒準備好開硬仗,好在愛德華的側翼只是切入后方,沒有正面硬剛,最后也只是損失了兩三個騎兵而已。
“誒,戰爭總歸是有傷亡的,大家要振作起來,苦難是暫時的,長久的和平很快就要到來了,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等過了這段動蕩的時間,等卡佩那邊正式登基了,咱們就又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男爵安撫了下眾人低落的情緒,便是準備帶著人馬回自己的城堡了。
“男爵閣下,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愛德華還是不死心,又是多問了一句。
男爵勒住了馬,掉過頭來,“多謝侯爵大人好意,雖然現在日子過得一般,但是我的心至少是舒坦的,有緣再見面吧。”
男爵辭別完之后便是帶著人馬出了城門。
“侯爵大人,一個小小的男爵,七八十號人馬,至于咱這么勞費心神的拉攏嗎?”愛德華旁邊的勛爵看不下去,忍不住問了起來。
愛德華侯爵眼神瞥了過去看了他一眼,又是回過頭來撥捏了下自己的紅胡子。
“這個男爵城堡所在的位置,對于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這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能拉攏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的話,那也沒辦法了。”
愛德華侯爵遺憾地嘆了口氣,拉著馬掉頭往返回自己的內堡的路走去。
“這幾天我得好好想一些事情,你們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說,就跟羅蘭伯爵稟告吧,羅貝爾那邊的速度最好快點,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就好了。”愛德華停了下來,又是最后交代了點事情。
“還有那個叫布魯諾的騎士,一戰就能連斬八位勛爵,以后遇到記得小心點。”
愛德華定睛了一下,手是緊緊地攥成了一個拳頭。
“沒有誰可以阻止我。”
早晨,貢比涅郊外
“早知道不把馬還回去了,我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李沛軍又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大口地吸著濕潤的空氣。
“反正是你贏的,怎么處置是你的權力。”科恩倒沒在意這些。
“布魯諾,只有得到更好地鍛煉,你才能成為一名更好地騎士。”伯納德在一旁鼓勵道。
李沛軍又是擺過頭看看旁邊的蒂德爾,渾身揮灑著汗水,臉上依舊是洋溢著想讓李沛軍看了想打人的燦爛笑容。
前排的隊伍上不知從誰的口袋里滾落出一枚銀幣,像個車輪一樣一路轆到了李沛軍的跟前,李沛軍是順勢一把手抄起。
“喂,前排哪位大兄弟掉了銀幣的,過來認領一下,失物招領啊,沒人認領就歸我了。”李沛軍攢了一口氣大聲地叫喊著,可隊伍一直在前進,并沒有人理他。
“算了,算了,等等下休息的時候再問吧。”
“全軍修整片刻。”男爵打了個手勢,大家伙是停歇下來好好地喘會兒氣。
“乖乖,總算是停下來了。”李沛軍把兩只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像只小狗一樣不停地伸舌頭散熱。
等李沛軍緩過勁來,又是卯足了勁大吼了一聲,“誰掉了一個索爾的,快過來認領啊,沒人要就歸我了。”
前排的那些人聽到李沛軍的叫喊之后,紛紛是摸起了自己的口袋。
“是我的,是我的。”一個步兵騎士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這人李沛軍見過,是之前的其中一位扈從,不過不記得名字,也懶得記了。
“布魯諾先生,哦不,是男爵大人,這是我的銀幣,請你還給我吧。”那人的語氣倒是客客氣氣,畢竟自己可是個有爵位的人。
李沛軍剛想著把銀幣交還到他手里,攤在手心準備遞過去的時候,好像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又是把手心合攏縮了回去。
“怎么了?男爵閣下不相信我嗎?需要我證明這個銀幣是從我兜里掉出去的嗎?”那人還以為是李沛軍怕人冒領,所以顯得有些謹慎。
李沛軍神色有些奇怪,但是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你的銀幣借我用用,等下在還給你。”
李沛軍跑到蒂德爾身邊,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喂,蒂德爾,借你個索爾給我看看。”
蒂德爾看著李沛軍的樣子,是嗤嗤地捂著嘴笑,從兜里掏出了個索爾來。
“你是不是太久沒見到銀幣,想錢想瘋了。”
李沛軍懶得搭理,只是拿過兩個銀幣,先是放在手里掂了下重量,又是舉起來對著光仔細地瞧了起來。
“喏,還給你。”李沛軍把銀幣拋回給蒂德爾之后又是跑回了那個扈從那里。
“你這個銀幣是從哪里來的?”李沛軍質問起這個銀幣的來歷。
那扈從倒是顯得很自豪,“這個是前兩天在城堡那邊的賭場里贏來的。”
“城堡?愛德華的城堡?這個銀幣的來源是那?”李沛軍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
“還給你。”李沛軍已經知曉了所有的關鍵信息,直接是把銀幣交還給了扈從。
“怎么了,布魯諾閣下。”男爵看著李沛軍一個人搗鼓些什么,也過來友好地詢問了一下。
李沛軍仔細思索著,又是向男爵確認一下事情的經過。
“愛德華之前在側翼方陣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常?”
男爵眼珠子向上停留了片刻,手是搓捻著滿是胡須的下巴。
“這個倒沒有,愛德華侯爵上陣殺敵都十分賣力,不過有點奇怪的是,當時勃艮第的軍隊出現在后方的時候,我還以為愛德華會指揮側翼去中間支援公爵,沒想到他是直接挺近包夾,確實是險招,不過確實有奇效。”
李沛軍是愈發地覺得愛德華侯爵這個人不簡單。
“怎么了,布魯諾先生還有什么疑問嗎?”
“沒了,繼續趕路吧。”李沛軍還在還不敢完全肯定,只能是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