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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智賺玉麒麟 中

盧俊義猜測眼前的算卦先生必定是梁山的軍師吳用,心中突然醒悟:怪不得這廝在當(dāng)鋪門口來回走動,原來就是沖著我來的。不過,梁山的人與我素?zé)o往來,他來找我何事?哼,管他何事,先看看再說。

想到這里,盧俊義把吳用請到后堂小屋,二人分賓主坐下。自有仆人上茶。盧俊義吩咐當(dāng)值的拿一兩銀子給算命先生,然后說道;“麻煩先生給在下算一算。”

吳用把銀子揣入懷中,問道:“請問員外生辰八字是什么?”

盧俊義心道:我不知他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何不試一試他。想到這里盧俊義說道:“在下今年三十二歲,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時出生。先生,君子問災(zāi)不問福,先生只說說在下吉兇如何。”

吳用心道:盧俊義竟然拿一個假的生辰八字來讓我算,看來這個盧員外是個聰明人,已經(jīng)猜出了我的來歷,他是在試探我的來意。哼,猜出來更好,我們就來個聰明人的交談。

吳用掏出一個鐵算盤,劈哩啪啦裝模作樣的算了一通,突然拿起鐵算盤往桌子上一拍,大叫一聲:“怪哉。”

“哦,”盧俊義道,“有何奇怪之處?”

“員外若不見怪,當(dāng)以直言。”吳用說道。

“在下正想聽先生的高見,先生但說無妨。”盧俊義回答。

吳用道:“員外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zāi),家產(chǎn)不能保守,而且死于刀劍之下。”

盧俊義哈哈大笑道:“先生差矣,盧某生于北京,長在豪富之家,祖宗無犯法之男,親族無再婚之女,更兼盧某做事謹(jǐn)慎,非理不為,非財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災(zāi)。”

吳用改容變色,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扔在桌上,起身拱手道:“天下原來都要人阿諛逢迎,罷罷罷,分明指于平川路,卻把直言當(dāng)惡言。小生告退。”

盧俊義站起來拱手道:“先生息怒,在下剛才孟浪了,先生請坐,在下愿聽指教。”

吳用坐了下來,員外生既然肯聽,小生直言,切勿見怪。”

盧俊義也坐了下來,“在下洗耳恭聽,先生盡管直說。”

吳用道:“員外八字,一向都行好運,但今年時犯歲君,正交惡限,自今日百日之內(nèi),尸首異處,家破人亡。此乃命中注定,在劫難逃啊。”

盧俊義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能回避掉這場劫難嗎?”

吳用拿起鐵算盤,裝模作樣的算了一下,回答道:“除非員外往東南方向躲避,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難。如此雖然有些驚恐,卻不傷大體。”

盧俊義心道:東南方向,那不就是梁山的方向嗎,這廝是想讓我上梁山?嘴里卻說道:“若是免得此難,盧某定當(dāng)厚報。”

吳用說道:“員外命中有四句卦歌,小生說與員外,寫于墻壁上,日后應(yīng)驗,方知小生所言不虛。”

盧俊義叫仆人取筆硯來,磨好墨,拿起毛筆,站在墻壁前,等著吳用說卦歌。

吳用說道:“蘆花叢里一扁舟,俊杰俄從此地游,義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

吳用念一句,盧俊義寫一句,一會寫完了。吳用收拾起鐵算盤,作揖便行。盧俊義道:“先生吃了飯再走吧。”

吳用笑道:“多蒙員外厚意,誤了小生賣卦,改日再來相會。”

吳用說完就走,盧俊義送到門外。李逵見吳用出來,跟著吳用走了。二人徑直走出城外,吳用對李逵說道:“大事成了。我們星夜趕回梁山,安排圈套,準(zhǔn)備機關(guān),迎接盧員外,他早晚便來。”

盧俊義送走吳用,回到屋中看著墻壁上的四句話,把每一句話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道:“盧俊義反。”

盧俊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內(nèi)思緒萬千:本來我還只是懷疑,這下可以斷定算卦先生就是梁山的軍師吳用,從這四句詩歌來看,梁山是想讓我加入他們。可我盧某世代豪富,清白人家,我盧某又豈能落草為寇!如此,我又有何面目見我歷代祖宗。可是,如果我不同意,那吳用說的也很清楚,百日之內(nèi),我就會有血光之災(zāi),家破人亡。吳用這廝,竟然如此赤裸裸的威脅與我,把我盧俊義當(dāng)什么!

想到這里,盧俊義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可是轉(zhuǎn)念又一想:我雖然一身武藝,不懼他們,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梁山這些賊寇如果真的想要為難盧家,他們定會不擇手段,如此我肯定防不勝防,我該如何才好?

盧俊義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一時拿不定主意。想了良久,心道:無論如何,我不能落草為寇,不能毀了我的清白身家。既然吳用讓我去梁山躲避,那我就去梁山走一遭。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盧某是寧死不會落草,看他們能奈我何!

盧俊義打定了主意,心內(nèi)稍安,看著墻上的四句詩歌,猛然醒悟:這四句詩歌如果讓官府知道,豈不是要誣賴我謀反,吳用這廝,步步是機關(guān),當(dāng)真難防。

想到這里,盧俊義命令仆人把墻壁上字刮了下來,這才放心。然后吩咐仆人,告知府中所有管事的主管明日一早到家里商議要事。

第二天一早,眾主管在李都管的帶領(lǐng)下來到盧俊義府上。李都管姓李,名固,原是東京人氏,因來北京投親不著,凍倒在盧員外門前。盧俊義救了他的性命,養(yǎng)在家中。李固十分勤謹(jǐn),會寫會算,盧俊義便教他管理家計和府上的生意。五年之內(nèi),抬舉他做了都管,一應(yīng)里外家私,都讓他管理,手下管著四五十個財政管干,眾人都稱他李都管。

李固帶了眾主管到堂前聽命,盧員外看了一遍,問道:“怎生不見我那一個人?”

話音剛落,階前走過來一個人,這人二十四五歲年紀(jì),腰細(xì)膀圓,打扮入時。這個人姓燕名青,又叫小乙。燕青自幼父母雙亡,盧員外把他養(yǎng)大。為見他一身雪練似得白肉,盧俊義叫一個高手匠人,與他刺了一身花秀。這燕青跟著盧俊義學(xué)了一身武藝,更兼吹的唱的彈的舞的,拆白道字,頂針續(xù)麻,無所不會。手中一支川弩,三支短箭,箭無虛發(fā)。大伙都叫他浪子燕青。

燕青與盧俊義行過禮,站在盧俊義身邊。盧俊義道:“我昨日算了一卦,說我百日內(nèi)有血光之災(zāi),只除非去東南方向千里之外躲避。我想東南之處有個泰安州,那里有東岳大帝之廟,管天下人民生死災(zāi)難。我一來去那里燒香免災(zāi),二來躲過這場災(zāi)難,三來順便做些買賣。李固,你準(zhǔn)備十輛車子,裝上本地特產(chǎn),收拾行李,帶人跟我走一遭。”

李固說道:“主人,休聽那算命先生胡言亂語,只在家中,怕什么。”

盧俊義說道:“我命中注定了,不用勸了,若有災(zāi)難,悔之晚矣。”

燕青道:“主人,如果去泰安州,必然從梁山泊經(jīng)過,梁山泊是宋江一伙賊寇在那里打家劫舍,這一路不太平。主人休信那算卦先生胡言,只怕他是梁山泊的賊寇,假裝算命先生,來蠱惑主人。小乙昨日不在家中,若在的話,定然三言兩語盤倒那先生。”

盧俊義道:“你們不要胡說,誰人敢來賺我,梁山泊那些賊男女我視如草芥。”

話音剛落,盧俊義的妻子賈氏走了出來,說道:“丈夫,休聽那算卦先生胡說,不要撇下家里這么大的家業(yè),卻偏偏去龍?zhí)痘⒀ㄖ凶鲑I賣,你只在家中,自然無事。”

“你婦道人家懂得什么,有道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主意已定,你們都不得多言。”盧俊義說道。

燕青見此,說道:“既然主人執(zhí)意要去,小乙自幼跟隨主人學(xué)武,讓李都管在家,小乙跟著主人去一遭,路上若有賊寇,也能幫主人打發(fā)三五十個。”

盧俊義暗暗嘆了口氣,心道:燕青啊燕青,枉你聰明伶俐,也猜不透我的心思,我此去就是為了去梁山與他們交涉?zhèn)€明白,這話又不能明說,我不帶你去,就是怕家中有什么意外,讓你在家保護他們。

“我是去做買賣,你又不懂得生意,所以我要帶李固去。你留在家中,好生把家看好。”盧俊義說道。

眾人無話可說,只好按照盧俊義的意思,準(zhǔn)備了十車貨物,三日后啟程。臨走之時,盧俊義再三叮囑燕青要好好看家。

一路無話,數(shù)日之后,來到一個店里住宿,第二天要走之時,店小二對盧俊義說道:“官人,前面十幾里路就是梁山泊了,山上宋公明大王,雖然不害往來客人,官人也要悄悄的過去。不要壞了山上的規(guī)矩。你是外地人,小人特意告知。”

盧俊義道:“原來如此。”當(dāng)即吩咐下人拿出一個包,從包里取出四面錦旗。錦旗上面寫著:慷慨北京盧俊義,遠(yuǎn)馱貨物離鄉(xiāng)地,一心只要捉強人,那時方表男兒志。

李固見了此旗,驚道:“我的爺,你不是說我們?nèi)ヌ┌仓荻惚転?zāi)難,順便做些買賣嗎?你這樣做豈不是主動向梁山泊挑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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