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這樣的介紹,情不自禁笑了出來,因為女孩并不是很高,站在高大的楚浩天面前,就真的是小女朋友了。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笑著介紹說,“我叫林希,是浩天的朋友。”
簡單的介紹完,楚浩天笑著打趣我們,“你們那么認真干嘛呀,又不是在見家長。”說完他伸手搭在了我肩上,笑著問我,“丫頭,賞個臉唄,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道,“浩天,對不起,我今晚要回家做飯,城楓要回來吃飯。”
聽了我的話,他立刻松開了我,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冰冷,“希兒,哪怕那個男人對你再差,你心中都只有他,看不到其他的人。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哪里好,如果你還這樣愛他,早晚有一天會傷透心。”
楚浩天說完領著他的小女朋友離開了,心都已經傷透了,哪還有另外的心來給他傷。我苦笑著前往蔬菜區。
晚上我向以往那樣做了一整桌精致的菜肴,這似乎成了我這幾年的一個樂趣。
今天我沒有再傻兮兮的等待他回來,突然想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或許我該找份工作,重拾自我。這些年我都像是一只囚鳥,整天被關在籠子里,期待我的主人回來多看我一眼。漸漸的,我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社會交往都不會了。
一個人無聊的吃著一道道菜,門鈴響起的時候我被嚇到了,很沒用的心里又閃過了一絲欣喜,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去開門。可是走出餐廳我又開始后悔了,狠狠心,重新回到餐廳,裝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繼續吃飯。
不一會兒我聽到門開啟的聲音,接著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陸城楓似乎尋了很多地方,最后才找到了餐廳。
“為什么不給我開門?”冰冷的聲音從門的方向傳來,帶著隱忍的怒意。
我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同樣冰冷的聲音回了一句,“沒聽到你敲門。”
他悶哼了一聲,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大爺的語氣吩咐了一句,“我餓了,去給我盛碗飯。”
那一刻我心跳加速,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三年來都對我冷漠的男人,此刻他的表情像極了小孩子,在鬧別扭的小孩子。
我努力掩飾好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的去廚房給他盛了碗飯。
碗筷放在他面前,他沒有立刻開吃,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林希兒,看來你挺會犒勞自己的,一個人吃這么多菜。”
算了,他高興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心都死了,還有什么好在乎的。
看到我埋頭苦吃,沒有搭理他,陸城楓自認無趣的拿起筷子開吃。
那天,他吃了好多好多,整桌的飯菜被他一個人吃了一大半。我看著有些心酸,我一直夢想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只是它讓我好等。
吃完飯我去廚房洗碗,陸城楓竟也跟著移步到了廚房。先是靜靜的倚著流理臺看著我洗,接著也主動地接過我洗干凈的碗,擦干水漬放在一旁的碗架上。我們配合的是那樣的默契,心里不免有些傷感。三年了,我是那么的希望我的丈夫可以跟我一起做飯,一起洗碗,一起擦地板……一起做每一件事。然而失望過后再也不敢期待。
“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以前你不是很討厭廚房的油煙味嗎?”陸城楓站在我身邊淡淡的問我,靠得太近,眼角的余光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疑惑,還夾雜著一絲憂愁。
我亦回答得很淡然,“陸城楓,你知道嗎?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多到能夠改變一個人。”無論是我,抑或是他,都在翻天覆地的變化著,我甚至連自己過去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哦?你改變了很多?會做個飯就叫徹底改變?”他蔑視的瞥了我一眼。
我苦笑出聲,“陸城楓,你認識現在的我嗎?我好像已經不認識你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很久,像是在從頭到尾地打量我,接著平靜地嘲諷道,“林希兒,你和從前有差嗎?這些年來,你還不是和從前那樣別扭,懦弱。對我有意見為什么不說出來,跑去我媽那邊告狀?或許明天你媽喊我們回去吃飯也是一場鴻門宴吧!這次我做錯了什么?能否提前打個預防針。”
我冷靜的聽著他一系列的誣告,解釋似乎變成了一種多余。那一刻,心靜得猶如一灘死水,掀不起任何風浪。我繼續著洗碗的動作,淡淡的對他說,“陸城楓,既然我在你眼中一直這么不堪,當初為何要對我百般遷就?既然那么討厭我,又為何不愿跟我離婚?現在的你,就是個矛盾的統一體,讓人不解。”
我還沒說完,陸城楓濕漉漉的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臂。我抬頭看他,那雙曾經我認為最美的眼眸此刻深邃的讓人心寒,這是他生氣前的征兆,我想我又惹怒他了。
“林希兒,你以為用離婚就可以威脅到我嗎?”陸城楓一字一句的說,把每個字都咬得好重。
我認真考慮過得離婚在他看來只是一種威脅,他似乎吃準了我不會離婚,不會離開他,一個女人的愛有多卑微,在我身上發揮得竟如此淋漓盡致。原來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失去了,沒有了信任,沒有了解,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猜忌。
我淡然的看著陸城楓,在他的怒視下笑得有些張狂,我輕聲對他說,“陸城楓,我從來不喜歡用離婚作為工具來威脅你,倘若真走到那一步,這婚姻我不要了。這些年來我為你做的改變你從來都不知道。以前我是討厭油煙味,可是為了你我堅持學了三年廚藝,每天晚上做一桌菜等你回家,我以為你會喜歡我對你的付出。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你似乎一瞬間對我厭惡了起來,每天晚上回來很晚,給我最多的就是背影。更多的時候,是留我一人在家。我是個女人,一個愛吃醋的女人,晚上獨自躺在床上,我會胡思亂想,我會想我的丈夫此刻會不會睡在別的女人身邊。三年了,我好像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