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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失落的跟在龐德后面,老馬仿佛懂得我,慢慢的走,讓我有時間繼續傷心。可又能傷心多久呢?龐德沒說出我當時的表現,就說了說打斗過程,我是被如何發現的,眾人也沒責備我,畢竟我才剛剛要加冠。大家一齊回城,路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每接近那女子,我就不能自已,就像被傷感包圍住。我想小念,想先生,甚至看著老馬都想哭。我下馬,三哥見我下馬,忙停下:“老四,怎么了?”大哥二哥等也過來,我說不出話來,大哥看了看我:“老四,別在意,畢竟你還年輕,將來有的是鍛煉的機會。”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大哥對二哥說:“老二,你陪老四慢慢走,我們先回去準備下一步。”二哥應了聲。眾人前行,我和二哥都牽著馬走在路上,二哥沒說什么話。我放開韁繩,老馬看看我低頭走在我身邊。一種疲憊感涌上我全身,我對二哥說:“二哥,我要歇會兒。”說罷,我走到不遠的樹邊,二哥也坐在我邊上。我閉上雙眼,渾身無力,昏昏入睡。

我做了個夢,夢里的我在中原東南,我在一座城池面前,很多人進城,出城,就在我面前,有老人走過,那老人身邊出現一男子,男子碰了一下老人,那老人倒翻在地,死了。我大驚,伸手抓住小念的手就跑,就往城里跑,城門里都是人,我感到身上受到各種阻力。在橋上,小念問我:“你怎么來了?”我看著她,她眼睛變紅了,聽說那是淚水。我沒說什么,小念繼續說:“你死的這些日子,我的眼睛一直流血,可我一直不會死……”

我大叫一聲,驚醒。二哥:“老四,怎么了?”我喘著粗氣,一把扯下身上的裝扮:“沒事二哥,做個夢。咱們快回去吧。”騎在馬上,頭腦渾渾噩噩,全身燥熱無比。二哥看著我的眼睛里漸漸布滿血絲:“老四,你……”此時我們已接近城門,城門前堆積著防御木欄,我感到體溫升到極點,血氣上涌大腦,一躍跳下馬開大喝:“統統滾開!”說罷提刀瘋狂砍向護欄,眾人大驚,城門守衛慌忙上前阻止,我幾刀掀翻他們,好在是胡亂出刀,沒有傷到人。二哥見事,翻身下馬,一腳踢開我,我轉過撲向二哥,又被一刀把打翻,無力反抗的我吃痛跪在地上大哭。

最終我被二哥弄了回去。關在房間里,我止不住的痛哭。為什么?我也在問自己,可抑壓不住的悲傷充斥了我的思想,發泄的方式就是哭泣。

叔父與華佗有些交情,差人請華佗來看病。華佗隨叔父進了我的房間,我已停止了痛哭,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華佗上前為我把脈,一時半刻后,華佗起身看著叔父笑道:“馬兄啊,還好你及時來找我,這病除了我怕事難有人能醫了。據我觀察,令侄兒的病在頭部,卻又不是頭部損傷,乃是神之極傷,外顯出則是極度悲憤。”叔父不解:“那華佗兄,這并非外傷,又怎外治呢?”“我施以針灸,輔以草藥,休養休養即可。”叔父長舒了口氣。華佗補充:“切記三天以內不可再有刺激,否則留下病根,則再不可根治。”叔父記下,送華佗出去,華佗也就此離開西涼,奔向許昌。

叔父返回大廳,便命幾個仆人看護我,不許他人妨礙。這時龐德上前:“主公,四公子的情況……”叔父講了遍。龐德聽了:“主公,我怕那女子懷恨四公子誤其刺殺而返回補刀啊!不如我速速前往看護。”叔父聽了也緊張起來,便命龐德速速前去。

龐德剛離開,二哥和大哥也離開。二哥看著大哥:“大哥,老四命不久矣啊。”“嗯?何出此言?郎中不是說沒什么大礙了嗎?”“要老四命的是龐德啊!”大哥大驚:“什么?龐德一向對我忠心耿耿,怎會害老四性命?”“我想……那女子與龐德定有關系!大哥你看,我們第一次遇見那女子,龐德不約而至。讓老四按計劃誘那女子出現,龐德主動陪同,現在懷疑那女子會返回的,又主動看護老四的還是龐德。話說回來,你我二人馬下都奈何不了那女子,那龐德何以馬下獨擋那女子?”大哥沉默沒說話二哥繼續:“龐德忠心我沒懷疑,我怕他遇見那女子時猶猶豫豫不下殺手,老四戰力幾近全無,那女子殺小弟豈不是易如反掌?”大哥目露殺機:“欺人太甚!”說罷提槍上馬奔向后園。

卻說我混亂中忽然驚醒,見一青衣女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低音:“少年不知愁,老馬卻識秋。”我大驚,是補刀。我用盡全力抽出貼身長匕首,躍向那女子,那女子飄然避開,我一刀撲空,狗急跳墻,強撞破窗子逃出,頭上鮮血直流。我幾欲暈倒在地,見那女子嘲笑著走出門,我連滾帶爬的跑向后園。隱約聽見龐德的聲音:“等等!”我心想等你妹啊!狂奔而去,沒跑出幾百米,便感覺后面寒氣襲來……

龐德領命出來,想起那女子,不覺心酸。只嘆世事難料,那女子的確與龐德有些淵源。知道少年不懂少女心,少女不解少年時。當時曖昧的二人關系正要變換,這亂世便差龐德離開,細節不說。龐德也是怕那女子刺殺失敗反喪命,又怕此時我被補刀,也是匆匆前來,剛到后園就看到我慌張逃去,那女子正要飛出手中長刀,這一刀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況是絕對躲不開的,龐德急道:“等等!”那女子一愣,回頭冷眼:“龐德,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龐德剛要開口說話,那女子揮手一刀飛去,明顯避開龐德要害,竟然又擊中早上的傷口。龐德吃痛:“一樣的傷要痛兩次…”罷追了上去。

大哥提槍上馬,怒火中燒,想自出道以來何時這樣憋屈,竟讓一女子逼道這個地步。又想老四剛回家沒兩天為自己吃這么多苦,還有生命危險,心里惱怒。只看大哥提槍奔馬,如一飛錦……

再說跑出不遠的我內心也終于冷靜下來,感覺后面有寒氣,我突然變向,果然。那女子已飛出一刀指向我后心,我這突然一躲,那刀直插入我手臂,我翻身滾到在地。那女子見一刀未殺,又準備飛出一刀,這時龐德也趕到那女子身后,滿弓如月:“住手!別逼我!”那女子一頓,電光火石間,側面沖出一人一馬,正是我大哥。大哥見我倒在血泊之中,近乎瘋狂:“啊!拿命來!”后傾間沖到那女子面前,一槍直插心臟。那女子不愧是袖里藏刀刀后刀,幾乎是同時在手上出現四把刀,意將大哥的槍卡住并錯開,可大哥是什么人,一槍的力道怎是那么好卸的,好在槍頭被挑偏,扎在肩上,巨大的沖擊力一把將她挑飛起來,重重摔在地上,那女子的肩膀幾乎被戳穿了。大哥又催馬上前,雙腿一夾,那馬前腿抬起,意要踏死那女子,那女子拼命出刀,四五把刀的刀面形成一個小盾,馬蹄恰好踏在上面,雖是擋了一些沖擊,可余下的力道也不是一個女子能承受的了的,那女子噴出一口鮮血,失去了意識。連忙上前的龐德瘋也似的撞開馬超,馬超踉蹌下馬,正要發作,我顫巍巍的:“大哥…”大哥連忙跑過來簡單止了下血,看那龐德抱著女子,探了探氣息脈搏,還有微弱的呼吸。這時二哥也帶軍士趕到,看著地上的我們,竟一時也不知所措,龐德喊到:“快救人啊!”大哥喊到:“快救人啊!”于是陰差陽錯的,我和那女子都被抬起送走了。

可憐那華佗,剛出城門就又被請回,野蠻的請回。看到我倆的華佗也是大吃一驚先看看我,又看看那女子,連忙掏出止血散什么的。好在華佗主攻外科,我本沒什么致命傷,那女子也被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處理完我倆,華佗出門到大廳,只看龐德跪在馬騰面前:“……看在末將為主公拼殺多年,只求饒主公那女子一命……”大哥看著他,眼中有些波瀾。馬騰喝道:“那女子圖我長子,傷我侄兒,蔑視我馬家,我豈能留她!留她一命日后還要殺我長兒?”華佗上前:“哎呦,將軍,我醫好了。”馬騰忙問“我侄兒如何?”“體外傷無事,只怕他腦中舊疾會有影響,不過從脈象上看,大體無恙。”:“呼……那就好,要是岱兒有個意外,我踏死那妮子!嗯,那女子怎樣了?”華佗笑到:“那女子命大,被我醫回來了,這歷病我是要寫進我的醫書里的,簡直是曠世之例啊。”龐德跪在邊上也不好插話,只是期望的眼神看著華佗,華佗笑到:“馬將軍啊,難道你要讓我剛救過的人馬上就死嗎?”“這……她可是個殺手,想刺殺我兒啊。”“老哥啊,這女子右臂幾乎讓馬超公子給廢了,還怎么可能再傷害到他呢?”龐德忙道:“主公,主公,只要肯饒過她我愿親自帶著她南去東吳,此生不再出現。”說罷看著大哥,大哥從小和龐德在一起玩耍,見兄弟為一女子如此,不禁心軟下來,上前道:“父親,龐德為西涼建下大功,如今為一女子如此也所謂是真情之人了,不如把那女子賜給他吧,讓龐德帶她回府,相信龐將軍能約束好她。況我西涼馬超怎能怕一女子到逼龐將軍帶走她呢?不如龐將軍就在扶風城里,也顯示我們的無所畏懼。”馬騰聽了,見兒子和好友都如此,且龐德一向也被視為心腹良將:“也罷,龐德念你忠心耿耿,那女子就交由你處理吧,切記別在惹出什么亂子可。”龐德聽了淚流滿面。

我第二天就醒來了,身體確實非常的虛弱,問仆人昨天追殺我的女子去那了,他們說被龐將軍帶走了。我有傷在身,否則我一定回去看那女子,仿佛每次見到那女子心里都有中異樣的感覺。期間叔父哥哥們都來探望過,我也不好問那女子,只想龐德能來看我,不然,只能我去看他了。

想那龐德帶女子回家后,是日夜守護,細心照顧,所謂一起會鬧情緒,分開了為何依偎生命里,就是這樣。龐德想過等她醒來就和她成親,又怕她不同意。又會有時感覺很幸運,能這樣靜靜照顧她,在她清醒時,是不會又這種情況的,龐德看著女子,輕聲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在龐德幸福的照顧著那女子時,二哥確實是坐立不安。二哥總認為該仔細審問一下那女子,或是多派軍士看守才像樣子,要不天天看著龐德無微不至的照顧,總覺得那女子不像是被俘虜的刺客。偶爾跟叔父和大哥提及此事,兩人都認為背后主使一定是韓遂了,而且都說了把那女子交給龐德了,豈有在插手之理?二哥只能作罷,心里卻還是有些不安。其實不論怎樣我們總認為還有一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晃冬天就過去了,我的傷也都無大礙。這天正無所事事,三哥如往常一樣來我這聊閑。看我生龍活虎:“老四,氣色不錯啊……”以后發出那習慣性的陰險的笑聲,我后背發涼:“三哥,我可是剛痊愈,經受不了太大的折騰。”“哈哈,你怕什么,只是你幾個月都在養傷,武功都稀松了,走走走,操練起來……”之后我便披甲上馬隨三哥到了練馬場,三哥道:“老四,今天我們就是面對面操練,一不許逃跑,二不許使用暗器,三不許打我的馬。”“三哥,那你這是欺負我啊。”“哎,,,別這么說啊,父親也曾對我們三吩咐要多和你操練操練,再說你直面對敵的手段也得有啊,總不能讓你帶一隊人出戰,你丟下士兵自己跑吧,難道你想一直當個從將吧?”我想了想也是:“那,我們都用木刀吧,我怕你再把我砍得休養二三個月。”之后的過程是相當的難熬,三哥是毫不留情,刀刀全力,招招致命,一個時辰后,我雙臂發麻,后力不繼,手中的刀被三哥一把擊飛,后一刀攔腰把我砍下馬去。三哥大笑“老四,還得多練啊,聽父親說,當年聯盟攻打董卓時,關羽是一刀就劈死華雄啊,以后老四你要是碰上這樣的手子,想想你怎么逃呢?要是一個照面就給劈死,那你就空有一身逃生之法,也沒什么用了。”說著把我扶起來“走,喝酒去。”說著說著我們便到一家酒肆,三哥要些酒肉,忽然看看我:“就咱倆喝沒勁啊,還得咱倆交錢。”我看看三哥“你不會,,,我也沒帶呀。”“所以啊這種事,不能找大哥二哥,你叫他們來,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拿錢的,這樣,你去叫龐德來一起喝酒,你一提就咱倆吃飯他就懂了,快去快去,我看著再要點酒菜,,,”聽罷我豁然開朗,并深得教誨。

出了酒肆,騎馬前去龐德住處,在門前把馬交給仆人,我沒讓通報,徑自走了進去,進了中庭,我喊到:“龐德將軍,我是馬岱啊!”這時聞聲出來的龐德:“哈,小弟,傷都好了,感覺你又壯了。”“是啊,都好了,那個,我和三哥去喝酒,想到好久沒見到將軍了,特請將軍一同去喝酒。”龐德聽了:“老三這小子又是吃酒沒帶錢啊,我進去換身衣服,唉生話難熬啊。”片刻,龐德便出來與我一同奔向酒肆。

到了酒肆,三哥見了龐德,連忙起身道:“哎呦,龐將軍,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來來來,上座,小二,快上酒。”我捂著嘴笑,龐德見了,也是苦笑:“老三啊,你要晚得把小弟帶壞了,”說罷,上座也是自在的吃喝了起來,三哥也是敞開開喝,我不禁贊嘆“這兩人還真自然。”我吃飽后,陪兩人又喝了幾杯:“龐將軍,三哥我出去透透風,你們先喝著。”三哥喃喃道:“嗯,也好,要不三人都喝多了就回不去了……”我出了酒肆也沒騎馬,沿路閑逛,這初春的時節,春寒料峭,我緊緊身上的衣服,下午時分,日頭也是近黃昏。北風一吹,也是微醉。我走到酒肆對面不遠處尋得一人家門口座位坐下,靠在門邊,感覺甚是愜意。享受之中,一女聲傳來:“馬岱?……”我猛地一回頭,那個龐德照顧的女子坐在大門另一側的座位上看著我,我想起她追殺我時的狠毒,一時竟不知所措。那女子一看我緊張的樣子笑到:“呵呵,小弟,你不必如此,我又沒帶刀。”我打量她一下,依舊是一襲青衣,右臂放在腿上,明顯傷還沒全好。那女子繼續道:“我是來先龐德的,,,”我也放下心來,又靠在門上,說:“呶,龐德和我三哥在對面喝酒呢。”那女子看看對面的酒肆:“你怎么出來了?沒陪他們喝?”“不勝酒力,醉了更麻煩。”“哦。”隨后無言,她也靠在門上,我叫見她如此安靜,也便不去理會她,我閉上眼睛,感受夕陽留下的余溫,把雙手互相塞到袖子里。“聽龐德說你那天患了重病,剛醫好,我突然殺出是不是給你留下什么病根了?”“也許吧,反正現在能吃能睡也沒什么毛病。”“那就好……”

漸漸的,天色漸晚,太陽的余溫也被寒氣吞噬。我感覺身上發涼,看向那女子,她閉著眼睛,緊鎖著眉,嘴唇發白,靠在門上,看她瘦弱的身體,怎么也不能想像她追殺我時的兇狠“哎,我帶你去找龐德吧。”她小聲回道“我不叫哎,我叫安栗霜。”我聽了“十斤之梨,千樹之橘;青筍紫姜,固栗霜棗.,很有文氣啊。”安栗霜笑笑,走在前面,我忽然感覺她如果不是個殺手,還是個很溫和的女子的,想著也跟了上去。

安栗霜走進酒肆,看龐德和三哥喝的正酣,她皺了皺眉,我湊到三哥身邊低聲問道:“三哥,結賬了嗎?”三哥聽了會意的看了我一眼,直接趴在酒桌上,我連忙扶起三哥:“龐將軍,我三哥不勝酒力,我送她回去了先。”龐德愣了一下,安栗霜也不禁笑了出來。我和三哥出了酒肆,三哥長出口氣,拍拍我肩膀:“好,老四,你比老大機靈,有默契!”我問道:“你和大哥也吃過龐將軍?”“咳咳,走啦走啦。”隨后我倆牽著馬往回走不提。。

說那龐德無奈只能去結賬,安栗霜說道:“龐德,陪我再喝一點吧。”龐德一愣,隨即讓小二重收拾下酒桌,要了幾個菜,二人便對坐于桌,一向豪放的龐德反有些放不開了:“嗯……這倆小子,又讓我結賬。你剛從昏迷醒來沒多久,怎么出來了?”栗霜笑笑,喝了口酒,看著龐德:“還沒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呢。”說著敬龐德一杯,龐德忙回敬,一杯下肚,龐德感覺這杯酒醉人的很啊。龐德問道:“栗霜,幾年不見,怎么離開師門,做了殺手呢?”栗霜笑笑,一手拿起酒杯,依在酒桌上:“你離開以后,我就離開了,想來和你離開的原因一樣吧,可我一女子不能像你一樣做將軍。”說著盡盡杯中酒,放下酒杯,擦擦嘴角繼續道:“只能當個殺手,討個生活啦。”龐德木納的問:“那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栗霜笑道:“龐將軍,你說,我該怎么辦呢?”龐德沒說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栗霜手指在酒杯上劃了劃:“馬騰為什么沒殺我,而把我安置在你家里養著呢?”龐德好像真的喝醉了,也許他在想著該怎么表達,兩人處于短暫的沉默,酒肆里推杯換盞的熱鬧又淹沒了這沉默。龐德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一根:“我向主公求情,說我們相識,幸得華佗先生幫助,主公才饒了你命。”栗霜手指蘸了蘸杯中酒:“那……算是放了我嗎?”說著右手試著動了下,心里一陣頹喪。龐德聽她問道‘放了’,一時語塞,吃了點東西,看著栗霜那不悲不喜的眼神,強打起精神:“嗯,算是吧。”栗霜眼波微動,嘴角動動:“那真值得慶祝,來…”說著舉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這個乍暖還寒的夜晚,兩人喝著熱酒,吹進酒肆的風,讓栗霜感到寒冷,面色更白了,龐德心不在焉的吃著菜。栗霜又喝了杯酒:“我們回去吧,有點冷。”“哦。”兩人走出酒肆。冷風,吹亂了安栗霜的頭發,吹動了二人的衣裳。龐德走路有些不穩,快到龐德家時,安栗霜說:“龐德,當時為什么不辭而別呢?”“想出來出人頭地,創建功業嘛。”栗霜盯著龐德的眼睛,這讓龐德很不自在,栗霜轉身要離開,龐德忙道:“我是想過回去找你的。”栗霜沒有停下來,徑直走進大門,走進房間。

龐德心里清楚,馬騰饒安栗霜不死的前提是,安栗霜要在自己家里住,換句話說,要在控制之中。雖然明面上讓自己處理,可要是放了,可就不好說了。同時,安栗霜也懂得這規矩,況且自己的右手還不知能不能康復,想來功力也會損傷很多,到時馬超要殺自己易如反掌,想自己對付馬休都費勁,又不知未來怎樣,總不能對龐德說:“哎,快點問我能不能嫁給你吧。”一時心里也是沒有辦法,也便睡去了。

又是幾個月,盛夏。快到我加冠的時候了,叔父也差人準備儀式,大哥等人也是很開心,我加冠的話叔父的一些心腹會一起來慶祝,大哥二哥等的好友也會借機一起來喝酒,而叔父呢,一般是最先喝到的那個,總的來說,就是個喝酒的由頭,并沒有中原那么正式嚴肅。三哥提前對我說他加冠那天,拜過祖先后,叔父就沒再理過他,直接找好友喝酒去了,他和大哥二哥龐德一些朋友也出去花天酒地去了。并讓我做好瘋狂的準備,說大家等我加冠已經等很久了。我不禁后背一陣發涼……

幾天后,我加冠,果然叔父在拜過祖先后徑直去找自己好友在中堂喝了起來,臨走說了句:“侄兒啊,以后就是大人了,跟你大哥他們混去吧…”隨后我就被三哥等人拉了出去,果然還有龐德,我看著大哥二哥三哥龐德都是一身新換的干凈衣服,我感到心痛,沒錯,都是剛換的衣服,一不小心沒帶錢袋。之后我含著淚,和他們去了城里最大的酒樓。

回到家里,仆人送來一個包裹,是西涼邊來的,我大喜,想想先生一定送我個大禮,果然是大禮,我打開一看,先生和師兄們幾十封心,我想到自己今天被狠宰一頓,不禁內心泛起一些惆悵。我打開先生的信,里面是一張中原地圖,我又拆開其他的信,先生是把整個國家的詳細地圖送給了我,早知道那地圖詳細到具體的山河樹林,最后一封信里先生寫了幾句話,“岱兒,我不阻礙你去哪里,也不反對你追求什么。現在想來你自己能獨擋一面了,我也想你能出去看看,去你想去的地方,,,枯木”我一陣鼻酸,哭了出來,我看著地圖,惠春距我只有幾尺遠,我想我要去那里。

產生了離開的想法后,就難以平息。可沒有理由的離開就是出走,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一直在等待一個理由。終于,在盛夏,袁術稱帝。許昌曹操發討賊檄文,劉皇叔應召,隨之出兵。我想我可以出發了。

隨即,我便去拜見叔父。叔父聽了我的來意,見我能想的長遠,也甚是欣慰。可終究是擔心戰亂,還好我提前有準備,早在幾天前已經說服二哥陪我同行,為此我花費了不少心思,于是在二哥的保證,幫助下,我和二哥得到了叔父的允許。讓我們去許昌探探曹操統治的虛實,我們滿口答應,當然,我們肯定會去許昌浪蕩,但我的目標是惠春。

然而,世事難料啊,我和二哥剛出城沒多久,遠遠的就看一青衣女子騎著馬背對著我們慢悠悠的前行。二哥回頭笑著問我:“老四,這也是你邀來同行的嗎?”我一時納悶,心想這不會是安栗霜吧。我回道:“二哥,這女子好像是養在龐德府上那位,我怎么敢邀她同行?”二哥一聽臉色微變:“龐德怎么辦事的,這女子……”“二哥,我們繞道走吧。”二哥一臉正義,沒說話,當即調轉馬頭走向他路,我為二哥的言簡意賅所震撼,連忙跟了上去。在路上,二哥一聲肅然之氣,目不斜視,我湊上前:“二哥…”“那女子沒跟上來吧?”……“二哥,沒必要這么緊張吧。”“我那有緊張?快走快走,我只是不屑于與這等邪門歪道同行,有損我浩然正氣!”看著二哥義正言辭,說實話,我差點信了。我問二哥:“二哥,你說那女子怎么出來了?”二哥看了看我:“我怎么知道!”我壓低聲說:“其實我感覺龐德和那女子有事,聽說兩人以前就是老相好?”“那龐德怎么一個人投奔我們?怎么不留在老家娶那女子?”“可能怕自己當時沒能耐,想出來混出點樣子吧?”“嗯,你說的有道理,那結婚呢?那女子為啥出來嚇我們?”“哎,,我也在想啊,沒理由啊,龐德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二哥看看我:“誰說你功成名就,姑娘就會嫁給你?”“可……”我一時語塞。二哥神情也放松了些,一直緊握的刀也放松了些。問我:“老四,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非要奔袁術地盤呢,那現在可不太平啊。”“其實是我有和好友在惠春,我想去看看她,好久不見了。”“惠春,嗯,聽說那是個好地方…對了你那好友叫什么啊,我也能沿路幫你打聽打聽。”“她挺好找的應該,我們到惠春直接打聽她父親的府邸就可以了。”“嗯,她父親是誰啊?”“紀靈。”“嗯,嗯?老四,紀靈?”我不解的看著二哥“至于嗎,不就是一個替袁術辦事的武將嗎?”“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馬家和袁術的過節,那紀靈要是拿我們給袁術,那……”“哎哎哎,二哥,我們又不是在戰場上,舉個軍旗,讓對方一眼就知道我們是誰,到時候我們隨便說個名字,反正也沒人認識我們,況且這交戰之時,紀靈也不可能在家帶著吧。不用擔心啊。”二哥聽了也才漸漸安下心來。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天近黑時,我們找了家旅店住下,進了房間,準備下樓吃飯。忽見一青衣女子出現,也要了間房,我和二哥四目相對,連忙低下頭吃面,就差沒把臉塞到碗里了。然而,沒有用,安栗霜一轉身就看到了我:“呵呵,好巧啊,小弟。”我見躲幫不了,忙抬頭:“啊,栗霜姐姐,怎么在這見到了。”我一暼二哥,二哥仍然把臉塞在碗里。我低聲道:“二哥,,二哥!”二哥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安栗霜,結結巴巴的說道“哈,嗯,內個,姑娘好。”安栗霜見二哥困窘的樣子,笑了起來:“至于嗎,不就是打過一架嗎。交個朋友吧,在下安栗霜。”二哥聽了,心想想那一戰后背仍發涼,就感覺有刀貼身而過,不禁一激靈,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哈哈,不大不相識,在下馬休,嗯,坐,坐。”就這樣,我們三個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個各自的面,都沒有說話。

這氣氛讓人緊張,我仿佛感覺二哥額頭有汗滲出,我想象不到那天大哥和二哥那天究竟有多被動。我看著安栗霜,她卻是自在的吃著面,而且,用的右手!我不禁也打個寒顫。安栗霜也意識到這尷尬的氛圍,便問道:“二位去那啊?”“惠春”“許昌”說完,我們三個都很尷尬,二哥忙補充道“先去許昌,再去惠春,嗯,對對。”安栗霜笑笑:“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很不自在啊?”“沒有沒有,怎么會呢。”我和二哥異口同聲。二哥為了讓這話聽起來更豐滿些,又補了句:“姑娘英姿颯爽,容顏姣好,和你處于一處………嗯,是種享受。”安栗霜害羞的笑笑,我感覺情況不妙。果然她說道“那就好,正好我也要去許昌,不如一路同行吧……”就這樣,我想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她從龐德那出走,而是我們二人邀請她同行。那天晚上,我和二哥睡的忐忑不安,我則生怕隔壁傳來歌聲,二哥則怕那刀后刀。一夜無事。

又是一天天亮,我和二哥不知在什么時候都睡著了。推開門,安栗霜已經在樓下吃過早餐。我們也各自弄了份早餐,想來有目的的遠行才稱的上旅行,而又有多少人在原地流浪呢?二哥也沒有昨天那么緊張了,偶爾也會和安栗霜說幾句話,。行走在路上,安靜下來后,各自無言的我們才能真正清楚自己要去哪,或是認真想著自己要去哪。

一路上其實也是平淡,安栗霜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只是她的職業不同而已,而同行的我們三個中,也許在未來只有她能夠正常生活了。說起來,當我真在這旅途中行走時,思緒也會隨著路過的樹,飄過的云去游蕩。年青的我也能思考起當下和未來,而大多時,思緒是在游蕩,在享受這一路的寧靜。離開了扶風,我不用去逃跑,二哥也能像三哥一樣說著玩笑,搞著動作,栗霜也不必去行刺了。

我們都希望有一面可以推測未來的鏡子,我們都想能夠得到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種種不測,未知又會打破這種寧靜的享受。就在我思緒陰晴圓缺,上午已過。栗霜的聲音打破了各自的沉寂:“馬休,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中午太熱了。”二哥一口應下,我為二哥的爽快而奇怪,簡直是脫口而出。后來我問二哥,難道真的是離開了扶風,心靈真的能夠放松嗎?二哥說:“其實他在很久前就想找地休息,太熱了……”我找出地圖,確定了前方不遠的一個小城。

小城不大,也是人來人往,我們三個人牽著馬走在街道上,一股熱氣來自腳下。匆匆找到一家客棧,要了些吃食,幾壺涼茶。我和二哥靠門坐,栗霜坐在對面。偶爾陣陣微風吹進客棧。我想問問她離開的原因,考慮了下措辭,又不知從何說起。我看看二哥,不知他在想什么,就像初次見面時一樣嚴謹。

我喝下一口茶,胸口漸漸發熱,一種類似于恐懼,失望,傷心,遺憾的感覺出現在我的渾身,坐立不安,那種感覺,讓人想逃。我慌張找些涼飲,才覺漸漸安心。此時的我才意識到,華佗先生說的病根是什么。一時也不敢說出來,到不是怕安栗霜不高興,可終究是感覺不應該說出來。我對二哥說:“我去買點東西,你們在這等我會兒。”二哥點了點頭,隨后我便去了附近的醫館。

二哥見我走了,看了看安栗霜,平靜的問:“安栗霜,同行一場,有個問題想問問。”“我也等很久了。”“不知姑娘為什么去許昌,而不是去投奔韓遂?”“你確定要我回答?”安栗霜面不改色,單單看著馬休繼續“你知道我們三個人目前的融洽可是難得的。”“所以現在只有你跟我。”“你不怕?”安栗霜說著說著竟笑了出來。馬休依然平靜的說:“真的要我說透了嗎?”安栗霜收起了笑容:“你還真是比馬超難對付,你比他看的透,想的多。”“你是要回答了嗎?”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威脅我?”安栗霜認真的看著馬休。馬休倒了杯茶遞給安栗霜:“如果你是朋友的話,當然不是。”安栗霜眉頭輕展接下馬休遞給的茶:“一單生意結束后,總是要回報雇主的,無論成功與否。”馬休注視著安栗霜的眼睛,什么也沒說,安栗霜繼續道:“終止任務。”馬休終于露出了笑容,舉起另一杯茶敬向安栗霜……

我找到附近一家醫館,郎中為我把脈后,沉思了許久問道:“公子,你這脈甚是難解啊。不如你說些癥狀?”“就是忽然感覺心情復雜,身上冷熱交替,無力。”郎中聽了,又是不解,我見道:“家人曾請華佗先生為在下醫治,華佗先生說是腦中有疾,神之及傷。只因未按醫囑行事,留下了病根吧。”那郎中聽了面如土色,鄙夷的看著我:“為什么不早說?”我心想你也沒問我啊,嘴上卻說:“哈,一時大意一時大意。”隨后給我弄了瓶安神醒腦的藥丸給我:“這位公子,不是老夫不濟,只是華前輩醫過的病,我等平平之輩能力不夠,公子還是盡快找華前輩吧……”我心中叫苦,華佗已說這病根他也沒法治。輕嘆口氣,離開了醫館。想著以后隨身帶著藥吧,等倒了許昌,惠春大城市再尋名醫吧。

回到客棧,見二哥和安栗霜聊的不可開交,我也甚是好奇。見我回來,二哥問道:“去買什么了?怎么久。”“就是看看有沒有什么吃食,能長時間保存的,可惜沒有啊。”安栗霜說:“小弟,隨后人家越來越多,有何必考慮吃食呢?”二哥隨之附和,我疑惑道:“咦?你們倆……”二哥和安栗霜互相看看,大笑起來。

過了正午時分,我計算好時間,便選了條路出發了。和上午靜謐的氛圍不同,我們三人談笑風生,甚至可以說歡聲笑語,我疑惑的是二哥怎么忽然變的這么能撩妹了?傍晚,我們走到一個小村子,村子里沒有客棧,我們便尋了個大戶人家,說是大戶,也就是一個比較大的農莊。我敲門,一年輕漢子為我們開門,見我們兩男一女,還帶有長刀,自是有些緊張。安栗霜見那年輕漢子神情不對,忙叫回我離開了。二哥說:“看來這個村子不宜住人啊。”我一臉茫然。安栗霜說道:“看來這附近不太平啊。”我無奈的說道:“看你們一唱一和的,就欺負我笨嗎?”二哥笑笑:“出來混總要小心點嗎,我們不像你,什么時候都能跑,所以就得未雨綢繆啊。”

二哥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至少我深信不疑。于是,在夜里我透透潛回村子里,去探尋不安全的因素,我在村頭蹲了一夜,除了午夜傳來的幾聲狗叫一無所獲。腳下無根的我回到我們停頓的地方,發現二哥和安栗霜在大樹兩旁正睡的香甜,此時的我明白一個道理:曖昧中的男女是沒有大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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