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能夠瞧上他一眼的女人,除了身份顯貴者,就是祁家的人……御九,你沒有那個命!”
太傷人了,真是太傷人了!
百合小心翼翼地扯著御九的衣角,隱隱覺得,小姐似乎要發(fā)飆了。
“那大哥覺得,御九有嫁給什么樣的人的命?”
御九挑眉,于她來說,哪怕是嫁給順會那種小轎夫,她也不覺得丟人,人生在世,短短數(shù)十年,她看得透,絕不為難自己。
別人鄙視她、數(shù)落她,只要不太過分,她也能忍則忍,一笑置之,不為難別人,更不憋屈自己。
可是,如果那人太過分,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自己的親人,那就另當別論,曾經(jīng),人人都說以她的體質(zhì)不是練雜技的料,可她偏偏不信邪,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最終還是躍居眾人之上。
女人,是經(jīng)不起挑釁的。
而伍家罪魁全然不覺自己已嚴重打擊了御九的自尊,仍在自說自話,“如果……你真的想要個夫君,為兄可以幫你物色。”
“物色個什么樣的?妹妹可是很挑的。”
伍敬儀淡笑,笑容里有些鄙夷,“這個為兄自然知道,你一直都把火力集中在五大熱門少爺身上,其他的人都是小打小鬧,不過御九,我勸你,趁早死了這個心,莫二公子從不發(fā)出征妻帖,你絕無機會,這姑且不說,就說花樣最多的祈少,你的機會也只能是零。”
御九輕輕歪頭,笑看著他,“大哥,讓妹妹死個明白。”
“你以為,那所謂的已經(jīng)嫁給他的女人,真的只是憑自己的能耐?沒有姿色、沒有背景、沒有復雜的黑幕內(nèi)幕,你能夠近得了他的身?征妻只是游戲,真正嫁的風光需要付出的,遠超乎你的想象,而父親他……不會為了你做任何的投資,這就是命。”
話題,是不是太沉重了些?
伍敬儀的臉就像他的聲音一樣,容易讓聽者的心下沉。
可是,御九卻在笑,笑得歡。
伍敬儀的眉頭又攏起來,“怎么,你覺得為兄聳人聽聞?”
御九聳肩,“我向你道歉。”
“……”伍敬儀訝然。
“你還有藥可救。”起碼不算太壞。
“……”伍敬儀的臉上立馬閃過怒色。
“但是大哥,妹妹我應該是屬牛的,認死理,我還真是非要看看云城第一美男祈少的臉,莫二不發(fā)帖子,我們不提,至于另外三少,唔,如果能夠有多余的帖子,或許可以贊助一下冷四姐姐,可是祈少的……呵呵,抱歉的很,我準備當做古董,收藏了!”說著,拉住百合的手,扭頭就走,走得瀟灑,走得坦然,她伸出手臂,頭也不回地搖了搖,“大哥放心,父親的投資,我一毫一厘都不要!”
“哼……”隱隱地,身后傳來了似是無奈,卻又不以為然地長哼。
哼吧!
這次,就算他把氣都哼沒了,她也不回頭!
月夜,冷清,伍大,默然。
那個丫頭就這樣走了,還真是出乎他意料的爽快。
他扯開唇角,無聲地笑了笑,似是自嘲,“就算她變了又如何,只不過是一介女流、一介女流!我竟然會以為她會涉入這復雜的政事中來,可笑……她竟然真的以為我只是在說嫁娶,不過,以她的智商與見地,還能料想到什么呢?”
低低自喃有著短瞬的停頓,他抬眸,看著御九離去的方向良久,才幽然道,“只不過……是個突然轉(zhuǎn)性的女人……”
這廂,御九腳下如飛。
百合不由搭訕,“小姐,你也怕大少爺?”確實很可怕,什么都不說的樣子最是難測,比起凡事愛說笑的二少爺,大少爺難處地多。
御九聞言,嘎然止步,扭頭瞪她,“我怕他?”她哪里有表現(xiàn)出怕他的樣子了?
“可是小姐,我們不是……不是落荒而逃了嗎?”
落荒而逃?
“看不出來啊,百合,原來你肚子里也有點墨水。”
“呃……”
“不過……”御九挑眉,“躲一個人,不一定是怕他,也可能是討厭他。”
百合頓悟,“我懂,大少爺常常欺負小姐,小姐自然討厭他!”
御九不置可否,只是冷不丁地問了句,“百合,你有沒有懷疑過,站在你面前的,可能不是你之前的小姐,而是另一個人?”
百合打了個哆嗦,“小姐,這話說出來怪滲人的,小姐還是小姐,怎么會是另一個人?”
御九又挑眉,跟著自己的丫頭還真是單純,同樣,相較之單純,伍敬儀太過深沉,深沉到有些陰,這也是她最討厭他的地方,固然,他說出了她毫無取勝的資本,這是事實,她接受,可她討厭他明明看出很多眉目,卻不以直接的方式說出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太多的彎,讓她不知所以然。
“剛剛,伍老大的話,你都聽明白他想說什么了嗎?”
“伍老大?”
御九翻了下白眼,“伍敬儀啦!”
“嚇。”小姐竟然直呼其名,“奴婢愚鈍,隱隱覺得,大少爺是覺得小姐去競技五大熱門,勝算太低。”
御九輕輕搖頭,“或許有這個意思,只不過,對于女人的輕視,他這種優(yōu)越感應該是與生俱來的,我倒覺得,他心里真正所想的,是別的意思。”
“小姐,百合不懂。”
其實,她也不是很懂,“他應該……不是想我放棄五大熱門,他可能只是……看不得我有一絲一毫跟祈少牽扯在一起的機會,只是祈少一人。”
“……”百合更不懂了。
御九聳肩,“當然,應該不僅僅是因為祈少是云城首富,又是云城第一美男這么簡單,雖然有點難以理解,不過,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百合越聽越迷惑,但是卻知道該問出什么樣的問題,“那小姐以后的打算……”
御九笑了,有點壞,還有點牛勁的執(zhí)迷不悟,“一切按計劃進行。”就如同她領(lǐng)悟伍敬儀的話的直覺一般,她還有種別的直覺,那就是:伍敬儀的話應該不是出于有利于她的立場,而且,這場游戲應該會因為祈少的加入,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