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可確定皇上留下了她?”
“回娘娘,千真萬確,清心殿里的奴才都出來在外面候著呢!”
“行了,本宮知道了,你立刻把消息傳出去。”
“是。”
看著悄悄離去的小六,顏如玉那美艷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無限哀傷。“皇上,你為什么就不能讓臣妾有個孩子呢?為什么?為什么?”
清心殿里,嗯嗯啊啊的聲音和低沉婉轉(zhuǎn)的吼聲一直持續(xù)到很晚才漸漸落下。
而這一晚,延禧宮的燈一夜未熄。
同樣是這一晚,僻靜無人的梅苑里,女人的痛呼聲一直隱忍不絕,然后,一盆盆血水被秘密的端了出來……
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墨云珠在地宮溫室里的日子也結(jié)束了。
在這一個月里,她通過費青峰了解了這個時空的很多江湖之事。當(dāng)然,也包括他為什么擄了她又救她。
“雪雁,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墨云珠拿出從山里采摘的野花遞到臉色慘白的雪雁面前。
雪雁,今年十八歲,涼蘊的親生妹子,也是費青峰的未婚妻。這個本該幸福美滿的女子此時卻只能住在這終年不見陽光的地宮里,數(shù)著指頭過日子。
從費青峰和涼蘊那里,墨云珠知道了雪雁的不幸。她在十三歲的時候出去游玩,最后卻奄奄一息的被人抬了回去……她中毒了,一種稀世罕見的毒藥。中毒者神智混亂,時好時壞,而且終年不能見陽光,否則就會全身肌肉萎縮變成干尸。
當(dāng)年涼蘊的父親也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老神醫(yī)涼藥為了救女兒,愣是犧牲自己把一身凝聚了無數(shù)仙草靈藥的血液度給了雪雁,從而換的她五年的壽命。
繼父親之后,涼蘊為了妹子也不斷奔走在大江南北,希望尋找到可以救命的神藥;而作為未婚夫的費青峰更是不惜花費巨大的財力人力建造了這座地下宮殿,引來溫泉之水和極地寒冰打造了那個“溫室”,讓雪雁可以在里面安然的度過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
今年就是第五個年頭,按照當(dāng)時涼老神醫(yī)的預(yù)測,過了十月,雪雁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就在涼蘊和費青峰都覺得救治無望的時候,不知道哪里傳來一個消息,稱墨國的大祭司南宮星有通神之能,可以招魂續(xù)肉身,活死人肉白骨。
雖然兩人對這樣的說法都抱有懷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了。然而他們這兩個江湖高手五進五出墨國都城,卻始終沒有機會見到南宮星。
費青峰救墨云珠,就是希望她能以墨國公主的身份,將他們引見給南宮星,進而說服他出手救治雪雁。
看著面前此刻還算正常的雪雁,墨云珠的心底閃過一絲無奈:她不是真正的墨云兮,自然不知道那個公主和南宮星之間的關(guān)系到了何種地步;若是他答應(yīng)出手救人那自然再好不過,如果他不答應(yīng),那是不是雪雁最后的希望也沒有了?
雪雁拿著那束野花仔細的看著,漂亮的單眼皮中滿是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墨姐姐,你說外面現(xiàn)在是不是花紅柳綠的,可漂亮了!”
“是,很漂亮。”墨云珠撫上她的頭發(fā),輕輕說道,“等雪雁好了,姐姐就帶你出去看看。”
“真的嗎?我真會好嗎?”雪雁的眼中滿是期盼,她才十八歲,還沒有嫁給她心愛的峰哥,還沒有給他生孩子呢,她不想死。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涼蘊和費青峰站在石門外看著屋內(nèi)的兩個女子,酸酸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就是不讓里面的東西掉下來……
臥龍山上,五月的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暖暖的夏日氣息了,到處盛開的山花和綠油油的植被把整座大山裝點的格外迷人。
墨云珠站在山頂看著很遠很遠的一個小黑點……皇宮。那里面,有一個曾經(jīng)狠狠欺負過她的男人,在她從皇宮失蹤的第五天,敲鑼打鼓的娶了一個據(jù)說可以給他生孩子的女子為德妃。而就在昨天,涼蘊從太宰府回來告訴她,那個德妃懷孕了,御醫(yī)已經(jīng)確診是個男孩。
“此次太后回京,如果得知皇上有后,必定會重重的封賞那德妃。甚至,連皇后之位都可以送上。”
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的涼蘊看著墨云珠,聲音淡然而空靈。“不管怎么說,你都是他親封的皇貴妃,宮里現(xiàn)在只有你最大,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封號是他給的,自然也可以拿回去。你應(yīng)該知道,他現(xiàn)在最看重的就是子嗣;我是一個石女,即便是再美麗再厲害也不能跟他同房更不能給他生孩子。你說,我這樣的人留在宮里有用嗎?”
墨云珠看著涼蘊,神色有些落寞。和軒轅昊想處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她對他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她不是白癡也不是感情缺根筋的人,自然知道這感覺是什么……她喜歡他!可是這身子……
如果給不了他快樂,那就離開吧,她墨云珠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人;況且,她不認為作為帝王的他會要一份柏拉圖式的愛情。
費青峰擦著劍,抬眼看了一下靜默無言的兩人,然后冷冷的道,“探子已經(jīng)打探到了,南宮星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龍都轄下,估計再有一天就可以到驛館了。你要是想幫我們,明天是最好的時間。”
“青峰說的是,他們一到帝都肯定要休息一天然后才會入朝見皇上。而南宮星身為大祭司,見君之后很有可能被安排在宮里住下,那時候要見他就麻煩了。”
涼蘊點頭附和,一想到自己的妹子,他就自責(zé)愧疚,如果當(dāng)初他陪著她一起,是不是這事就不會發(fā)生?
“這事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就帶你們?nèi)ヒ惶税伞2贿^我不保證我的面子有用,你們也知道,我和她有過婚約,他要是真的那么在乎我,就不會把我嫁到這里來。”
墨云珠聳聳肩,對于這個神秘兮兮的大祭司,她可是好奇的緊,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