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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道長

天下萬物皆可修行,妖怪修煉極為繁雜,首先就要依靠本能去吞吐天地之氣。

得道后又去行善積德,并勤加修煉以求結果,結果之后要四處云游尋找機緣,最后如有大運道才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但是一般的妖修,得道的多,結果的卻少之又少,修成正果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言歸正傳,此刻在炕上盤腿大坐的“奶奶”又點上了一袋煙,邊抽邊看著地上的爺爺說道:

“你,我是救不了了,但是你媳婦這個人不錯,我不能看著她就這樣無辜的死去,也罷,我就救救你媳婦,和她肚子里的娃娃吧。”

爺爺聽到這心里是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媳婦竟然懷孕了,悲的是看來自己注定看不到那沒出生的孩子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唉!!”

爺爺嘆了口氣,接著一臉坦然的說道:

“灰爺,我是死有余辜,你要真能救我媳婦和孩子,把我們老龍家的香火保留下來,我當牛做馬都愿意!”

“奶奶“閉上眼睛想了半晌后說道:

“給你一天的時間處理下后事吧,今天晚上子時,你去你今天打死黃皮子的地方找我,千萬別晚了。”

說完,奶奶翻了翻白眼,昏倒了,過了一會,奶奶醒了過來,發現爺爺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著,奶奶連忙下地扶起爺爺,問他怎么了?

爺爺什么都沒說,只是緊緊的抱著奶奶,奶奶幸福的享受著為時不多的溫暖,過了一會說道:

“大山,你說我這都倆月沒來例假了,是不是有了啊?”

爺爺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整個下午,爺爺都是這樣緊緊的抱著奶奶,并時不時的撫摸著她的肚子。

具奶奶說,第二天醒來時,爺爺不見了,就在奶奶以為爺爺上山干農活的時候,村里龍嬸子慌慌張張的跑到爺爺家告訴奶奶出事了。

爺爺在山頂上吊了,奶奶連忙跟著龍嬸子來到了山上,發現一顆歪脖樹上。

爺爺果真在那掛著,在爺爺腳底下還有一只面目全非的黃皮子,和一窩像漿糊似的黃皮子崽。

奶奶當場就暈過去了。爺爺的后事料理完,奶奶就病倒了,每天都躺在床上以淚洗面,哭累了就想著為什么爺爺會自殺?

這天想著想著竟睡著了,奶奶夢見自己去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摸著走,走著走著突然奶奶發現地上有一只大耗子盤膝而坐,那耗子見到奶奶后竟口吐人言的說道:

“來啦,你什么都不用說,只需要聽就行。”

那耗子把爺爺的前因后果告訴了奶奶,奶奶聽完就痛哭了起來,看奶奶哭了半天那耗子有點不耐煩了,說道:

“哎呀行了別哭了,你還記得我不?我就是那只掉你家水缸里的耗子。”

“如果你男人當時不摔斷我的腿,我倒是也能救他,只可惜,他沒有種下善因,就只能自食惡果了,我也無能為力啊!”

耗子接著說道:

“不過我總算費盡力氣仗著自己是得道妖修的優勢才把那黃鼠狼修理了一頓,把你們娘倆救了出來。”

但我只能保住你們家三代香火不滅,那黃鼠狼說了在你們家第四代的時候。

它一定要斷了你們的香火,我只能妥協了,它是惡靈,真逼急眼了玉石俱焚,我可就得不償失嘍。

不過我看你們家不像要絕根的樣子,日后估計可以逢兇化吉,好了,你救我命的債,兩清了,請回吧

說完,奶奶眼前越來越亮最后醒了。

父親講完這個故事后,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母親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那你以前怎么沒和我說過這個故事呢?”

父親撓了撓頭說道:“因為我并不相信這個故事,當時我父親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也不相信,全家人都拿這個故事當故事聽,現在......不信還真不行了啊,因為咱兒子還真是第四代人!”

這時,我的主治醫師推門走了進來,他看到滿屋子的煙,皺著眉頭對我父親說道:“病房不讓抽煙你不知道嗎?你瞅這屋讓你熏的!”

我父親連忙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醫生,這不孩子也不好,我愁的么。”

醫生沒有接父親的話,只是扒開我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然后搖了搖頭說道:“唉...…還是查不出病因呀!”

說完他走到病房門口,神神秘秘的左右張望了下,發現沒人,然后把病房門鎖上來到我父親身邊小聲說道:“那個......我知道我是個醫生,按理說我不應該宣揚這些封建迷信,有些事情雖然不提倡,但卻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說完醫生目露神秘的望著我父親,等著他作答。我父親連忙掏出煙遞給醫生說道:“大夫,我還真信這些,怎么您還會治這樣病呀?”

大夫擺了擺手沒接父親的煙,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對我父親說道:“我不會看,但我知道有人會看,這行騙子多,但那位老先生卻是真材實料。是不是那樣病,一眼就能看出來。”

父親聽完連忙問道:“大夫,那老先生在哪呀?如果真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回頭一定給您包個大紅包!”

母親也附和著父親一個勁的點頭稱是。醫生又擺了擺手說道:“啥錢不錢的,我干醫生這么多年,虛病實病也能看個大概,通過這幾天給這孩子做的這些檢查來看,我就覺得這孩子的病不像實病,應該有點講究在里頭。”

父親連忙點頭等著那醫生往下說,可是醫生卻咳嗽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而是又來到我的身邊扒我眼睛玩去了。

父親一頭霧水的站在那看著醫生,母親頓時明白了醫生的意思,連忙從錢包里拿出二百塊錢遞給了醫生說道:“那啥,大夫,這幾天為了我們家傲天的病您也跑前跑后的,這點錢您拿著買點水果。”

醫生半推半就的把錢揣了起來然后一拍腦袋說道:“喲,你們看我這腦袋,我還沒告訴你們那老先生住哪呢吧,他就在舊四元,他家干得是香火紙扎營生,叫扎紙鋪,你們去瞅瞅吧。”

但是啊,那老先生脾氣有點古怪,你去看事兒時先遞給他顆煙,他接了你就繼續往下說,他如果不接啊,你就不用說了,祝你們好運吧

醫生說完走了出去。父親連午飯都沒有吃,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舊四元,打聽了幾個人,才找到扎紙鋪在哪。

父親站在那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打量著那個當鋪,門不大只有一個小小木頭門,可能因為年代久遠,連漆都掉了。門框上有一個牌匾,牌匾上面有三個大字。

“扎紙鋪,字寫得倒是不錯,蒼勁有力氣魄十足。

父親抽煙那根煙之后卻不敢進去了,他怕萬一人家不給看怎么辦?自己得想一些說辭才行?

于是他在門口一邊抽煙一邊琢磨著等下怎么和人說。

當他第三顆煙剛點上時,當鋪的門突然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打眼望去,突然有四個字出現在父親的腦海中……

“老不正經”!

只見這老頭一米七幾的個,身形消瘦,面容特征鮮明:“尖嘴搭配著瘦削的面頰,八字眉下藏著一對三角眼,透出一股子精明。他身上的衣袍破舊不堪,仿佛歷經無數風霜,腳下塔拉著一雙拖鞋,還是人字拖!”

他的雙眼打量著我“父親”,靈活異常,那神情略帶幾分狡黠,全無半點世人所想的高人,反倒是有些世俗的糟老頭子。

父親怎么看都覺得這個穿的破爛不堪老頭是一個糟老頭。

醫生說的那位老先生肯定不會是他,想到這父親便朝門口走去,當他經過老頭身邊的時候,老頭突然說話了。

“買扎紙還是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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