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臣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她的身份不假。臣雖未見過她，但傳聞她跟紫荊喻大小姐有些神似，皇上不覺得用她來逼喻大小姐現身是個好辦法嗎？”

玉錦凰當然想找出喻大小姐，可一想到喻鸞方才癡傻若尸的狀態，心中痛惜至極。

“慕寒，朕知道你也想喻大小姐，可這個喻鸞是無辜的，朕，朕不希望她受苦，好歹她是喻貴妃的親妹妹，喻貴妃幫了朕那么多，又無錯處，不該如此，”玉錦凰難得說這么多話，然后聲線繃緊，“你何時下的毒？朕怎么一無所知？”

“三天前。”

“你不是說冷靈散藥性很強，發作很快嗎？”

顏慕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是。吃下去發作快，但要是用藥養著花草，通過空氣滲透，藥性發作就會慢一點。”

玉錦凰眉頭緊皺，“花草？！”

這種病癥不可小覷，中花草之毒不會只她一人。

“那安國公府其她人呢？”三天前，她還沒來宮里，他不希望冷靈散的消息傳出去。

“臣沒去過安國公府，是藏書閣的那盆瑞香，臣托玄宮使照料，也許，玄宮使也會受些影響吧，不過，如果玄宮使以為那是皇上為喻四小姐準備的，興許不會對皇上言明吧？”

難怪玄參最近總是……

害人害己，玉錦凰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但是——瑞香？

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那一晚的藏書閣，昏黃的特制宮燈下，書架離窗口很遠，一盆黃綠瑞香正在悄然綻放，香氣芬芳，當時卻毫無覺察，那盆花居然被強性迷藥滋潤著，要不是他上次中的毒解了之后，百毒不侵，否則……

想想就是一陣驚懼，脊背生涼。

他望著顏慕寒永遠單一的表情，一字一頓：“顏愛卿，你的仔細，超乎朕的想象。”

“為陛下辦事，不得不謹慎，喻大小姐的失蹤，本就是臣的失職，臣只是在盡力彌補。要找到喻大小姐不難。之前帝都的人不曾見過喻四小姐，要是有人指正她系喻大小姐冒充，冒認身份賜死，昭告天下，真正的喻大小姐就面臨兩個選擇，要么站出來澄清謠言，要么繼續隱蔽不出，萬一她不露面，喻遲便可名正言順接管家業。屆時，臣就能與喻大小姐團聚，皇上也達成心愿，豈不兩全其美？”

玉錦凰眸色微沉。

自己希望喻四小姐好，而顏慕寒又希望能早些找到喻大小姐，本不矛盾的雙方，卻因二人的微微相似碰撞出了劇烈火光，各為其好沒錯，但畢竟君臣有別，顏慕寒，做的太過了。

輕抿了下唇，他說：“朕自有分寸，但是你，別再碰喻四小姐。”

顏慕寒神光朦朧，眼底劃過一道迷離流光，心領神會。

玄參默默進來：“皇上，喻貴妃容妃和其她妃嬪聽說養心殿請了太醫，都在殿外等候了。”

玉錦凰轉而對顏慕寒說：“你和慕容分別多時，去見見她吧！”

“相見時難別亦難，不如不見，臣的妹妹，就拜托皇上了。”顏慕寒拱手弓腰，旋即走向柱梁之后，消失在空蕩無聲的后庭，而那幽沉猶豫的氣息卻久久才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