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伯伯，還有一事我一直想知道。”

“大小姐何事？”

喻鸞上前一步，“咱們家和帝都喻家祖上積怨，積的，是什么怨？”

從前爹不說，她便也不問，但自從賞花宴那天看到喻景和喻遲關系融洽的畫面，她的心里就開始惦記這事了。明明是被迫和對方一起護衛玉錦凰，就算不是水火不容，也不至于那般得相談甚歡，其中定有什么隱情。

可是管家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喻鸞心生疑惑，問道：“伯伯，您告訴鸞兒好不好？”

“這——”管家眉頭緊皺，“過去的事了，老爺本不想大小姐知道的。”

“可這種情形——伯伯您有所不知，我的計劃里其實有一部分是要利用安國公府的人對付喻遲的，可我前些天發現喻遲和喻侍衛親近交談，不似有深仇大恨，我擔心計劃有疏漏，最后會害了自己。”

“大小姐不可引火燒身！”管家一下子說道，老爺臨終把大小姐托付給他，他不能讓大小姐受到一丁點損害。

見大小姐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只好說道：“大小姐要知道什么，老奴告訴您就是了，其實，是因為一名女子。”

“女子？”喻鸞眉心蹙起，瓷肌玉膚都染上了她的心情，似有一道晶亮的光在面前劃過，她突然心潮澎湃起來，“伯伯，那個女子是不是——程氏？或者，是程氏的先祖？”

管家語噎，頓了半晌，才把臉別到一邊，說道：“是程氏。當初大老爺與小老爺……哦，喻昕和老爺本是親堂兄弟，喻昕排行老大，老爺是他頂小的弟弟，雖然分別立足帝都和梅城，但二人兄弟情深，手足之情從未淡過。直到——程氏出現。”

乍一聽聞爹年輕時的事，喻鸞一時間有些悵惘。

“難道程氏挑起了我爹和喻昕之間的……”

“程氏一直是拒絕的。不過兩位老爺都是倔性子，誰都不肯放棄程氏，互不相讓，紫荊城漫山遍野的紫荊樹，其實正是老爺為她移植過來的，皇上聽說后，也特意去看過一次，甚是感嘆，遂將梅城更名為紫荊城。可是老爺……老爺最終還是沒搶過大老爺，程氏成為了喻昕的夫人，不僅如此，喻昕還不顧程氏的身子，馬不停蹄與她產下了三胎，分明是故意氣老爺的。”

“那爹爹豈不是很可憐？喻昕太欺負人了。”喻鸞幾乎想到了爹當初失落的樣子，滿心不忍，“那么多年從沒見爹爹表露，當初能放下她，娶妻生子，大概經歷了很艱難的抉擇吧？”

“再艱難也過去了，自從有了公子和大小姐，老爺就有了希望，況且大小姐這么惹人疼，當初夫人剛生下大小姐，老爺高興地哭了，抹著淚兒把大小姐從慈玉庵抱回來，哪里還想得到程氏？”管家想起那段時光不由得唏噓。

喻鸞如聽驚雷，“慈玉庵？！我是在慈玉庵出生的？”

管家點點頭：“是啊，當初夫人懷著身孕身子不適，去慈玉庵養的胎，老爺一直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