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店伙計退了出去,店掌柜這才又笑著對眾人道:“列位客官,打擾了,俺店里有個規矩——也是我這人好結交:凡新來的客人第一頓飯菜,我都要送一壺酒、一個菜。也算是認識一下!”
大家禮貌地站起來,店掌柜將酒和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客氣道:“你們請慢慢用,有什么吩咐、需要什么‘吱’一聲。我們伙計在外面候著,隨叫隨到。”
比干一把將店掌柜的按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難得掌柜的一片盛情,不妨坐下來咱們一塊喝兩杯。
店掌柜半推半就地坐下來,鐵蛋急忙拿起酒壺為店掌柜斟上一杯酒,比干舉起酒杯對店掌柜及眾人道:“咱們共同干一杯!祝店掌柜生意興隆。
大家共同舉杯一飲而盡,復又坐下,掌柜的開口道:“剛才你們的說話我都聽到了,其實姜尚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我經常和他在一起聊天。談天說地,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懂用兵之道。世間世外無所不知。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只是目前無人識才而已。”
比干認真地聽著,店掌柜繼續說:“聽說他早年就拜在元始天尊門下為徒,至于他現在的舉動,聽起來可笑,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
比干聽了重重地點了點頭,店掌柜的繼續問道:“敢問客官,你們找他有何事啊?”
比干道:“我們今天來就是向他求援的。”
“請問客官,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店掌柜問。
比干道:“不瞞你說,我和他是同門師兄!”
店掌柜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一拱道:“原來你也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失敬!失敬!”
比干又繼續說:“我們那里,今年春夏遇到一場罕見的大旱,田里顆粒無收。今年秋后,眼瞅著田里無種可下,人們心急如焚——”
比干話還沒說完。店掌柜驚愕地“啊——”了一聲:“怪不得呢,原來他是在為你們籌集種子啊!”店掌柜伸著大拇指道:“真是高人啊!你們還沒到,他就已經知曉了。”人們一臉的驚奇!
比干繼續道:“我們今天借了,來年收了一定還!”
“好了,不要說了。”店掌柜站起來將手一拱,客官,今天咱們話說到這里。你們吃了飯好好的休息,明天我領你們去找他。”說完店掌柜離開桌子去了。
吃罷飯,比干他們一行人就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放亮比干他們就早早地起床,開始收拾行囊,趕車的伙計也早已把車套好。他們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正準備上路。鐵蛋問比干道:“大人,昨天晚上店掌柜的說和我們一塊去啊,怎么還沒來呢?”
比干笑笑道:“可能人家忙唄,你忘了,我們鼻子下面有個嘴嗎,我們邊走邊問不就去了嗎。”
正說話間,就見店掌柜牽來著兩匹高頭大馬,一匹棗紅色的,一匹青灰色的。他將一匹馬的韁繩遞給比干,拱手道:“我和姜尚是朋友,自然咱也是朋友。還是那句話我這個人好結交,咱倆騎馬,邊走邊聊”說著自己騎上另一匹馬,比干也急忙上馬,兩人騎馬走在前面,邊走邊說話,其他人趕著馬車緊跟其后,向姜尚住的村子走去。
深秋的早晨,稍有一點涼意,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比干的興致極高,心情也特別好,和店掌柜聊得非常投緣,走了一段路程,店掌柜指著前面綠蔭環抱中的一個村莊道:“你看前面就是呂村,快到了。”比干極目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眼看就要見到久別的師兄,心里無比的激動——
他想起了在昆侖山上和師兄朝夕相處的五年間_師兄如何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又如何孜孜不倦的教自己潛心修煉。他又想起了上次為救玉兒欺騙師兄,心里未免有點歉疚——
轉而一想,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堅信他是不會怪我的!
這次他要告訴他,異類也并非都是壞的。比如玉兒,雖然出身異類,心地善良,為人正直,又多才多藝,是一個恬靜文雅好狐仙。
比干邊走邊想,突然,聽到后面有人高呼:“前面之人可是我兄弟比干?”
比干停住腳步忙回頭,就見一個漁翁打扮的人,身披蓑衣,頭戴草帽,一只手里拿著一根釣魚的竹竿,另一只手里提著兩條大魚,疾步追了上來。
比干一眼就認出,正是師兄姜子牙,急忙下馬,將馬韁繩一扔,回頭迎了上去,來到姜子牙跟前驚訝道:“師兄,一大早,你這是——”
姜子牙樂呵呵地對比干說:“幾天前我就知道你要來我這里,我算定你今天應該到了。這不,今天,天一亮我就起床,在那邊的塘里釣來兩條大魚,為我兄弟下酒,說著將魚在比干的眼前晃了晃。
就在這時,店掌柜也回頭來到這里,見姜子牙手里拎著兩條魚,打趣似的說:“都說你姜子牙直鉤釣魚,愿者上鉤,看來這兩條魚與你有緣。”
姜子牙認真地說:“不對,這兩條魚啊,與我兄弟有緣,今天我來到塘邊,和過去一樣放好釣,便對著水里說道:今天我不釣君主、王侯。只釣兩條小魚與我兄弟下酒,有緣者上我鉤來。話音剛落,就見這兩條魚蹦到我的鉤上來了。你說這不是和我兄弟有緣嗎!”說完哈哈大笑。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家笑罷,店掌柜道:“老姜啊,難得你們兄弟相見,干脆把這兩條魚拿到我店里——”
姜子牙疑惑地看著店掌柜。
店掌柜接著說:“你知道,我這人好客,我再陪一桌子酒菜為你兄弟接風如何?”
姜子牙忙擺擺手道:“不可,我兄弟這么遠來一趟不容易,怎么能不進家啊!”然后又對著比干道:“你說是吧!師弟?”比干點點頭。
姜子牙又對店掌柜的說:“偏巧你今天也來了,你若不來還得煩我去店里請你來給我燒幾個菜,既然來了就屈尊大駕到我寒舍下廚,做幾個可口的飯菜如何?”
“也別說,也只有你老姜才能請動我,換個別人,就是八抬大轎也休想請的動我。不是吹,我這半生就是靠做菜這手絕活,才把店打理的賓朋滿座,生意紅火。”
店掌柜停了停接著又說:“昨天晚上你師弟住在我的店里,飯菜都是我的徒弟做的。今天我要露一手,讓你師弟看看我的拿手絕活。”說完,自我解嘲地哈哈大笑起來。
姜子牙擺擺手道:“你先別吹,到時候可別讓我師弟失望就行。”
“這個你盡管放心!沒有金剛轉,誰敢攬這瓷器活。”店掌柜補充說。
姜子牙接著說:“咱們總不能老在路上說話,你們二人騎馬前面走,我隨后就到!”
比干忙道:“這怎么行啊,你就坐在我的車上吧!”早有袁剛、王勇扶姜子牙上車。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便到了姜子牙的村莊——《呂村》。
這村子不太大,但環境非常優美,綠樹環抱中的農舍時隱時現。村邊一條蜿蜒的小河繞村而過,輕輕地溪流發出潺潺地流水聲。
他們跨過小河便進入村子里,在村子中央有一個非常雅致的院落,看上去房屋有點破舊,但,亭臺樓閣錯落有致,門口掛著兩只破舊的燈籠上面寫著《姜府》——這便是姜子牙祖上給他留下的遺產。
姜子牙來到門前先下車,向門里招呼道:“老婆,老婆——我兄弟比干來了!”
這時,從門里出來一個中年婦女,身著粗布裙釵,貌不驚人倒也有幾分清秀。她見門外來了車馬人等一大群,便笑著道:“哪個是我家兄弟比干!”
比干忙過來施禮道:“小弟便是。見過嫂夫人!”
姜子牙的老婆笑哈哈的道:“果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快,屋里請!”停了停接著又說:“你師哥幾天前就念叨你要來這里了,我還以為他在說葷話,這不,今天果真就來了。”她用眼瞄了姜子牙一眼,見他手里掂著兩條魚。便又笑著對比干道:“你師兄一大早就去了塘邊,說是釣兩條魚給你下酒,他這人我知道,不會釣魚!每次出去釣魚空著去,又空著回來。還不定這兩條魚是給別人要的或是在魚攤上買的呢?”
店掌柜一邊過來道:“這的確是我大哥親自釣的,還是直鉤釣上來的呢!”
“這個我偏不信,你問問他,天天出去釣魚什么時候往家里拿過魚啊!”
姜子牙過來對比干道:“婦人之見不要去理她!我們趕快進家。”
姜子牙的夫人將腰一掐,橫在門口:“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進家!”
姜子牙也急了:你這潑婦,我兄弟初來,你擋在門口算怎么回事啊?”
這時,姜子牙的夫人轉怒為喜,笑呵呵地對比干道:“今天的事我可不是沖你,你師兄他沒能耐!窩囊廢。兄弟你請——”說完將他們讓進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