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貍又跪在申公豹面前:豹哥,只有你才能救我出去,看在咱倆的情分上,你就帶我出去吧?
申公豹急忙將她扶起,按著九尾狐貍想的:讓九尾狐貍變作一個小蟲,然后,又找了一個木樁變作九尾狐貍坐在蒲團上打坐。申公豹將九尾狐貍變得小蟲放進袖兜里,便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來到門口,兩位把門的小道士見師兄出來了,其中一個小道士忙上前道:“師兄,師父早就吩咐過,不準任何人探視九尾狐貍,也不準任何人開啟這搧洞門。只因你說你是奉了師命前來,這才破例讓你進去。這九尾狐貍變化多端,只要這洞門一開,沒準她變化一個什么,逃出去,師父怪罪我們兩個,我們可就完了。”
申公豹心里一陣忐忑,反問道:“你看見有什么東西從里面出來嗎?”那小道士剛想說話——
另一個小道士對申公豹說:“師兄,你且慢走,我到里面看看她還在嗎。”說完小道士急忙到了里面,見九尾狐貍仍在那里打坐,便放心地回來說道:“師兄,你——請慢走!她仍在里面打坐呢。”
就這樣,申公豹將九尾狐貍帶出了洞府,離開了崆峒山。
到了安全地帶,申公豹將九尾狐貍從袖兜里放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地向妖界的洞府走去。
前面說過,自從西海龍王接替了黑龍“布雨”這一天職后。一想起東海龍王讓他在世人面前丟盡了面子。心里便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怨恨。對于那場天災他真是有點幸災樂禍。他感到這是上天對東海龍王的報應、對黑龍夫婦的懲罰。后來又聽說黑龍夫婦殺死了他的女兒燕英,更是惱羞成怒。因此,心中一直耿耿于懷,在布雨中很少到東方來。尤其是黑龍呆過的地方,只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怕玉皇大帝怪罪于他,才來施舍一點雨露,所以這里每年的降雨量比其他地方要少三成以上。高興的時候,多來幾趟算是風調雨順。不高興的時候,有時竟把這里遺忘了,為此,造成了這里十年九旱。
這一日,西海龍王掐指算來,這東方已經連續一春天沒下雨了,如果再不去下點雨,若是有人告到玉帝那里,不是自找沒趣。于是匆忙向東方而來——
剛才說九尾狐貍和申公豹正向妖界走,不巧在這里碰見了西海龍王,申公豹急忙上前打招呼:“西海龍王你這是到哪里去啊?”
西海龍王見是申公豹,忙道:“我這不是剛來到這里,一春天也沒給他們下雨了,聽說這邊的人們吃水都成困難了。我再不給他們下點雨,就要出人命了。”
九尾狐貍上前施禮道:“原來是外公到了,外甥女這廂有禮了。”
西海龍王聽了一怔,心說我女兒燕英還沒結婚就被黑龍夫婦殺害了,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外甥女啊?
九尾狐貍見西海龍王愣神,過來跪在地上道:“我是聽我母親說的,她說她的前世就是你的女兒燕英,是被黑龍夫婦一劍擊斃的,我母親死后歷盡磨難,受盡了凌辱才轉世到人間。后來就和我父親結婚,再后來就有了我和我的一個妹妹。”
“哦!你說的可是實情?”西海龍王驚愕地問。
九尾狐貍點點頭道:“孩兒說的句句實情,并無半句虛言。”
西海龍王聽了嘆了口氣道:“原來我那可憐的女兒轉世了,她現在如何?
“外公,一切都很好!我母親經常念叨于你。”其實九尾狐貍已經和家里鬧崩了,但她很會說話。
申公豹在一旁道:老龍王在這里遇見你的外甥女,真是可喜可賀,不妨我們到前面鎮子里的小酒樓里喝上幾盅慶賀慶賀?”
西海龍王連連擺手道:“不可,我還有事,等我布完了雨,咱們再聚不遲!”說完便急著騰空。
申公豹上前拉住西海龍王道:“哎呀,你急什么?難得和你外甥女見上一面,不就是布雨嗎?明天再去不遲。
九尾狐貍靈機一動,上前拽住西海龍王的袍袖撒嬌似的說:“外公,人家誠心誠意地請你,你怎么不給人家面子啊?”
“好,好,好!”西海龍王見狀,笑著甩開九尾狐貍拽著袍袖的手道:“外公聽命便是了。”
申公豹繼續道:“聽說前面那個鎮子有十八家釀酒作坊,一家比一家釀的酒,醇香甘甜。我們今天何不前去品嘗一番,一飽口福。”西海龍王點了點頭,申公豹兩手一抱拳:“老神仙,請!”
西海龍王也一抱拳,兩個人說笑著向前面的鎮子走去!九尾狐貍緊跟其后。
他們來到鎮子里,就看見在鎮子的中央有一個兩層小樓,醒目的牌匾上書寫著七個大字:《十八酒坊醉仙樓》,他們三人直奔酒樓而去。
來到近前,只見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還沒進門,店小二忙迎出來,笑著道:“三位客官,里面請!”
申公豹問道:“樓上有雅座嗎?”
“客官,你來得正好,正給你準備著呢,”說著將他們迎進屋里,然后道:“客官,請上樓。”店小二前面帶路,引導他們上了樓,在一個很雅致的房間里落座。
店小二麻利地將桌子用抹布抹了一下,然后,給每個人斟上一杯清茶,便問道:“請問三位客官要點什么?”
申公豹道:“聽說你們這里有十八家酒坊釀酒,你把最好的給我們上了來。”
店小二道:“我們這里這十八家酒坊個個釀的酒淳正甘甜,又各具特色,請問你喝哪一家釀制的?”申公豹想了一下道:“那就每家的都給我們端上一壺來。”
店小二道:“這酒烈的很,怕是品嘗不完你們就都醉了。”
申公豹有點不耐煩地說:“你怕我們付不起你們酒錢不是?趕快給我們上了來。”
“好的,那你們要點什么下酒的菜呀?”店小二問。
“你們店里拿手的菜盡管上,雞鴨魚肉少不得。”申公豹道。
“好唻”店小二答應一聲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搭,下樓去了。
不一會,酒菜就備齊了,他們仨人邊說著話邊喝了起來。
申公豹站起來給每個人斟上一杯酒,然后和九尾狐貍恭恭敬敬地舉起酒杯說道:“晚輩首先敬前輩一杯。”說完二人一揚脖兒喝了下去。
西海龍王也急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咂咂嘴,伸著大拇指道:“好酒,的確是好酒!”
九尾狐貍又將酒杯斟滿湊到西海龍王面前,雙手給西海龍王端起來畢恭畢敬地道:外甥女敬外公一杯!“說完又舉起杯來一飲而盡!西海龍王也一直脖兒喝了下去。
這時,店小二又回來了,站在一旁聽侯吩咐。西海龍王問店小二道:“這么好喝的酒你們這里是用什么方法釀制出來的?”
店小二向前走了一步,坐在一個凳子上繪聲繪色地說道:“在我們這個鎮子的西南上有一個泉眼,常年向外冒著甘甜的泉水。說起這泉水來,據老人們講,在很早很早以前,這泉水原來是一個清水池,據說這池清水是一個仙女在一次遇難中化作的。
店小二停了停接著繪聲繪色地道:“聽老人們說,有一年大旱,那一池清水救活了不少的人呢。后來觀音菩薩下凡,怕這一帶人再受沒水之苦,把那個清水池點化成了一眼清泉,常年向外冒水,那里地勢洼,水越聚越多,變成了一片汪洋。這酒就是用這眼清泉里的水釀造的。
西海龍王聽了點了點頭:“奧,是這樣啊!”
申公豹問西海龍王道:“前輩,我們這里每年下雨比別的地方少三成以上,這卻是為何?”
西海龍王舉起酒杯,又一飲而盡,嘆了口氣道:“說起來話就長了,早年東海龍王住在這里,原本他的二兒子黑龍是天上布雨的神,說起他兒子黑龍,長得倒也一表人才,干活也勤快,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后來東海龍王托人向我提親:說讓我的女兒燕英嫁于他兒子黑龍為妻,我見是門當戶對便答應下來。可是,他前腳提親,后腳他的兒子卻另娶他人為妻,讓我丟盡了老臉。”
“他怎么能這樣啊!這不是耍弄人嗎。”九尾狐貍插嘴道。
西海龍王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然后繼續說:“我女兒燕英,也就是你母親——我僅她一個女兒,也是嬌生慣養,她心高氣傲。背著家里人去找人家問罪,不料卻被黑龍夫婦一劍擊斃!這使我好不氣惱。”
“啊,他們做事太絕了!”九尾狐貍激憤地道。
“這事你不是知道嗎?”西海龍王看了一眼九尾狐貍。
九尾狐貍重重地點了點頭:“黑龍夫婦實在是太可恨了。”
西海龍王又接著說:“后來東海出事了,黑龍的妻子死于非命。”
“好,死得好!這是老天的報應。”九尾狐貍手舞足蹈的說。
“那是一場天災——
黑龍見妻子死于非命,一怒之下黑龍觸犯天條,被玉皇大帝治罪——
免了他在人間布雨的天職!于是,玉皇大帝便讓我接替了這一職務。
后來聽說黑龍轉世也在這里——大概就是現在的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