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飛在路上,心情還算不錯。柳七不木訥,而且挺對顧良說話的路子,說話也挺有技巧。柳七告訴顧良明年來時若是有什么困難大可找他幫忙,然后見到顧良一臉懵逼,就笑著告訴顧良,明年大比其實是在青霄門舉辦的。
顧良一人飛到禁區外面。說到底他還是來找樂子的,只不過剛開始的時候顧良要照顧徐天他們,再后來要送張繼回去,而現在就自己一個人……
回想一下前車之鑒,張繼被發現純粹是因為他那半吊子的匿形手法。顧良捏了捏手腕上縮小的小旗,自己可是有第二境界的小旗幫自己,顧良嘗試過用小旗匿形,只要不動用靈力,桑秋尊者都很難注意到顧良,不過不用靈力的言下之意就是顧良只能走在地上。
于是顧良就一個人進了禁區,順手嚇跑一只觀察自己的小妖怪,不加掩飾就進去了。外圍的妖怪多是剛剛開化靈智,相當于練氣期,對顧良基本沒有任何威脅,顧良也懶得挑釁它們,就這些東西的皮毛,剝下來賣給凡間世家顧良都覺得麻煩。
半天之后,當顧良樂呵呵地走在路上時,身影突然向后一閃,一根紅色的針刺在顧良原來站著的地方。
顧良看向遠方的一個化形的妖獸,天眼里早就看見這只家伙了:“一言不合就動手,過分了吧。”
妖獸冷哼一聲,手指一彈,幾道紅針再射向顧良,又被顧良輕松躲過。
“刺猬?”顧良驚奇,妖怪中刺猬屬的可還真不多。話說刺猬精的故事,上輩子只在童年的故事大王里聽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氣運論?
“豪豬!”妖獸怒,紅針源源不斷地射出來。顧良一邊躲一邊納悶:豪豬和刺猬有區別嗎?都是背上長刺來著。
豪豬進攻一輪,停下來換氣,開始準備第二輪。顧良躲過了它所有的攻擊,說到底這家伙修為大抵也就是個筑基的小孩子,完全沒有危險的。
顧良把湛藍握在手上,其上的冰層迅速變化,一根根手指長短的冰刺脫離湛藍,射向豪豬。
這樣很不好,非常不好……顧良尋思,自從有了湛藍,顧良就沒怎么手動催出冰系法術。這樣非常不好,自己會過分依賴湛藍,雖然用湛藍性價比會高很多……但是湛藍丟了怎么辦?
所以說,要趕緊和湛藍到第一境界,這樣丟了還能找回來。
“嗷!”豪豬嚎叫一聲,兩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盡管顧良走神,但還是有幾根冰刺扎到豪豬的身上,而且冰刺上還有不小的倒刺。這冰刺插在肉里,不拔覺得冰冰涼,拔了又會帶血出來,甚至會勾出小塊的肉。
野豬……豪豬怒,大怒,體型漲大,人的特征消退下去,身上的衣服被撐破后掉在地上,化為碎裂的樹葉。
顧良依舊不緊不慢地射冰刺,豪豬變身的時候動都不會動,就那么干站著當靶子。豪豬的體型越來越大,最后完全展露獸態,顧良不知道大象有多高,但是這豪豬應該不比大象小吧……
自己那手指長短的冰刺雖然射得豪豬一片血肉模糊,但這體型下也傷不到根本,只是疼而已。豪豬大怒,一般來說獸態的妖獸更能發揮自己的本能,如今獸態的他自然是準備大展身手。
顧良暗嘆,野獸什么的就是不動腦子,湛藍全身被一層薄冰包裹,立刻刺入豪豬的眼珠,瞬息貫穿其身體,然后再從其他的地方刺入。
如此幾次之后,湛藍外的冰層破裂,干干凈凈地回到顧良身邊,而豪豬已經倒下。顧良看著豪豬的尸體犯難:豬肉什么的,顧良不想賣啊……
想歸想,顧良還是取出了豪豬的內丹,順便拔了一些刺。顧良掂了掂,這刺在凡間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接下來……就該處理這尸身了。顧良權衡,最簡單的辦法果然還是用火。
天眼觀察,五里之內幾乎沒有其他非小型生物,十里之內應該找不到修得人形的妖獸,覬覦者修為不到金丹,差不多在十里到十五里的地方,并不多,只有三四個。
也就是說,自己用火法的話,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而且那么遠,他們看不出什么奇特。
于是顧良小旗一插,布個陣法,就搓了個火苗扔到尸體上。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顧良已經對火法有一些初步的掌控了。練了這么久,除了把火弄出來,顧良還能把火弄沒。
嗯……真不容易。
顧良躺在一旁聞著烤肉的味道,心里突然一突,一種莫名的害怕在顧良的肚子里回蕩。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顧良就是覺得心里發虛,而且這感覺愈加強烈,使得顧良不禁加快了焚燒的速度。
野外生存法則:當客觀條件與主觀選擇沖突時,相信對于客觀條件做出的推理;當沒有客觀條件時,相信直覺。
顧良加大了支撐火法的靈力,火勢瞬間變大不少,三個呼吸便將豪豬的尸體燒盡。做完這些,小旗一裹,顧良立刻開始加速逃離這森林。
……
禁區中心,一座高聳的山上。
一只正在休眠的巨大的鳥妖抬了抬頭,嗅了嗅氣味,緩緩睜開了眼睛。
“咕嚕……”鳥妖一臉疑惑地看相遠方,這是什么感覺……
鳥妖展開雙翅飛了出去。
剛開始速度不快,僅僅是普通的翱翔,但是過程中它越來越清醒,速度慢慢變大。
顧良離開一炷香之后,鳥妖飛到了顧良打斗的地方,鳥妖巨大的身軀停下來,落地時已化作人形。
“靈力有點亂,剛剛有誰在這里打架……”鳥妖咕噥,它四處張望,然后撿起一塊帶血的冰塊,將其捏碎,嗅了嗅指尖。
不是這個東西……
鳥妖手一伸,幾乎是瞬間便從十幾里外抓來一個小妖怪:“剛剛有誰在這里打架嗎?”
“回大人。”剎那間斗轉星移,小妖哆哆嗦嗦的,卻一點都不敢結巴,“是一個修士和老豬。”
“老豬?”鳥妖注意到樹上插著的紅針,既然說豬,那這針應該就是那修士的手段了吧。
“修士呢?”鳥妖再問。
“回大人,它們打了一會兒,然后這一片就起霧了,霧消散后只看到這樣子,修士和老豬都不見了。”
“滾吧。”鳥妖松開手,小妖磕著頭感謝,然后一溜煙就不見了。
“找不到了……”鳥妖咕噥,它把威壓放開,一直蔓延了數十里,威壓之下所有未開靈智的獸類全部俯首瑟瑟發抖,而普通妖獸也嚇得大氣不敢出。
“你在干什么!”一個半人高的老頭拄著拐杖從樹林間走出來。
“我出來散步。”鳥妖隨便編了個借口。
“散步就散步,你胡鬧什么!”老頭訓斥道,“還不把威壓收起來!”
“咕嚕……”鳥妖不滿,但還是把威壓收好,一躍而起,到空中后又變作獸身開始飛行,半個時辰之后它幾乎轉完了禁區,毫無收獲,無奈之下,又飛回了禁區中心。
“咕嚕……”鳥妖很不開心,它要回去大睡一覺。
又過了兩個時辰,一棵樹旁隱藏著的顧良動了一下,然后他又動了一下,接著再動一下,就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鈴兒響叮當之勢繼續往外跑,好在小旗沒有收回來,匿行還在,不用怕小妖看到自己后通風報信。
去他大爺的,自己前腳剛離開,后腳就來了個大家伙。鳥妖威壓散播的時候,顧良已經藏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那威壓對他沒有壓制,也沒有針對顧良。只不過如果顧良那時候還在移動,估計就立刻露了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