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和人一起殺了一只狐妖?”徐天問。
“對啊。”顧良點頭,“怎么了?”
“狐貍有什么特別的嗎?”徐天問。
“沒。”
“你還記得那個人叫什么嗎?”徐天又問。
顧良仔細回憶,然后搖搖頭。
徐天嘆氣,在紙上寫道:與人共斬狐妖。
“還有什么特別的嗎?”徐天看顧良。
顧良無語,自己以前記錄都是對記錄官說一個故事,記錄官問點問題,至于記錄了什么顧良是一概不知,哪里會懂得要考慮這么多?
顧良仔細想想,把遇見張繼和白狼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繼?青霄門那個?”徐天驚訝。
“你知道?”
“劍者張繼啊。”徐天見顧良還是不知道,就解釋道:“落云師兄在凈林的地位和張繼在青霄門的地位差不多,甚至張繼的名聲在青霄門弟子間要更響,師兄你到底是多孤陋寡聞啊。”
“快說說發生了什么。”徐天道。
……
三天后。
顧良領到了自己托別人做的儲物袋,雖說不是很大,但是至少告別了背個小布包跑來跑去的命運。
一只手突然搭在顧良肩上。
“兔崽子,你回不回來了。”
顧良回頭,看見桑秋尊者站在自己的背后,驚喜道:“宗主?”
桑秋尊者滿臉疲憊,淡淡笑著點點頭,然后他注意到顧良手上的儲物袋,滿意道:“不錯,儲物袋都有了。”
顧良笑。
“先回去吧,”桑秋尊者伸懶腰,“我去找掌門,等我回去了一起給周老上個墳。”
……
凈林大殿。
“發生了什么?”掌門問。
……
又是三天后。
凈林大殿。
“你怎么又來了?”掌門看著顧良。
“那個啥……”顧良撓撓腦袋,“我要出去游歷一番。”
“老規矩,不過這次把徐天帶上。”掌門道,“另外記得這次出去最多半年就要回來。”
“怎么了?”顧良有元嬰的資質,所以金丹期要抓緊時間沖上元嬰,他現在只要兩年一個任務走走形式就可以了。自古以來,二十歲入金丹,結果在金丹后期卡死的修士不計其數,因而宗門會盡量避免有望元嬰的弟子因其他事而卡在瓶頸。
“一年之后五大宗門會一起辦一個武道會,不到二三十歲且元嬰以下的修士都能參加,”掌門道,“這個武道會含金量很高,前幾屆就已經在討論是不是放開獸類的名額,這一屆已經有收納獸類的趨勢。”
“武道會而已。”顧良不以為然,自己一生信奉中庸之道,而且還真沒找到什么有特別強烈欲朢(防河蟹)的東西,更別說會特別想要出名什么的,會因為這什么武道會而動心嗎?
“是榮譽。”掌門狠狠盯著顧良,“五大宗門一起出獎品,前二十名在獎品里按照排名依次隨便挑,宗門不會拿垃圾充數的,你明白?”
顧良點頭,吞口水,有點心動了。
“另外就是對于你,宗門的底線是前五十。”掌門道。
“五十而已。”顧良不屑。
“是全天下的修士。”掌門認真道,“不止五大宗門,小門派,散人,能人異士都有。就你現在這樣子,能不能前五十還是兩說。”
“好,保證完成任務。”顧良服軟,長輩嚴肅的時候千萬不要嘴硬。
“這一屆武道會很重要。”掌門認真看顧良。
顧良敷衍點頭。掌門無奈,顧良明顯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
顧良和徐天兩人飛在空中,徐天現在修為練氣圓滿,顧良非常感慨:自己修為提升速度到底慢到什么地步……
“師兄你要去哪里玩?”徐天問。
顧良:……
徐天和顧良對視,然后問:“所以你完全不知道去哪里?”
顧良:……
“師兄你知不知道寶物是怎么拿到的?”
顧良:……
“師兄,”徐天和顧良混熟之后完全不在意禮節,“你是豬嗎?”
顧良:“不是。”
“你也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顧良:……
“哎,”徐天嘆氣,教導道,“寶物呢,重寶出世算一個,禁地算一個,除妖算一個,宗門里其實也有很多功法寶物的,但是殺人奪寶不行。”
末了,徐天問顧良:“師兄,你之前寶物是怎么弄的?”
顧良望天,道:“走運氣。”
“跟我走吧。”徐天嘆氣,“你一點東西都不懂的。”
……
每一洲都有修士,每一洲也都有妖獸,自古以來修士和妖獸不斷廝殺,經過長時間的爭斗后,修士與有靈智的獸類約定,每一洲都有四成左右的土地給獸類棲息,稱作禁區。
禁區出現之后,妖獸不去為難修士,但是卻屢屢出現妖獸傷人的事情,修士大怒,專門組建小隊去埋伏傷人的妖獸,修士一插手,原本在禁區內的妖獸坐不住了。傷人的不是它們,平時也睜只眼閉只眼,然而修士出手,妖獸不能不管,并非不明是非。因為派出的修士都不是老實人,偶爾毛手毛腳下個黑手,幾次之后,火藥味就出來了。
然后又是長達十年的戰爭,最終獸類還是落敗。
勝利之后,修士沒有定什么規矩,畢竟有的修士也會獵殺普通動物,而凡人確實也飼養了不會修煉的凡獸以供飲食。妖獸傷凡人其實并非不能忍,只是度要把握好,你要是偶爾動手,意外還是允許的,但你要是天天吃人,幾個月把一個村莊的人給弄沒了,搞得凡間人心惶惶,或者被凡人大量發現了修士與妖獸的存在,那修士只能再結隊出山降妖除魔。
故而妖獸和修士打架,誰死誰活都是各安天命,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強辯什么,再之后有報仇當然另算,但是不論修士還是妖獸都不會過分為難凡物,這就是規則。
而一戰之后,禁區縮小至三成,之后就一直比較平靜。
“既然桑秋尊者都跟你說過禁區,為什么你還不知道我們洲的禁區在哪里啊?”徐天翻白眼,然后向顧良說明:“諸如萬獸兇林,極北的冰雪苔原,西南的無盡沙漠,也有超過一洲之地給獸類棲息的地方。
“那四個地方我們去不起,但是我們洲的禁區外圍還是能轉一轉的。”
“等等!”顧良一拉徐天,帶著他躲到一邊:“看前面。”
一人一獸正在纏斗。
“干什么?”徐天納悶,“我們直接路過不就行了?”
“傻!”顧良解釋,“我們過去,一人一獸勢必停手,弱勢者逃,強勢者追的同時還要顧忌我們出手偷襲,出問題了還得怪罪我們。你光明正大確實占理,但是占理有什么用?”
徐天點頭表示了解,催促道:“那我們快走啊。”
“等等。”顧良再仔細看一陣,然后對徐天道:“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處于劣勢?”
徐天看看,但腦中還想著顧良的一番話,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同是修士,我們是不是得幫一幫?”
徐天點頭。
“行,”顧良拍板,“等修士撐不住了,我們再出手相助。”
“為什么不現在就幫啊?”徐天還是有些腦子。
“傻,現在過去是出力不討好,我們能拿什么?”顧良道,“等到時候我們出手,救命之恩我們拿點收益總不過分吧?”
顧良拍拍徐天:“做人啊,你得看得通透一些。”
“那現在……”徐天猶豫。
“現在我們出手,他還得提防我們。”顧良抓狂,道:“雖然確實是心黑了點,但是……”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