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小旗的位置在不遠處找到三人后，顧良把身后的尾巴和臉上的胡須拆下來，對三人道：“走吧。”

單心懷疑看顧良：“你出現一次……就是為了勾搭小女孩？”

說完，單心還模仿顧良的樣子：“我的名字？不就在你手里的紙上嗎？”

一旁的張繼點頭，在這一點上對單心的話表示認同，然后道：“我都沒你這么風騷。”

“你就扯吧，還勾搭小姑娘？”顧良鄙視單心，他并不在意單心在尤殷面前說這些。愛情三十六計之敲山震虎，只有一只老虎，它隨便怎么活，而當它有可能被替代時，它就會努力。

顧良悄悄注意尤殷……得，白忙活，沒用。

雖然沒用，但是解釋還得解釋。顧良嘆口氣，問單心：“那小家伙的衣服，你能想起來多少？”

單心：“我又不傻，剛見的能現在就忘了嗎？”

“好，那請問，一只妖在北山雪林穿著這么合身的漂亮衣服，這是為什么？”顧良繼續鄙視單心，“請選擇：一、它恰好剛剛搶了一件漂亮衣服，恰好沒有弄臟，又恰好被我們遇見……”

單心撓腦袋，憨厚地嘿嘿一笑。

“二……”顧良繼續開始鄙視。

“你別繞圈子了，直接說就行。”單心認輸，然后嘀咕道：“肚量還真不大……”

“你還說我肚量小？”顧良佯裝大怒，抬手，做樣子敲在單心腦袋上，一連敲了好幾個爆栗，聲勢浩大，但是沒有用一點力氣。單心笑著閃躲，配合顧良佯裝求饒。而顧良不依不饒，嘴里念道著：“說我勾搭！勾搭！勾搭！”

“錯了錯了。”單心自知理虧，也因為顧良沒有用力，也就哈哈一笑，賠禮道：“你就說說，你有什么目的，這不就好了嗎？”

“哼。”顧良從鼻子里出氣，從鼻孔里看一眼單心，然后才說：“穿著這種衣裳，一定是北山雪林里的大家族，所以我就去混個眼熟，討個好名頭，要是以后在這里惹了什么事，也比誰都不認識強。”

單心在一邊嘀咕：“說的像你這么費心費力做了，以后真會有什么用處一樣……”

顧良一愣。再想想，這行為就算能討好，也沒什么大用處，似乎真沒用……顧良怒視單心，單心笑嘻嘻閉嘴，示意自己不說話。

“我有問題。”張繼突然出聲，然后問：“在她躲起來的時候，你就看出來她穿了什么衣裳？”

“對啊。”顧良點點頭，“她躲得還行，只是還差了點火候。”

張繼和單心交換了個眼神，張繼示意讓單心說話，單心道：“你沒覺得……她躲得比金丹期都要好？”

顧良摸不著頭腦：“沒啊，怎么了？”

單心和張繼又互看一眼，單心小心道：“她修為不高，但是就算你提醒了，我看過去也只是感覺那一片有些不對勁……你觀察能力是不是太突出了？”

“我？”顧良一愣，然后邊回憶邊道：“你這么一說……確實是。你們看不清？她有隱身法寶啊。”

顧良再想想，他練氣時一接觸天眼，直接就學會了，笑嘻嘻道：“反正我偵查能力本來就不錯嘛。”

“行了，說這些沒意思。”顧良拍手，對張繼道：“帶路吧。”

說完，顧良掩飾著目光悄悄看尤殷，但顧良的目光雖然躲躲閃閃，還是立刻就被尤殷發現。尤殷大大方方地報以一個淡禮，顧良被發現，只得腆著臉露齒一笑，臉上還頗有些燙。

誰能想到他顧良也有面子上掛不住的時候。

……

兩天以后。

“就是在這里。”張繼飛在一堆亂石前，指著道：“當時徐天就在這里，他手扶著這塊石頭，踩在這一塊石頭上，看到我還特別驚訝。”

張繼的手指滑動，用靈力模擬著當時自己的飛行軌跡，從樹旁穿過，解釋道：“當時我在追一只妖，就這么飛過來的，然后恰好看到徐天。我愣了一下，再回頭時徐天已經不見了，我再回頭，我追的東西已經跑得有點遠了。”

顧良驚嘆：“什么東西啊，居然能從你手里逃掉……你不會追的是個金丹后期的妖吧？”青光劍本就以速度見長，現在的顧良都未必有張繼速度快。

張繼解釋：“什么叫能從我手里逃掉？本來能追上的，我這不是想著你師弟更重要一點，所以才沒繼續追的……跑題了！”

張繼忙把話題扯回來：“當時我停下來之后，看到徐天不見了，就在這石頭上摸索著。你知道你師弟沒什么藏匿或者逃脫辦法的，所以我就想著是不是有什么機關，但是我沒找著。”

顧良從儲物袋里拿出三根胡蘿卜，除了張繼一人都分到一根，顧良邊啃邊道：“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沒有！”張繼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復，“一大活人，我還能看錯不成？”

“不可能嗎？”顧良反問，見張繼怒目而視，立刻笑嘻嘻也遞給張繼一根胡蘿卜，張繼接過胡蘿卜，也“嘎嘣嘎嘣”咬起來。顧良不顧忌地上的雪，一屁股坐在地上雪里，盯著石堆開始發呆。

盯了一會兒，顧良嘆口氣：“我那次到海上，和我師兄在小天失蹤的地方找了足足一個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剩下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顧良不理會四周環境，繼續道：“找的時候，我勸我師兄說，過去這么久了，他們大人都沒找到，我們找得到什么？我師兄沒理我，繼續找。其實他早就找過一遍，只是他覺得，還有力氣沒用盡，總覺得不甘心。我一定是對的嗎？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找，因為我知道結果大概率可能是什么，我怕我認認真真努力過之后，只不過壓實了我的猜想。從悲觀到悲觀，我不喜歡這樣。

“我不相信奇跡，雖然我這輩子見過的奇跡不少。但奇跡本就不應該常見，所以我認定，我不會再怎么有見識奇跡的機會了。”

“煽情結束。”顧良打一個響指，看向了亂石堆。

“你說他是在這里消失的……”顧良默默用上靈力，所有的石頭都被舉起來，被靈力包裹著懸浮在空中，露出了其后泥濘潮濕的平淡無奇的土地。

顧良嘆口氣：“你看，其實線索到這里，一樣斷了。”

說完，顧良重新用靈力把亂石堆好。而顧良凌厲的目光一轉，三道冰刺扎入一棵樹上，把書上的雪震下來少許，一個三角耳朵的獸妖從樹后走出來，金丹前期。

“從剛剛跟到現在，我給你時間你也不跑……”顧良斜著腦袋，語氣不善：“沒請教？”

張繼道：“我不是和你們說過，我當時在追一只妖嗎？”

“噢，原來就是它啊。”顧良撇腦袋，壓低了聲音：“結梁子了嗎？動手還是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