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上匯報完任務,三個孩童先離開,唯獨顧良以“上交名單”為借口留在大殿。
“什么事?”
“交名單啊。”顧良笑嘻嘻把名單給掌門,掌門接過后仔細看過,然后專門放在一個地方,小心收好。
凈林門收弟子必須要有名單記錄,幾百年前凈林門沒這個規矩,然后一個弟子某一次帶丟了五個弟子,丟失的五個孩子由于是他最先接的五個孩子,沒有別人知道,又被弟子掩蓋了其存在,因此凈林門內也無人知道這五個孩子,一時間被這個弟子蒙混過關。
三年之后,一名女童拜入了凈林門,其天資優越,直接入了內門。但女童進凈林門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尋找她三年來杳無音信的哥哥,也就是那五個失蹤的孩子之一。
拜入內門之后,妹妹并未冒失地去找哥哥,而是潛心修煉,同時不斷修改她的計劃。在其十五歲時到達金丹前期,妹妹去各處找人,用過各種手段之后推測出真相,以聊天為由進入外門,找到了帶其哥哥離開的那個弟子,誘騙出宗門,然后折磨致死。
如果故事在這里結束,那這僅是凈林門內的問題,但妹妹的尾巴沒有打掃干凈,被敵對門派發現了這件事。鐵證如山,凈林門不得不承認妹妹不光彩的行為與其凈林門弟子的身份,一時間凈林門全體弟子臉上無光——雖說每個宗門都有背地里干的齷齪事,但尾巴都掃得很干凈,而這件事,幾乎沒怎么處理,連狡辯都無法做到。
此后,這件事被記載下來,那一任掌門也制定了記名單這個規矩,又過了好幾年,凈林門才脫離了這件事的陰影。
掌門把名單放好,然后問顧良:“然后呢,你打算跟我說什么?”
顧良將自己傳書被攔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掌門。
掌門聽完,然后向顧良確定:“真事?”
“真事。”顧良點點頭。
“這么強大的人出現在凈林門的周圍……”掌門抿嘴想一會兒,然后道:“不過對于這樣的人來說,就算把世界轉一遍也不用多久,不一定就是居住在凈林門周圍的吧?”
“有道理。”顧良想了想,道:“那這么厲害的前輩,難道一點記載都沒有嗎?”
“未飛升的修士里,就算有前輩可以攔住你的傳書,他又為什么要攔住?”掌門問。
“這也是我疑惑的……”顧良點點頭,然后突然問:“有沒有可能是飛升的前輩被貶下來?”
掌門看著顧良,內心吃一驚:顧良怎么會知道飛升者可以被貶下來?但當今世界上唯一被貶的飛升者只有那個在鬼界搗鬼的家伙,而他的性情也不會這么溫和。
“有可能,我會幫你留意。”掌門點點頭,然后繼續問:“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顧良無奈,掌門這是相當于在下逐客令,便離開:“掌門再見。”
顧良走后,掌門在大殿上獨自靜坐了一會兒,整個人顯得很沉、很靜。
再之后,掌門從身后的收藏架上拿過一個玉硯,硯上雕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老虎與一條盤旋著似要飛起的龍。掌門按了一下玉硯旁邊的一顆滾珠,玉硯在桌子上投射出一張屏幕,屏幕上漸漸凸起,形成幾個拇指大小的立體的老者。
老者們打坐問:“華溫,出什么事了?用玉硯和我們聯系?”
“師祖,我之前就覺得這一次變勢跟古怪,而且,門內的一個子弟可能接觸到了道……”
……
顧良走出大殿,先回到了歸元宗,找了一圈沒找到桑秋尊者,估摸著應該是在小黑屋閉關。顧良剛原地坐下,倏而神色一動,抬起手接過一封傳書,是張繼傳來的:
不是說了我在北山雪林嗎?
在北山雪林……顧良思索一會兒,然后拿出地圖鋪在桌子上,找到北山雪林,再感應一下給尤殷的木牌……尤殷居然沒有銷毀?
暗自捏下巴思索一小會兒,顧良傳書道:先來凈林門,幫我個忙,具體情況面議。
傳書,顧良察覺到身后有人,轉身便看到桑秋尊者,顧良打招呼:“宗主。”
“任務做完了?”桑秋尊者坐下。
“做完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沒事你可以該干啥干啥去了。”
“切。”顧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賴在原地,然后對桑秋尊者說:“宗主,我在路上被攔了一封傳書。”
“攔了一封傳書?”桑秋尊者一臉不信,“你確定攔的是你的?”
顧良道:“確定,是被一個戴面具的人強走的。他很隨便就把飛向我的傳書捏住了,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在主動接收傳書,但是照樣被收走了。”
“這事情我倒是從未聽過……”桑秋尊者捏下巴,然后突然質疑:“不對啊,人家有那個能力搶你的傳書,憑什么跟你計較?”
“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所以我才來問你有沒有耳聞的。”顧良攤手,面具人有什么動機,顧良怎么都想不通。
“嗯……行吧,你自己以后在路上小心點。不過攔住傳書可比殺你費力多了,那個戴面具的沒有殺你,就說明他不想殺你。”桑秋尊者想了想,分析:“他攔住你的傳書,說明他不想讓你看到那封傳書或者說他不想讓你和發傳書的人有交流,但是他又不選擇殺你這個簡單的辦法……是因為有誰不讓他殺你……”
桑秋尊者繼續推測:“那個面具人是被威脅……他軟禁了那個給你傳書的人……不對,說不通……”
顧良見桑秋尊者停下推測,問桑秋尊者:“為什么說不通?”
“如果戴面具的軟禁了發傳書的人,那被軟禁的人不會知道那個戴面具的殺了你,他就大可以殺了你……”桑秋尊者皺眉:“不對,方向錯了。那個面具人實力強大,怎么會跟你有交集?就算他有求于那個被他軟禁的人,能讓他有求的人,跟你有什么關系?”
“有建議嗎?”顧良看桑秋尊者,真相什么的,顧良雖然很好奇,但顧良更想知道該怎么處理。
桑秋尊者點點頭:“如果你想安全些,就不要去管這件事,當它沒發生,自然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如果你想知道一些基本的信息,給所有有可能向你傳書求救的人發一輪傳書,不過這樣的風險很大,被發現,你就算不死,也不會安然無恙。”前一個建議保守,后一個建議就很冒險。
顧良接過桑秋尊者的話頭:“所以我不能傳書,而要自己觀察,在可能給我傳書的人中,有哪個不見了。”
桑秋尊者認同:“可以。”顧良這個新辦法依舊是保守的辦法,同時,這個辦法取不到什么很有意義的成果。
“落云師兄他在干什么?”顧良首當其沖想到了落云。
“跟你一樣,做接人的任務。”
“向我求救的人……”顧良神色突然一動:“有沒有可能是徐天?”如果是徐天被軟禁這么久,那他的失蹤就完全說得過去了,而且徐天本就有被盯上的經歷。
桑秋尊者看著顧良,然后說:“有是有,但是徐天有什么別人能企圖的東西呢?不過也有前例……可是他是自愿離開的。”
“說不定是因為他發現他去的并不想他想的那么完美呢?”顧良眼睛一亮,“而且當時的情況,他是不得不離開,用他的離開拯救別人。”
“顧良。”桑秋尊者打斷顧良的腦補,“你一直為這個可能找原因,你有沒有想過,你忽略了別的可能性呢?”
“……”顧良抿嘴,然后拿出一封信:“寫一封傳書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桑秋尊者看著顧良,直到把顧良看得不自在,然后準許:“試試吧”
顧良很疑惑,但這并不妨礙他傳書。顧良把信紙拋向天空,然后只見那柔弱的信紙在空中打了幾個拐,最后重新回到了顧良的身邊,像是一個經受了無數風吹雨打的枯敗樹葉一般垂在桌子上。
PS:話說最近網上一些八卦記者都在發什么“某旗發胖”、“某旗變成小太妹”云云,看到的時候小壞就在想,人家墮落關你屁事。而且,墮落的女生千千萬,那些記者發這“新聞”,到底是因為“一個女生”墮落,還是因為“一個上過春晚的女生”墮落?
PS2:個人無立場,只是覺得這么炒冷飯沒意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