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李北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心上心下地,有點不安。
他已經打電話問過了,白云間大酒店的客房部告訴他,柳言并沒有退房,也并沒有離開東海。
李北覺得有些不對勁,按道理來說,柳言即便不愿意從自己身邊離開,也還有劉老貓那幫特工出馬,強制性地把她驅離出境,怎么這一會她還沒有走?
況且自己已經用很冷漠的態度宣布跟她分手,甚至她摔倒后自己理都沒有理她,這些言行已經超過了一個女人的心理承受極限,她一個受人捧著敬著的大牌明星,沒道理還會纏著自己。
難道,出現了什么意外?
李北一起身,想去柳言的房間看看,可剛一拉開房門,就有一道香風飄過,只見柳言穿一條性感的露背短裙,和鄧小愛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地經過門口,直接把李北當成了空氣,進了白露的辦公室。
在進門的時候,柳言還回頭看了一眼,那眼光似嗔似怨,好像包含了很多意思。
哐的一聲,房門關了,柳言不見了,李北突然間生出一種感覺:心里發毛。
怎么回事?
她怎么這么個眼神?
她應該非常恨我,但怎么感覺不像?
李北關了房門,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機,走到窗戶邊,撥通了特殊號碼。
李北語速奇快地把柳言還在自己身邊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問道:“劉老貓,這是什么情況?難道你們沒有出手?”
電話里沒有廢話,直接罵道:“貍貓,你他娘的臭小子,老子什么都不告訴你,老子只告訴你一件事:總有一天老子會把你綁起來,剁了你的家伙喂狗!”
嘟的一聲輕響,罵完之后,劉老貓很有性格地掛了電話。
李北怔了怔,不由的一臉黑線。
李北茫然了一會,強迫自己坐下來喝掉一杯咖啡,然后再抽完一支煙,等自己的情緒冷靜不少后,才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假裝有公事的樣子,進了總裁辦公室。
總裁休息間里,白露和柳言兩女一塊坐在沙發上,柳言在小聲抽泣著,慢慢地擦著眼淚。
白露把柳言的樣子看在眼里,眼光里滿是同情。
“李北根本就不喜歡我,他說他根本就不想當我的初戀情人,他不想當別人的影子。”
“他真的好冷酷,不但拒絕了我,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山上,一個人走了……”
“露露,我已經死心了,我不會再糾纏他了。”
“我想來想去,其實應該是自己的不對,我不應該把對初戀情人的那份感情,轉嫁到他的身上,也許我給他帶來了困擾,也許他覺得我很煩,也許他把我當成一個不自愛的女人……”
柳言按照劉將軍和吳參謀的意思,調整了跟李北的關系,以后她只能跟李北偷偷摸摸,保持地下情人的關系,至于對外,嚴格保密。
但此時此刻,柳言的傷心卻是真的,畢竟李北確實絕情,跟她睡了一晚之后,天剛亮就宣布分手,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難以接受。
白露見她敞開心扉,把自己當成了閨蜜,心里更加不忍。
尤其想起李北說過,是因為自己這未婚老婆的存在,他才拒絕了柳言,一時之下,白露的內心世界,負罪感慢慢地飆升。
“柳言,你不要難過了,賤男北這樣對你是很過分,這樣吧,我幫你教訓他,我讓他過來跟你道歉。”
“不。”柳言抬起頭道:“其實他也沒錯,其實我沒有恨他,我只是恨我自己,恨自己的命苦。”
白露聽她這么一說,更加堅持,“柳言,既然你把我當成閨蜜,那我就有義務幫你主持公道,不論怎么樣,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他把你一個人丟在山上不管,這樣的行為就要譴責,你在這里坐著,我去叫他,過來道歉。”
柳言急忙拉住她,含著淚道:“你不要去了,你去說他,他會更加恨我。”
白露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我去教訓他,他不敢不服,我說的話,他一定會聽。”
柳言淚光微微一閃,問道:“為什么?露露,是不是你和他的關系,其實并不是假的未婚夫妻那么簡單?”
聽了這話,白露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要說是假的吧,好像她對賤男北的感覺越來越好,越來越像一對真的未婚夫妻,但要說是真的吧,好像她從來就沒有承認這樁強加在她頭上的婚約,這是真是假的事情,一時半刻,還難以說清。
白露委婉地說道:“我跟他的婚約算不得數的,他現在寄宿在我家,而且我又是他的boss,他事事都有求于我,所以我說的話,他當然會聽。”
“你等著,我把他叫過來道歉,等一會你好好的說他幾句,發一發他的脾氣,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不劃算的。”
白露一起身,款款扭腰,出了房間。
李北正在總裁辦公室里徘徊,柳言和白露在休息間里,讓他有些為難,不知道這個時機進去找柳言談事,是不是恰當。
吱呀一聲,房門自動開了,白露出了房間。
“賤男北,看看你做的好事,都把人家氣哭了!”
白露一上去就不給他好臉色看,雖然先前還在吃醋,擔心他跟柳言搞在了一堆,但看見了柳言一副傷心的樣子,她又開始同情柳言,開始鄙視賤男北起來。
李北不知道她們兩個女人在一起說了什么,心里有點擔心,柳言把自己睡了她、然后又甩掉她的事情,向白露抖露出來。
李北尷尬了一會,剛想套一套語氣,白露卻道:“賤男北,你太過分了,你必須進去給柳言道歉,修復你們兩的關系!”
“什么?修復關系?”李北不由心說:你妹的,大白妞,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難道你叫我跟柳言修復睡覺的關系?
眨了眨眼,問道:“大白妞,我怎么過份了?你讓我跟她修復什么關系?”
白露哼了一聲,說道:“你別當我不知道,柳言全部告訴我了。”
李北不由心頭一緊,問道:“她告訴你了什么?”
白露一臉傲嬌地道:“哼,她已經告訴我了,你欺負了她。現在她是我的閨蜜,她被你欺負,我不能不管。”又一指他的鼻尖:“你說,你拒絕她就拒絕她吧,憑什么把她丟在山上不管?人家摔了一跤,你卻理都不理,一個人自己走了,你這么缺德,你爺爺知道嗎?”
“這……”李北訕訕地垂頭,好像,好像自己想多了。
“反正我不管,你必須進去道歉,修復你們友好的關系,你要是把她得罪完了,壞了公司的大事,我跟你沒完。”
“這……”李北撓了撓后面,感覺菊花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