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掃了眼這一群慢慢圍攏的兇徒,情知今天又要大開殺戒,不由輕輕嘆息一聲,心道:身為貍貓要殺人,身為賤男北也要殺人,為了國家要殺人,為了女人也要殺人,無休無止地殺殺殺,什么時候我才能不殺?
隨后,他又搖了搖頭:罷了,殺吧,殺光了痛快,一了百了。
光頭楊把他寂然的神情看在眼里,譏笑聲道:“現在后悔了么?哼,已經晚了。”又往沙發里一靠,閉目養神道:“速度一點,做了他。”
“呀!”
一聲爆喝,一個大漢率先上步,一把匕首刺向他的胸腹,與此同時,另兩個壯漢配合得十分默契,一把砍刀砍向他的后肩,一根球棍掃向他的后腰,封住他的退路!
喬伊娜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頭痛呼一聲,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然而,只聽噗噗兩聲,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呼,喬伊娜再睜開眼時,竟然奇異地看見,李北已經挾持了一個壯漢作為肉盾,那一刀一棍全打在肉盾身上,而李北竟奪下一把尖刀!
喬伊娜不禁美目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突然間,李北“殺!”的一聲爆喝,把喬伊娜嚇得一顫!
只見李北動如閃電,一個矮身欺進,反手一刀刺進一人肚腹,緊接著又旋風般來到另一人身后,寒光一閃:“殺!”
又一聲爆喝之后,時間如同靜止。
李北頓下身形不動如山岳,一雙目光深冷如水,橫在胸口的尖刀,有血滴緩緩淌落。
噗通噗通。
這時候,兩個壯漢才接連倒地。
而那肉盾雙眼怒凸,捂住自己濺血的喉嚨,呃呃干吼了兩聲,也慢慢地跪倒在地。
光頭楊勃然大怒,指著他大喝:“上!再上!給老子滅了他!”
圍著李北的一眾壯漢卻紛紛露出猶豫的神色,只是挪了挪腳步,不敢擅自上前。
畢竟剛才,李北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擊殺三人,給他們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可怕記憶,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不會珍惜。
光頭楊騰地一起身,怒氣洶涌地指向一人:“兔子!你給老子帶頭,宰了他,賞十萬!”
兔子是武術教練出身,聽了這話,他目光陰冷地盯著李北,緩緩地說道:“兄弟們,不要怕,我纏住他,你們找機會下手,宰了他一起喝酒!”
“上!”
兔子大喊一聲,手里的砍刀舞出一朵綿密的刀花,護住全身要害,向李北逼近。
“花拳繡腿!”
李北一抬手,鐺地架開他的砍刀,再用肩背一撞,同時反手一刀,只聽啊的一聲慘呼,匕首插-進他的腹下,李北看都沒多看一眼,噌的抽出刀來,又撲向左側,如虎入羊群一般,把其他圍上來的打手一個接一個地宰殺。
只聽一聲聲慘叫接連響起,眼看著一眨眼的功夫,一二十個兄弟就倒下了多半,而李北居然毫發無損,光頭楊何時見過這等殺神,不由漸漸變了臉色,心里有點慌了。
歐陽峰趕緊拽住他,鐵青著臉道:“楊哥,喬伊娜還在我們手里,快!”
光頭楊頓時大悟,快步走到喬伊娜的身邊,一把推開阿彪,把喬伊娜勒在懷里,噌地揚起一把尖刀,咬牙罵道:“姓李的,你他娘的要是不想你的女人死,就乖乖地住手,把刀丟了。”
李北聽了這話,止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一眾壯漢頓時松了口大氣,趕緊蹬蹬蹬地后退,一雙雙目光恐懼地盯著李北。
“把刀丟了!否則,老子要了她的命!”光頭楊把刀尖比住喬伊娜的脖頸,冷冷地說道。
李北猶豫了一會,緩緩收了馬步,當啷一聲,短刀丟在了跟前。
光頭楊獰笑一聲,說道:“果然是條好漢,老子真有點欣賞你。可惜了,為了一個女人就這么聽話,是不是少了一點智商?”
歐陽峰咬著牙道:“李北,我很想知道你為了這個騒貨,能夠付出多少。”又指向幾個剩下的打手道:“你們不要怕,砍他,他要是敢動手,我們就宰了她的女人!”
光頭楊得意一笑,說道:“沒錯,就按照歐陽少爺的意思做,看他敢不敢動手。”
喬伊娜立刻嗚嗚嗚地掙扎起來,她淚光楚楚地看著李北,使勁搖了搖頭。
“你猜她想說什么?”
光頭楊哈哈一笑,說道:“她一定是在說:不要啊,情郎哥哥,你不要管我啊,我愿意死在壞蛋的刀下啊,永別啦……哈哈哈哈,李北,你的妞這么心疼你,你會心疼她么?”
李北目光瞇冷,沒有說話。
歐陽峰陰狠地說道:“弟兄們,不要怕,砍死他,我再賞五十萬!”
幾個打手有點動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有人把膽兒一橫,揚起砍刀,照準李北的腦后砍去!
嘭的一腳,李北速起一腿,踹中那人的下巴,那人啊的一聲踹到了墻壁,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暈死過去,空中的砍刀才打著轉兒落地,鐺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
眾人一驚,再沒有人敢上前。
光頭楊揚高匕首,咬牙罵道:“你他娘的敢不聽話,老子先扎你馬子一刀!”
“慢。”李北淡淡地說道:“我動的是腳,并沒動手,我這么聽話,你還想要我怎樣?”
光頭楊差點氣笑了,說道:“好,你很聽話,老子就看看你有多聽話,你給老子跪下,直挺挺地跪好,一動也別動!”
李北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跪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歐陽峰冷哼一聲,說道:“怎么了,不想下跪啊?也對,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一個女人下跪,多沒面子。”又瞧了瞧旁邊的喬伊娜:“看來,他只不過是想玩一玩你而已,你對他有情,他對你卻不義,你選擇跟他而不跟我,很不明智。”
喬伊娜似乎沒有聽見,只是楚楚地看著李北,輕輕地搖頭。
光頭楊冷下臉色,把匕首橫在喬伊娜的脖子跟前,“李北,我數三聲,再不跪下,她就沒了。”頓一下,緩緩地說了聲:“一。”又重重地說了聲:“二。”再目露殺機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