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家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
李北帶著一身的酒氣來到客廳里,白露、鄧小愛以及身穿和服的佐川歡子都還沒睡,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佐川歡子很有禮儀地起身,替他溫婉地倒了杯咖啡,讓他坐下來散一散酒意。
白露身穿酒紅色的絲質睡袍,疊著優雅地二郎腿,一副既很慵懶又極具風情的樣子靠在沙發里,此刻見李北坐在了身邊,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屑,便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風,不冷不熱地說道:“臭死了,整天醉生夢死,既對自己不負責任,也對別人不負責任,擠占空間,污染空氣,跟這種人住在一起真是倒霉。”說完,她還挪了挪身,朝鄧小愛那邊靠過去了一點。
鄧小愛也看不慣他這種行為,便哼了一聲,直接說道:“賤男北,以后喝酒不準回家,露露有潔癖,不歡迎臭酒鬼!”
李北哂笑一聲,說道:“小白妞,你這話是幾個意思?說得好像我沒喝酒就很受歡迎一樣,那還不是一個鳥樣?不論我喝不喝酒,只怕你們都會在心里想:賤男北怎么不早點滾蛋?”
他又站起身道:“行,嫌我擠占空間,嫌我身上酒臭,我就自個兒回房,不污染兩位的環境。”
“你站住。”眼見他走,白露臉色不好看道:“你坐下,有事跟你說。”下一刻,又一指茶幾上的一份資料道:“你姑姑把你的學歷資料傳過來了,還是你奶奶的意思,催著我安排你去上班。”
“……”李北想了想,覺得這兩個美女雖然不待見自己,但自己已經答應過去她的公司上班,這事情不能反口,便還是坐下身來,撿起那份資料翻閱起來。
白露斜眼瞧著他,滿臉的輕蔑道:“哼,本來我還想暗中關照你一下,給你安排個舒服一點的正經工作,也算我真心實意地替你們李家辦了點實事,但我可真沒想到啊,你堂堂的李大少爺,居然讀的是一所聽都沒聽說過的野雞大學,而且讀了幾年還沒能畢業,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么?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安排?我該安排你做什么工作?”
“……”李北看著眼底下賤男北這份大學肄業的學業資料,不禁暗暗叫苦:你妹的賤男北,老子一個軍校諜報學的高材生,就這么被你活活地毀了,生生地背了你這口鍋。
鄧小愛卻是幸災樂禍地一笑,說道:“要不這樣,賤男北,你也不用參加面試了,你就再讓你家姑姑把你以前拘留、關看守所的資料全部傳過來,到時候白露就以‘公司必須按比例安排釋放人員就業’這條政策為理由,把你隨便安排一下算了。”
“我看也只能這樣了。”
白露輕輕地端起咖啡杯,眼光輕蔑地瞧著他道:“到時候把你安排去做清潔、倉管之類的工作,也不能怪我了。”
聽她兩一人一句地輪流挖苦,李北的心里有點不爽,當下把資料一丟,問道:“敢問白大總裁,你那公司招人就只認文憑不認能力?”
“認啊,”白露聳了聳肩,一副好無奈的表情道:“只要你有能力,文憑差一點沒關系啊,可你有能力嗎?”
李北有點冒火,問道:“那倒要請教一下白總,你需要什么樣的能力?”
鄧小愛馬上數起了手指頭,如數家珍般道:“比如銷售一科,就要懂市場、懂營銷、懂公關、懂談判,這就不看文憑,但比有文憑更難,要有經驗。再比如銷售二科,還要能收賬、有人脈、有資源,再比如銷售三科,我看還是算了,銷售三科最難,就懶得跟你說了。”
“為什么?”
“不為什么。”白露端起咖啡輕輕地吹了吹,才淡淡地說道:“銷售三科有涉外業務,如果你是外籍人士,或者正好懂點外語,那么好啊,我就安排你去。”
李北譏笑聲道:“好,那就選這個最難的,銷售三科。正好,本人還算懂一點外語。”
這話一說,白露、鄧小愛以及站一邊的佐川歡子,一齊看著他,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你一個野雞大學都畢不了業的廢材生,還能懂點外語,你騙誰呢?
“哼,笑死了,見過有人吹牛的,沒見過你這種吹牛的,張口就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白露把雙手優雅地抱在鼓鼓的胸前,雙眼瞧向旁邊,不咸不淡地說道。
鄧小愛卻咯咯一笑,放下咖啡杯道:“那好啊,既然你會說外語,那就秀兩句試試,你說,你是會英語呢,還是會法語呢,還是還是一些嘰里呱啦的鳥語呢?”
李北也端起咖啡杯,吹了吹道:“本人不才,正好學過一點嘰里呱啦的鳥語,對了,歡子也會,正好是她老家的鳥語。”
咦?
白露、鄧小愛以及佐川歡子,一齊奇怪了,這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吹牛也別吹得這么傻吧,歡子就杵在這呢,這要是把你戳穿了,豈不是自找沒趣?
“哼,”白露動起了真格道:“李少爺,臉面可是你自己的,你要是自己不要臉,也就別怪人家看不起你。”
李北卻歪嘴呸了一口,說道:“這咖啡真他嗎苦,聞起來還一股怪味,就好像有人放屁。”
“你……”
白露的粉臉刷的一下通紅,瞪著他,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他。
鄧小愛忙拉了拉她,說道:“那好,賤男北,那我就讓歡子出手了,你要是被我們拆穿,你就必須給白露道歉!”
“那我要是沒拆穿呢?”
“那我就跟你道歉!”白露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指著他,杏面寒霜。
瞧見她一下子就激怒了,李北覺得痛快,便繼續給她加一把料道:“口頭道歉有什么意思?不如這樣,你們要是真看不慣我,那我們就打個賭,假如我輸了的話,任你們懲罰,你們想怎樣拿我撒氣就怎樣撒氣,我完全服從。但要是你們輸了的話,哼哼,白大總裁,還有小愛秘書,你們兩一人跟我親一口,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