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狂焰斗技場
- 圣契英雄
- 南北西東
- 3219字
- 2017-03-17 21:37:10
每天的凌晨四點,便就是百罪之所醒來的時間了。按照最早的規矩,在每天的長跑之后,還會有許多的體力活等著這些罪犯,畢竟這都是些可以肆意剝削的勞動力。但是由于在工作期間,會徒增犯人逃跑、受傷的幾率,并且會使這些犯人長期出于疲憊狀態。為了保證敢死隊的質量,那些工作便全部被取消了。
今天,像往常一樣士兵們將囚犯帶出牢房。并且,分出典獄長指定的一批犯人,將他們裝進囚車,在天亮之前送進城里的斗技場。在斗技場對外封閉后,每日如此,他們自然也清楚這些算是不太走運的一批人了。
幾車的囚犯被送進狂焰斗技場,就是陪那些正規軍進行一些實戰訓練,說是訓練,其實也就是為了給那些正規軍當做發**力的活體沙袋,正規軍哪是這些流氓混混能比的?
當然這種訓練也都是點到為止,有專人會在旁邊看護,保證正規軍士兵與犯人都不會受傷。因為他們全都是屬于野火城的一份戰力,不論他們自己是否情愿。
但是,哪怕是打著軍方征用的名號,有時候卻還是會碰上一些難以拒之門外的客人。比如一些聲勢顯赫的貴族子弟,他們比起一般人更加爭強好勝,斗技場自然是他們最喜歡的娛樂場所之一了。
如果遇上的對手是這些人,那么上場的犯人就算是倒霉蛋中的倒霉蛋了。面對貴族,他們只能一味的防守、挨打,直到這些紈绔子弟滿意,在此之前是不會有人前來阻止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點到為止”了。
而若是犯人反手,就會被對方的侍衛狠狠地教訓一頓。就像昨天有個犯人,反手打了一個年輕貴族的頭之后,竟是被人扒了褲子,然后像狗一樣被溜了一圈。哪怕在場的其他所有人都反感這種仗著權勢胡作非為的貴族,但是他們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于逸此時就坐在其中的一輛囚車之內,用手指的關節敲擊了一下囚車外部的金屬,反倒是敲得自己一陣手疼,這囚車的牢固程度,怪不得監獄的人膽敢將如此多的囚犯裝在一起。
除了于逸,車里所有人都是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有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這時候正在做著挨打的準備,那些正規軍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應對的。
由于不知道斗技場的那些貓膩,所以他此時倒是沒有車內其他人那樣的沉重的心情,其實哪怕他知道了其中的明堂,身懷任務的他也是完全無所謂的。那是自然,打人和被人打的心情,那是天差地別的。
昨晚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夢見了那個吐著長舌頭的吊死鬼“鄰居”,夢見了自己追著一個身材臃腫的華裝男子亂砍。想來是太在乎今天的刺殺了,連做夢都夢到了這一幕。
囚車由三匹彪悍的馬駒拉動,速度相當快,于逸從車窗往外看,只見進了野火城,囚車就一路奔著內城而去。而且沿途每一段距離都會有不少的士兵巡邏,安排的倒算是周全。
他又哪里會知道,那些他眼中的巡邏士兵這時候是在找一個名為“克魯斯·伊蘭諾”的黑發青年。
不一會兒,囚車便進入了斗技場的大門。到了內場之后,犯人才被一個接一個地押下車。然后斗技場中的侍仆們會提他們穿戴上防具,但是直到這之后,所有犯人手腳上的鐐銬也還不會被卸下。
他們會被帶到幾個遼闊的大場地之上,等著正規軍的到來,在那之后,才會被解除枷鎖,分配武器。
于逸跟著其他囚犯一起被押到環形的斗技場上之后,沒多久,那些正規軍便來了,于是大多數犯人便開始了自己挨打的一天。
至于于逸,每次隊列快輪到他時,看護的士兵就會將他往后一扯。因為他的對手,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閑來無事,他只好觀察起這個斗技場來了。整個環形的斗技場有著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分場,最大露天的分場的觀眾席大概可以容下萬人,最小也能夠坐滿千人。但是如今這里除了訓練中的正規軍和囚犯之外,便再無其他人了。空曠到令人有些不適。
而訓練場上,附近站著不少全副武裝負責治安的士兵,場上只要有一點點的異樣,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趕往。
看到這他不由有些擔心,‘如果獨眼龍沒有處理好這些看場子的家伙,那我的任務豈不是難上加難了?’
懷著這樣的疑慮,于逸一直從凌晨的四點多,等到天光大亮。都不見那個任務中的“杰羅姆”出現。
時間差不多了,幾乎全部的犯人全部已經被蹂躪了一遍。于逸都快以為要返回監獄時,突然,有一個斗技場上的正規軍朝著他吆喝了一聲:“你,那邊的瘦子!對就是你,黑頭發那個。過來!”
于逸都還沒來得及走動,便有身邊的士兵替他回答道:“長官,不好意思,這是最后一名犯人了,我們要為杰羅姆·霍恩斯閣下預留,恐怕他不能陪你訓練。”
“那個家伙?這么晚了他應該也不會來了。就讓這小子陪我練練怎么了?還怕我打死他不成?”說著那個光膀子的正規軍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拽走黑發的囚犯。
為于逸開脫的監獄士兵,自然是獨眼龍安排的人,他見來者便知道要壞事,不論如何,他的任務就是將身邊的犯人交給杰羅姆。不論最終那個遲到的紈绔子弟會不會到場,只要這個黑發囚犯被別人帶走,就算他的失職。
“因格頓什長,這樣恐怕不合規矩。”他還想上前再勸說一番,卻被光膀子大兵一把推開。
“滾開。”
被眼前這個滿身刀疤的大個子拽走,于逸不由覺得有些別扭,這個橋段似乎大多數情況下不應該發生在男性身上。算了,沒辦法,誰讓他又遇見了一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呢?
手腳上的鐐銬被解開后,他撿起了地上的劍盾,站在了另外兩個囚犯之間。是的,這個狂妄的莽夫居然夸口說要一次對付三個人。
‘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今天任務泡湯了,那就只好教教你這個傻大個怎么做人了,區區一個十夫長居然也這么囂張?’于逸轉著手頭的單手木劍想到。
戰斗開始,那個肌肉男十夫長揮著木錘頭便朝三人沖來。第一下揮擊攻擊的是于逸左側的犯人,那犯人竟是一下被敲倒在地。
這一幕看似威風,但是在如今的于逸眼中,那肌肉男的速度簡直慢得出奇,他甚至有信心一個人搞定這個家伙!
他上前一步,正要使出自己的劍盾狂瀾,眼角卻是看見了大搖大擺地從入口走進的幾人。頓時放慢了自己的身形,接著便被大個子反手的一錘掀翻在地。明明只是受到了‘-4’的傷害,他卻是裝出了一副蛋都碎了的表情,在地上掙扎著。
然后任憑對方從揪起,左拎右摔。
不過事實證明,他的這一番獻身表演并沒有白費。剛進來的幾個人在與之前的監獄士兵交談之后,便朝這邊走來了。
“喂,那邊的蠢材,你手上拎著的是我們家少爺預留的犯人,識相的就把人交給我們。”
四個護衛中,走在最前的一個指著那邊正要跪地求饒的黑發囚犯說道。
“哦,好好好,杰羅姆閣下請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實在不知道這是閣下預留的犯人,抱歉了,抱歉了。”那大個子十夫長沒了之前的強橫,諂媚地說著瞎話。
領到了人,幾人自然也沒再糾纏,拎著于逸便到了隔壁的小型分場中。只剩下有些窘迫的因格頓什長繼續拿著犯人撒氣。
到了小分場,幾個侍衛退下之后,杰羅姆也松開了身邊的女郎。他不像于逸想象中那樣是個囊腫笨拙的家伙,相反良好的世家條件,倒是給了他一具不錯的皮囊。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青銅劍,想要在美人面前一展自己的雄風。看到之前那個犯人窩囊的模樣,他很有信心自己今天能夠做到這一點。
而另一邊于逸同樣也已經躍躍欲試了,在看到沒有那么多的看護士兵,只有四名這個公子哥的貼身侍衛之后,他倒是暗舒了一口氣。跋扈的主子,養著的四頭狗同樣跋扈,要想刺殺成功只需要一點點的小技巧。只是,真的殺了這個油頭粉面的家伙之后,自己面對幾條被殺了主子的瘋狗該怎么脫身呢?
但是這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對方的銅劍已經到了眼前。為了麻痹幾頭忠犬,他沒有閃躲,一副來不及反應的模樣被銅劍擊中。‘-7’哪怕是未經開封的銅劍,打在身上也是一陣生疼,但是沒有辦法,必須如此。
‘-6’
‘-5’
‘-3’
隨著那個杰羅姆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得意,他的侍衛也漸漸的將注意力由自己少爺轉向了少爺身邊的豐滿女郎。
‘就是現在了!’迎著下落的銅劍,于逸輕松的將其格擋。
‘格擋反擊成功,敵人陷入失衡。’
絲毫不給反應時間的,他一步上前,劍盾狂瀾瞬間便打蒙了對方。接上一個半身斬擊之后,木劍竟是應聲碎裂!那邊的四人已經反應過來了,情急之下,于逸不由分說騎上了杰羅姆,用著手上木劍殘留的部分硬生生將那裂縫處扎進了對方的喉嚨。
看著死者絕望痛苦的模樣,他還來不及為自己第一次殺人感到心悸,四只瘋狗已經露出了憤怒的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