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大早,家里的男人白英柱以及白英德就將幾筐菜放在了牛車上面,然后讓白映桐有點驚訝的是,這次去賣菜,白英德竟然跟著她們母女倆,看著他一副興高采烈的趕著黃牛,白映桐就瞅了一眼門口的張小翠,奇怪她今天怎么不阻攔,但是看到張小翠的樣子后,眼眶一團漆黑,嘴角紅腫,明顯是昨晚被收拾了一頓,所以今天早上學乖了,沒有鬧,估計讓白英德去,也是劉桂華的意思,可以監督她們母女倆!
——哼,這個老妖婆!
白映桐和后面的幾筐菜一起坐在牛車的后面,出門時,看了一眼小白金嫉恨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白金一手攥著張小翠的衣服,一手的手指放在嘴里嗦著,有些羨慕的看著白映桐坐在牛車后面,進城,以往這福利都是她和她弟的,村子里的小孩兒很少能去城里的,就連她大姐白妮都不常去!憑啥她白映桐能去,而且昨晚兒她爹又和她娘打架了!
晃了晃張小翠的衣擺,仰頭道:
“娘,為啥咱爹要和白映桐她們母女倆去呢!白金想去!”
“娘,元寶也想去!”
張小翠像是沒聽見一樣,把自己的衣角從白金的手里拽了回來,然后冷冷的轉身離開!
今日的天氣還算是挺不錯的,只是畢竟是深秋,又是一大早,寒風一吹,惹得白映桐緊緊的揪起了衣服,鼻子癢了癢,猛打了個噴嚏,嚇得嬌娘連忙從前面扭頭問道:
“桐桐,你沒事吧?”
“沒事娘,剛剛就是鼻子癢了一下!”
“嬌娘,你瞧咱們像不像一家三口啊!”抖了一下手里的牽牛的韁繩,一臉笑著斜睨了一眼身邊的人!
嬌娘聽了以后,連忙干笑了幾聲,小聲道:“小叔子,你看著前面!”
“沒事!”然后又問桐桐:“桐桐,你覺得咱像一家三口嗎?”
白映桐無語忘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慢慢說道:
“娘,過幾日是不是就是我爹的忌日了?”
一語落,是徹底讓白英德一路上都沒再開口說話!
到了縣城后,那里的早已聚集了一些菜販子,還有些街邊小攤也搭了起來,隨著太陽慢慢往頭頂移動,人也越來越多。白英德和嬌娘將菜筐從牛車上卸下,白英德有意無意蹭過嬌娘的身體,好不容易把菜卸完,白英德突然使詐,抓住嬌娘的手不放開!
“喲,德子,從哪找來的這么標致的小娘子啊!哈哈哈,艷福不淺啊!”旁邊一個菜農沖著白英德擠眉弄眼!
白英德攥著嬌娘的手不放,任由嬌娘掙扎,一臉得意:
“嘿,這艷福也是你們享受不來的!”
另一個菜農在旁邊道:“你也不怕你家母老虎吃了你!”
“她敢!啊——嘶——臭丫頭你敢咬我!”
白映桐從車上蹦下來,看到他抓著自己娘的手不放,當即一口咬在了白英的手腕上,白英德吃疼松開了嬌娘的手,立馬揚起另一只手想扇她,卻被嬌娘護在懷里,嬌娘抱著白映桐道:
“她還是個孩子!”
見收拾不了她,白英德怒氣沖沖的指了指白映桐,一甩袖子就離開了!
他走了后,對面賣小吃的婦人過來,拿了個包子遞給了嬌娘,一臉心疼:
“大妹子,你家的事我也聽說了,唉,姐就是心疼你們母女倆,不過你放心,那個挨千刀的估計又去賭坊了,這一天估計都見不到!”
嬌娘微微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嗯,謝謝大姐!”
“謝啥!都是鄉里鄉親的!”
白映桐把手里的包子掰開,然后遞給嬌娘:
“娘,你吃!”
趁著嬌娘吃包子的功夫,白映桐不知從哪弄來了水,灑在了筐子里的的菜上,太陽出來時,陽光一撒,每筐的蔬菜上都泛著晶瑩,鮮艷欲滴,讓人一看就有食欲,旁邊的小販見狀也紛紛效仿,但是因為他們的菜擺放的雜亂無章,雖然蔬菜上有水珠,可還是不如白映桐家的菜長得漂亮。此外,白映桐還將一些不是很好的蔬菜放在了牛車多余的籃子里面,用來做促銷,或者如果稱的時候缺斤少兩可以用來添點。
“小娘子,你家這波菜怎么賣?”一個過路的年青人問著嬌娘。
“叔叔,這菠菜十五文錢一斤,大白菜十文錢一斤,香菜二十文錢一斤。”搶在她娘前頭率先報價,氣的嬌娘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一臉歉意的道:
“這孩子不懂,官人想要點什么?”
“哈哈哈,我就說嘛,這菜怎么能這么貴!”男子也是爽朗一笑。
“我怎么不懂,我家的菜長得好,自然要貴上幾分!況且我家的菜也不同!”
嬌娘唯恐她把客人嚇跑,低聲呵斥她:“桐桐!”
“那女娃,你說說你家的菜為何不同?”
聽到男子這么一問,白映桐抿嘴笑了笑:
“因為是美人兒賣的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