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葉天揚收回遠視的目光：“那男人有些眼熟？”

“那是第一醫院的外科醫生，顧城。”朱芯儀在他對面坐下：“聽同事說他架子挺大的，約了好幾次他都不愿意接受采訪。”

顧城？葉天揚默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若是沒記錯的話，那張支票上的名字就是他了。

“怎么？想挖他去你那兒？”朱芯儀猜測道：“小道消息說他私下已經拒絕了不少私家醫院的邀約，怕是你要費些勁了。”

葉天揚并不意外她對自己產業的了解：“沒有人是無欲無求的，只不過是你有沒有對癥下藥而已。”

“只要你想，誰能逃得過你的手掌。”朱芯儀一語雙光道，她相信這世上沒有幾人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不，是沒有人。

葉天揚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是嗎？那為何我卻沒有將你困住呢？”

“那說明你的魅力施展的還不夠。”沒有人會珍惜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再加上堂哥的提醒，朱芯儀決定將腳步放慢一些。

見侍應生將菜送來，葉天揚放開她的手：“這只對你。”

他話中的意思朱芯儀自是明白但她一點都不慌，勢均力敵的愛情才是能長久的尤其是圍繞在他身邊的狂蜂亂碟還如此之多，她不屑也不想最后落得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你會發現這都是值得的。”

葉天揚淡聲一笑，他向來喜歡聰明且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但愿她能將她的這份清高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

……

“不好意思啊上次真的是臨時有事。”陶然歉疚地看著對面之人。

顧城優雅地切著盤中的羊排：“習慣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他越是這云淡風輕的樣陶然越是愧疚，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自己已經爽兩次約了。

“我相信。”顧城被她一臉急切的模樣給逗笑了：“事有輕重緩急，我理解。”

聽他這般說陶然才松了口氣：“這個給你。”

顧城訝異地看著她將簽有自己名字的支票放到自己眼前：“你放心，我不是小氣之人，你放心拿去用吧。”

“事情已經解決了。”陶然笑道：“為了感謝你對我慷慨的支援，今天這頓飯我請，你可千萬不要和我搶。”

“真解決了？”顧城擔心她因為歉疚不好意思用這筆錢才會如此。

陶然點點頭：“本就是以防萬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先收著，等你想要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我。”明明前幾天還在為這事發愁的她怎么會突然就將事情解決了呢？不過見她并未有將此事來龍去脈言明的意圖顧城也不便再在此事上多言。

敦促他將支票收好后，陶然有一種將事情了結后的輕松感：“放心吧，我這人從不跟朋友客氣，所以你以后也無需與我客氣，有事可以隨時找我幫忙，不過估計我也幫不上你什么忙，就我這樣的無名小卒。”

“這還是第一次見你食欲不佳的樣子。”從見她的第一眼開始顧城就看出她的萎靡不振，那憔悴的雙眼中有著說不盡的疲倦：“有心事？”

陶然低頭扒拉著盤中的沙拉，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心事堆積太多對身體無益，我不介意為你排憂解難。”見她動了動嘴終究什么話都沒說顧城估摸到了其中的原因。

“這算是醫生的通病嗎？”陶然拿起手邊的水杯微微喝了一口：“顧醫生，我記得你只是外科醫生哦。”

顧城淡淡一笑并未告訴她其實自己也有心理學位：“一通則百通嘛。”

“我告訴過你我心里有個人。”陶然放下水杯幽幽地說道：“但只是有個人而已。”

“可是這個人的存在阻斷你向前的路，對嗎？”顧城探尋地問道。

他詢問的方式很對陶然的胃口：“也算，也不算。”

“那你們還有挽回的余地嗎？”顧城認真地為她理清思路。

這也是困擾陶然的一點，正當她不知該怎樣表達時就聽見自己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有事？”見她看完電話后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顧城問道。

猶疑再三后，陶然緊握著手中的手機：“不好意思，我要去回個電話。”

顧城點了下頭，想著約莫著是她工作上的事。

……

“不知凌總今日找我所為何事？”艾菲不明白凌閣今天為何約她來他旗下的娛樂公司，而且還讓人帶自己將這兒逛了一大圈。

凌閣將早已準備的水推到在對面沙發中坐下的艾菲：“覺得這兒怎么樣？”

“規模很大。”這也是走了一圈后艾菲最直觀的感受。

“我最近投資了一部電影，你可有興趣？”凌閣直接問道。

艾菲愣了一下：“凌總太高看我了，我沒有這個能力而這也不在我的業務范疇之中。”

“不進則退，你這么聰明應該明白這話的意思。”凌閣很看好她：“我想讓你當這部戲的制片人，敢不敢挑戰一下？”

艾菲相信這世上沒有誰人不會想往高處走但她更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凌總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么？或者說想讓陶然做什么？”

“對有能力之人我從不吝嗇給予機會，而你值得這個機會。”凌閣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至于陶小姐么，她該要退場了。”

艾菲警惕地看向他拿不準他這話背后的含義：“以陶然的心思手段壓根就不是黃小姐的對手，這點凌總應該早就清楚。”

“是她未盡全力還是有其它打算，我想你我心知肚明。”凌閣隱晦地說道，或許是自己的錯，當初就不該信周老二的話。

從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中艾菲似乎讀懂了他那話背后的意思：“既然這樁交易沒有完成那我也不該接受這份工作邀請，畢竟無功不受祿嘛。”

“我這人從不將私事公事混為一談，況且我剛剛說了，是你自身的能力讓我注意到了你，無關其她。”凌閣坦誠地說道。

說實話，自己對這份工作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艾菲還是想清清楚楚進來：“若是我來此處了，以我和陶然的關系，凌總勢必會與她相見，那退場一說該如何呢？”

“恕我眼界狹小，我斷不可能因為這份工作舍棄這份友情，謝謝凌總對我的賞識，我相信能力在我之上的人數不勝數，您定能尋覓到適合此崗位之人。”

若不是提前了解過她們的過往，她這話說出會有虛假之嫌但凌閣相信這是她的真實想法：“你認為在我的山莊會有事瞞得過我嗎？”

“我不明白凌總的意思。”艾菲的心咚咚跳了不停。

凌閣放下空了的酒杯：“工作的事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若是你想通了三日后你可以直接過來。至于別的，你只需記住，我對友情同樣很看重。”

“那我就不打擾凌總了。”后背早已濕透的艾菲拿起手邊的提包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陶然，你的胃口還真是不小，靠坐在沙發中的凌閣笑意中蘊含著無盡的寒光，原以為她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還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