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少，我特意去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家日料店給你買了午餐，你中午應該沒約人吧？“

正在電腦前忙碌的葉天揚掃了眼推門而入的陶然：“某人不是說今天要辭職嗎？信呢？怎么我到現在都沒看見。“

“某人是誰呀？我認識嗎？“在吧臺背對他擺放食物的陶然一臉嫌棄的神情，要不是看在五斗米的份上她才不會來折這個腰呢。

葉天揚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此時心里指不定在用何種語言咒罵著自己：“陶小姐，你說你這能屈能伸的個性我是該表揚你呢還是該嘲諷呢？“

“民以食為天，葉大少，您老請。“陶然轉過身恭敬地做出邀請的動作。

葉天揚看也未看她一眼，繼續忙碌著自己的工作，他一直以來沒有中午按時吃飯的習慣。

“葉大少，工作是忙不完的，要不咱們先吃？“見他依舊沒有搭理自己，陶然只得餓著肚子在吧臺邊坐下眼含無奈地盯著眼前的壽司。

“你說你這么辛苦努力工作結果錢全拿來哄你的紅顏知己開心了，這樣真的值得嗎？想想我都替你不值，你說她要是愛你吧，這還好點。可關鍵是，有些人擺明就是沖你錢來的，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見她絲毫沒將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電腦屏幕后的葉天揚眼中有不悅浮現：“難道你不是嗎？當初要不是你有求于我，現在的你會卑躬屈膝在我面前嗎？陶小姐，都是一樣的人，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都是一樣的人？麻煩你解釋一下。“聽見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陶然很是不滿。

停止敲打的鍵盤，葉天揚越過電腦對上她的視線：“昨天的話我都白說了嗎？還是你想要看我對你的容忍極限究竟在哪里？“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直說了。“陶然本來是準備和他好好談談的但看他這意思自己不得不實話實說了：“你對女人的要求不是都挺高的嘛，怎么一到黃以愛這你就降低標準了，竟然都不介意她離過婚這事？“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沒有離婚會來找你嗎？她要是真有她說的這般愛你，當年就不會為了別的男人拋棄你。我就想要問問你一個如此工于心計的女人，你究竟看上她哪一點了？“

靠坐在椅中的葉天揚冷聲一笑：“你知道的還不少？看來阿NIC給你好處還不少，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戰我的極限？是不是下次再有人給你許諾些什么，你都能對我痛下殺手？“

“他很關心你，我也是。“陶然想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精明的一個人會看不穿黃以愛的那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關心？我看你所謂的關心都是靠物質來體現的吧？“葉天揚譏諷地看向她：“若是阿NIC沒有給你好處，你會對我的事如此上心嗎？陶小姐，請問你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區別呢？不都是想從我這里得到好處么。“

陶然是越聽越氣：“是，我從你這里得到最大的好處就是你慷慨大方地解過我燃眉之急，但我沒有回報嗎？我天天跟個傻子似的被你那些個紅顏知己指揮來指揮去的，聽那些指桑罵槐的話還不能回嘴，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知道之前我是怎么撞車的嗎？是你的Vivian說什么很想吃佐敦道的豆腐花了，命我十五分鐘內必須給她買回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TM早就對她開罵了，她以為她是慈禧太后啊？“

“還有上次你非讓我帶黃小姐四處轉轉，你知道我被方姐罵了多久嗎？你知道我為了還你的人情我有多久沒帶團了嗎？葉總，我只是一個工薪階層我也要賺錢生活的，你知道我在背后受了多少苦嗎？我有抱怨過什么嗎？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越說越委屈的陶然拿起地上的雙肩包掏出里面的筆和筆記本，快速地在上面寫著：“是，凌總是找過我，他可是你們金字塔頂上的人，而我就是那地上的螞蟻，你們不高興時隨時都能踩死一大堆，我能拒絕嗎？“

“要不是關心你，你以為我愿意回來受你這份氣啊？生怕你給餓著，還特意饒了那么遠的路去買了你愛吃的東西過來？我TM真是夠賤的。“

葉天揚那無名的怒火早被她這噼里啪啦一大堆話給沖散了：“你果然是參加過辯論社的，這個口才，我是服的。“

“看好了，這是我的辭職信。“陶然拿著從筆記本上撕下的一頁紙走到葉天揚面前大力地拍在桌上：“老娘我伺候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從此以后，咱們永不再見。“

葉天揚按住她壓在紙上的手：“你真的不想再見我了嗎？“

“算了吧，說的像你有多舍不得我似的。“陶然大力地將他的手掀開，轉身去拿自己的背包：“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次次利用我來刺激黃小姐嗎？在凌總和你的眼中，我自始至終不過是個工具罷了。“

葉天揚神色復雜地看著她：“你對你自己如此沒有信心嗎？“

“你不是說過嗎，我這個人最大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陶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心中已下定決心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跟他無拖無欠。

“葉總，吾悅科技的張總…“

瞟了一眼與陶然擦肩而過進來的周達，葉天揚拿起桌上只寫有她落款的辭職信：“貌似她受了不少委屈？“

“職場上受委屈是再正常不過之事，況且這也是她分內之事。“先前周達在外無意間聽見了少許：“Vivian小姐確實對她嚴苛了些，但想來沒有惡意。“

“今晚的晚宴通知EVA出席。“Vivian真實的脾氣如何葉天揚是心知肚明的。

“是。“周達將手上的文件放下退了出去，他終于明白堂哥此前為何說若想成功非陶然不可這話的意思了。

陶然，你如此大義凜然斥責她人不懷好意之時可有想過自己？想過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你口中那般的坦蕩？葉天揚將手上的紙揉捏成團，重重嘆了一聲，他已想不起當初為何執意讓她來給自己當助理的原因了？

……

“有什么話你趕緊說吧，我還有事呢？“坐在副駕駛的陶然完全不敢看向一聲不吭坐在主駕駛中的云時風，她打死都沒想到能在電梯中遇見他而且還是在葉天揚公司的電梯中。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問完，云時風又補了一句：“我要聽實話。“

想著他打聽也能打聽出來故陶然沒有隱瞞，原原本本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早知道就算是去借高利貸也不來找他了，后悔死我了。“

“車你開走吧，回頭我去你那里取。“云時風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陶然條件反射地哦了一聲后才發覺不對，連忙走下車沖他道：“我技術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想把你車給撞壞了。“

“回去等我電話。“背對她走著的云時風淡淡地說道，其實再給他一個機會或許他不會如先前那般沖動將她拽住。

知曉他說一不二性格的陶然只得認命地打開主駕駛門，想當初自己的駕照還是他陪自己去考的而且還去了三次，還真是恍如隔日啊。

“方姐，你在公司嗎？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