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看著那消散在自己意念感知之中的金佛,面帶一抹微笑,顯得格外高深莫測。
這金佛來的太是時候了,長期錘煉自我神念,磨練刀法,但葉塵的刀客之境遲遲有所寸進。
如今遇到這金佛之鎮壓,倒是激起了葉塵這段時間以來的苦修,換來了刀客之境的進展。
雖未有長刀在手,但葉塵如今意念如刀,雙眸中含刀,心中有刀,這便是很高的境界了。
那金佛因為那縷意念被葉塵所斬,戰斗力也得不到提升,雙眸中涌出一團驚天怒意。
“佛門棄徒,無知大膽螻蟻,爾等觸犯我佛土之威嚴,今日之因,你等必遭身死道消之惡果!”
怒佛冷哼一聲,金光大熾,那一團金色的光華好似天地間最本源的力量,調動天地,發出驚天動地一擊。
轟!
一枚金燦燦,明晃晃的梵文字符從虛空中而出,收斂了所有的光華,輕飄飄朝著鬼佛而去。
其身后的那尊金佛卻沒有了往日的光彩,那由真金所打造出來的佛體上開始布滿了裂痕,所有的光彩都是暗淡下來,灰色的色澤布滿全身。
隨著那梵文字符與鬼佛相撞,那金佛的佛體也是在這巨大的撞擊所帶來的余波之下化為灰灰,消散于天地。
而那尊鬼佛也是被那一字所鎮壓,身軀逐漸潰散開,濃郁的鬼氣全被那字盡數湮滅,去勢不減撞向了渡空。
渡空雙手合十,周圍的那些梵文字符都是涌現而出,如同一道金色字符所匯聚而成的長河堆積著擋在了那金佛一字真言前。
“今日識得佛陀真面目,小僧心潮難平,來日定當成佛立道,毀了你這假佛之山門!”
渡空從林濤的身體中走出。
這句話是真實情況,一道虛幻的白衣僧人身影步出了林濤的軀體,朝著林濤作了一揖。
“小僧借閣下軀體用了這段時間,也是了了你我因果,就此別過。”
渡空的真身現于世間,竟然是逐漸的開始凝實,那虛幻的魂體不知在用何等法門凝實軀體。
“今日便借你這假佛之力為我塑真佛之身。”
渡空伸手一拈,便是將那枚一字真言摘來置于身前。
葉塵看著渡空這手段,咂了砸嘴,這等實力實在是強大無比啊,雖然沒有了那秘技的加成,但是依舊是超脫煉臟,步入蛻凡的程度。
不過葉塵倒也沒有太多的被挫敗的情緒,反而是激蕩起了他的好勝之心,進取之意。
渡空拈花指將那枚金色的一字真言擒來,那年輕俊秀的面龐上掛上了幾分祥和的如同不沾染俗世塵緣的微笑。
“散?!?
輕喝一聲,渡空手指一彈,那一字真言便是消散成一陣光雨,碎裂開,潑灑開,蕩漾開。
那光雨之中所蘊含著的是充沛的天地元氣以及那金佛對于道的感悟,渡空隨手一揮,一部分光雨洋洋灑灑潑向了周圍圍觀的人群。
那些尋常的百姓只是覺得有暖洋洋的一股力量灌注到了自己身體中,有強身健體之效用。
而周圍的武者們更能夠感受到這之中的無盡機緣以及力量,很多人都是對于自己的修為進境有所深入了解,并且有所突破了。
燕御龍身周繚繞著一圈的光點,緩緩浸沒在身體中,隱隱間有龍吟聲從他的筋骨之間傳來,似若有一條大龍蟄伏在他的身軀中一般。
而葉塵的身周那光點更加的密集,像是被浸泡在了其中一般,那吸引而來的光點占據了全場的三成之多。
這場光雨也是一場造化,是渡空有意分來的。
葉塵感悟著,這光點中的是金佛的道,金佛的感悟,不見得都是適合他們的。
但是這金佛已經是走在了很高的境界了,所以就算不是同一條大道,但是對于他們這些武者也是受益匪淺的。
武者們都是體悟著光點中的道,而山上的那渡空也是將剩下的光雨匯聚到了一起,凝實成了一具軀殼,步入其中。
得到了軀體之后,渡空便是凝眸看了一會兒這濟安廟的廟宇,斷壁殘垣、殘肢斷臂橫亙其中。
那些僧人們都已經死去了,侍奉假佛那么久,最后還是沒有被放在心中,只是隨意丟棄的棄子罷了。
這些人也是可憐人。
雙手合十,宣了一句佛號,渡空看了人群一眼,看到了葉塵,凝視了一眼,便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轉身下山去了。
待得所有人體悟完畢的時候,渡空已經離開了這里了。
葉塵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只剩下了燕御龍,其他的武者以及百姓都離開了。
這場機緣只有悟性越高的人才會體悟的時間越長。
顯然葉塵就是體悟時間最長,收獲最多的人了。
燕御龍看到葉塵醒了之后,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像是翩翩公子一般,倒沒有皇家威嚴之說。
“收獲不少吧?”
兩個人現在相處,就像是朋友之間一般,聊天的語氣都十分的親近。
這也是燕御龍難得的姿態。
葉塵點了點頭:“境界有所穩固,對于道有了一絲捉摸不清的領悟?!?
燕御龍驚訝的表情掛在臉上:“你是說,你現在煉臟的境界,就已經對道有了一絲捉摸不清的領悟?”
葉塵微微點頭。
殊不知身邊的燕御龍已經是震驚的合不上嘴巴了,下巴都要被驚掉了。
所謂道,都是大能所去勘悟的東西,玄之又玄,晦澀難言。
不破蛻凡,不入生死,不知道。
這是人們的共識,而如今,竟然有人在煉臟境界的時候就已經觸碰到了道的邊緣。
這由不得燕御龍不驚訝,甚至燕御龍都覺得葉塵是在逗自己玩的。
看著葉塵的認真的表情,燕御龍才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里面涌出的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出現了。
就算修為不及,天賦不及,但至少燕御龍貴為燕國皇室太子,以后的資源自然是無比豐厚的,這讓他還有些在大道之上與葉塵爭鋒的想法。
但如今,這種想法已經漸漸的消失去了。
這個人實在不可以常理度之,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