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段颎歸京
- 三國之英雄天舞
- 白云客
- 2022字
- 2017-04-03 09:23:11
長安,漢高祖劉邦時開始在渭河南岸、阿房宮北側、秦興樂宮的基礎上重修宮殿,命名為長樂宮。高祖七年又建造了未央宮,同一年由櫟陽城遷都至此,因地處長安鄉,故命名為長安城。王莽執政,長安城一度毀于戰火,漢光武帝劉秀因此定都洛陽,長安改為西京。
建寧三年的暮春,多少有點愁,站在青陽門外,看不見飄拂的柳絲,看不見悠揚的蝴蝶,只有遠處裊裊炊煙才讓天空不再寂寞。大鴻臚橋玄凝視著遠方,秦朝修建的道路已經斑駁不平,路旁雜花生樹,不由得讓橋玄想起身后破舊的城樓,和昨天看見的懶散游人。
橋玄感到有點好笑,自己已是花甲之人,還是如此多愁善感,不知道段颎這個屠夫現在是什么樣子,他也有五十了吧。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年輕時就敢假造璽書,現在帶著一群虎狼之師回朝,不會弄出什么妖蛾子吧。橋玄不免有點心慌。
遠處整齊的馬蹄聲打斷了橋玄的胡思亂想,大隊人馬緩緩而來,猶如長龍,出現以后就望不到盡頭。隊伍逐漸行近,段字大旗迎風招展,在數百的旗幟間分外耀眼,先行的探馬逐漸分列兩邊,一隊威武的鐵騎迎面而來,為首一員老將,雪鬢霜鬟,剛毅冷目,正是段颎。
段颎望見了橋玄手中的節杖,那時一根很普通的竹桿,上面綴著棕黑色的牦牛尾毛,被橋玄恭恭敬敬地握在手中,筆直。段颎急忙下馬,身后的騎士隨之全部下馬,這根節杖是大漢使臣的信物,象征皇帝伴隨,當年蘇武被羈留在匈奴,北海牧羊,但蘇武杖漢節,臥起操持,節旄盡落,最終保全自己忠誠于大漢的氣節。
段颎走到橋玄面前,躬身施禮道:“盔甲在身,不便跪拜,請使臣允許我按照軍禮參見。”
橋玄沒有異議,漢文帝進周亞夫的細柳營都這樣,何況自己。橋玄按朝廷禮儀慰勞大軍后,便和段颎一起回轉洛陽,但是幾日行軍,橋玄隱隱約約覺得,段颎的軍隊和傳說中的細柳營不一樣,甚至在某些地方還不如張奐的那支護匈奴軍。但橋玄什么也沒說,段颎已經夠不容易的了。
建寧二年夏,段颎先后破先零羌于塞外谷,滅當煎羌于武威,斬敵首三萬八千六百余級,獲牛馬羊騾驢駱駝四十二萬七千五百余頭。朝廷專使謁者馮禪同時勸說漢陽散羌四千人投降,分別安置在安定、漢陽、隴西三郡,改放牧為農耕。朝廷因功改封段颎為新豐縣侯,食邑萬戶,而段颎拖了半年,一直沒有回師,是因為燒當羌。
這次東羌之亂,是由當煎羌與燒當羌等八羌聯合發起的,當煎羌族滅后,先零羌勢力大減后,燒當羌成為剩余七羌的盟主,但是怯于段颎大軍的威力,燒當羌不敢再攻隴西。段颎此刻已經先后征集湟中等地義從羌一萬二千騎,也感覺兵力不足,就同意馮禪去忽悠,馮禪忽悠了大半年,終于說動燒當羌愿意派使者入朝覲見。
上個月,段颎和馮禪聯合寫的奏章送到洛陽,漢靈帝大喜,立即下詔,要求段颎還師。據說段颎這次率領秦、胡步騎五萬多人,押著汗血千里馬兩匹、俘虜一萬余人,和燒當羌的使者一起回師。牛馬羊騾驢駱駝早已分批送到洛陽和各地,漢靈帝已經派大鴻臚橋玄持節慰勞,表面看風光,其實已經決定,以段颎為侍中。
侍中為上起列侯、下至郎中的加官,出入禁中、顧問應對,位次常侍,乃天子近臣加官。對平常人來說,那時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好位置,但是對段颎,橋玄還是覺得有點不好說,朝廷侍中員額無定數,現在已有三十七人。不過橋玄相信,漢靈帝看了那兩匹汗血馬后,會重新考慮的。
橋玄看過那兩匹汗血馬,都有五尺左右的高度,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雅、體形纖細優美,每當頸部彎曲高昂,更勾畫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線。一匹淡金色,太陽一照霞光四射;另一匹銀白色,看上去如雪花簇擁。
段颎的表現卻讓橋玄另眼相看,從頭到尾沒有為自己抱怨過一聲,即使在正式被任命為侍中后,依舊態度從容地每天混日子。不僅橋玄,就是其他熟悉的人也在納悶,那個性格如火,一心為國的段颎哪里去了?難道,難道涼州數年改變了一個人。
段颎確實改變了,他現在也是會做人的人,在洛陽一切安定后,段颎專門去拜訪了中常侍王甫,禮物并不復雜,一箱產自昆侖山的玉石。王甫一開始也沒在意,現在收禮物都是一箱一箱的,昆侖山的玉石雖然稀罕,家里也有幾十塊。看兩個家人吃力地抬進大廳,原以為有個十來塊,沒想到打開一看,竟是一塊整的玉石。
王甫樂得嘴都合不攏,聽邊上王萌嘀咕說怎么沒刻好,立即上去一腳,也不管王萌好歹是個五品官,就踢出了門外。王甫轉身對段颎抱歉道:“侯爺太給我面子了,這般大禮,實在受之有愧。”
段颎客氣道:“應該的。下官的護羌軍駐扎在京師,以后麻煩大人的地方多了,還有那些軍官出身入死,就想圖個出身,還望大人在曹侯和天子面前美言。”王甫急忙表示理解,五萬人跟隨段颎入京,誰不想要點好處。王甫突然想起張純和難樓的事情,順便問段颎對鮮卑的看法。
段颎大為驚奇,王甫天天關心錢和權,今天怎么會關心起國家大事,料定其中必有玄機,只好說:“鮮卑自檀石槐出,立庭于彈汗山,盡取高柳北三百余里,兵馬甚盛,鮮卑東西部大人目前都已臣服。近些年南抄緣邊,北拒丁零,東卻夫馀,西擊烏孫,盡據匈奴故地,已有東西一萬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網羅山川水澤鹽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