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一齊挪向門口。

以Aven為首，身后還跟著十來個穿著迷彩衣的人。

冷亦沫動了動手，覺得自己的力氣慢慢地回來了。伸手拉了一下寒熙慕的手。

寒熙慕靜靜望了她一眼，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Aven笑著看了一眼兩人，又把目光放到他們身后的毒鬼，“我只是帶人離開一會，再騙了你一句，懷疑就立即得到了證實。可真是沒想到呢，叛徒真的是你。毒鬼。”

毒鬼微微低頭，“少主……”

“你還有這個資格這么叫我么？”

“……Aven。”

“我母親死了。毒，是你下的。這幾個月里，剩下的弟兄們，不論逃到哪里，'云'派的人也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早知道是有叛徒，可沒料到，竟是你這個看起來，最為忠誠的人。”

“受人恩惠，別人的要求，我不能不從。”

“哼。恩惠？因為你的野心，卻要用我母親的性命去換么？”

Aven的笑容漸漸扭曲為憤怒，終于忍不下去，跟毒鬼打了起來。

“你母親那病秧子，早晚也得死的。我不過是讓她早點解脫而已！”

“閉嘴！！”手上的動作更加兇猛。

冷亦沫和寒熙慕默契地躲到一旁，以免被波及。

等到氣力回復得差不多了，兩人瞅準時機，準備跑。

Aven邊跟毒鬼打著，還是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抽出腰間佩槍，兩發子彈正中毒鬼的兩條小腿。槍口隨即對準了已經抵達門口的二人。

“你們，可以試試再向前一步是什么后果。”

兩人腳步一頓。乖乖轉身，原路返回。

“你先放下槍，萬一擦槍走火了可不好。”

冷亦沫的目光移到毒鬼那邊，只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灘還在不停蔓延擴大的血，就不忍心的移開眼。

“冷小姐果然還是識時務的。不像某些叛徒……吃著別人的俸祿，卻白眼狼地妄圖除掉恩人。”

Aven的神色慢慢恢復如常，白色的襯衣上的幾點紅色，還是毒鬼的血。

“但，他剛剛說的話卻也沒有錯。我想要的，是冷小姐父親的痛苦。我母親已經離去了，那么，解藥我也不會再給你們了。”

Aven用力把口袋中的一瓶液體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渣碎在堅硬的地板，里面的液體和毒鬼的血液溶在一起。

那一瞬間，冷亦沫的雙眼猝然大睜。腦子短暫空白了幾秒。

“……你剛剛，說什么？”

“解藥，我自然是已經研制出來了的。盡管我們幫派的人只剩下這幾人，可我們向來最講誠信。”

冷亦沫死死咬著牙，肩膀微微顫抖。

寒熙慕拍拍她的肩膀，對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寒先生若是不想藥效那么快發作，最好是不要動的好。血液循環要是快了，藥效的作用，便也快了。”

寒熙慕自始至終神情都沒有半點變化，仿佛他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冷亦沫看著寒熙慕望著自己的模樣，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一樣，只關注自己想關注的事情。

對于自己不關心的人，都可以當作聽不見，以漠然的態度對待。

可她不能。解藥沒了……

那個藥的作用會是什么？她不知道。

而對于這些在意的事，最害怕的，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