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林凡跟著陸滿芳到她的辦公室。

一路上，陸滿芳一言不發，臉色鐵青。林凡則面無表情走在后面，路上碰到認識的跟他打招呼的同學的點點頭。

陸滿芳的辦公室就在黃菲羽辦公室的旁邊，僅有一墻之隔。

林凡跟著陸滿芳走過去的時候敲好碰到黃菲羽也上完課回來。

黃菲羽笑容滿面地對著陸滿芳打了聲招呼：“陸老師，下課了啊？”

陸滿芳是級長，對黃菲羽來說是上級，所以就算二人不太熟，黃菲羽見了面禮貌上還是要問聲好的。

然后她又見到林凡，就對他道：“林凡，又跟老師去拿作業啊？”

作為課代表，林凡每天都會收數學作業上去交給陸滿芳批改，所以來這辦公室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但林凡現在可不是交作業來的，而是準備挨批。

他對著黃菲羽打了個眼色，在陸滿芳身后朝著她咯吱窩夾著的小說的位置奴了奴下巴。

黃菲羽會意，看了陸滿芳夾著的小說一眼，眼里流出一絲迷糊的神色，對著林凡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在說“你的小說怎么跑到陸滿芳那里去了？”

林凡苦笑了一下回應。

然后就見陸滿芳對著黃菲羽點了點頭后，徑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林凡跟在她后面，經過黃菲羽身邊的時候低聲跟她說：“小說被沒收了，幫我一下。”

話說完，就后腿跟著陸滿芳進了辦公室。

陸滿芳來到辦公室，臉色的寒霜依然未散。小說就這樣扔在陸滿芳的辦公桌的桌面上。

“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過了一陣，陸滿芳才冷冷地道。

“這本小說……”

林凡剛開口，只見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說道：“陸老師，這本小說是我的。”

陸滿芳抬頭一看，黃菲羽進來了。

“黃老師？”

陸滿芳叫道。

黃菲羽滿臉歉意地走了過來，說道：“不好意思，這本小說是我給林凡的。”

陸滿芳聞言滿臉的不解，問道：“這本小說是黃老師你的？”

“是啊，是我的。呵呵，不好意思，陸老師，是不是林凡這臭小子上課的時候看小說了？給您添麻煩了。”黃菲羽笑嘻嘻地道。然后她又板著臉對林凡道：“林凡，你是不是上課又看小說了？都說你多少遍了，上課不能看課外書，你就是不聽，我都說借你看不是不可以，但不能上課的時候看。”

“……”

林凡站在那里不出聲，看著黃菲羽一個人表演。

陸滿芳聽見黃菲羽這樣解釋，臉色稍霽，道：“看小說的不是林凡，是他的同桌李浩。但李浩說這本書是林凡的，所以我就將他叫來辦公室問問怎么回事！”

“哦，原來這樣。但這也是你不對，林凡。我只答應借給你一個人看，你怎么能借給別人，弄壞了怎么辦，真是的。”

黃菲羽邊說，邊給林凡打眼色。

林凡這才附和道：“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下課才看的。但李浩說他也想看看，沒辦法，我只能借給他看一下，但沒想到他在上課的時候就看。唉，都是我的錯。”

“知道錯了就好。以后小說不能帶回學校了，知道嗎？回家以后才看，而且不能影響學習。”

黃菲羽又板著臉繼續訓道。

“知道了。”

林凡假裝一副受教的模樣，低著頭。

黃菲羽見狀，臉上有點笑意，但卻強忍著不肯笑出來，又對陸滿芳道：“陸老師，不好意思，這次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林凡一次吧。我覺得經過這次他以后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對對，沒錯。我以后回家才看。”

林凡打蛇隨棍上，趕忙答道。

但陸滿芳還是有點懷疑。她拿起桌面上的小說，說道：“黃老師，你也是一個老師，怎么能借這樣的書給學生看。再說了，我看這本小說還是全新的，又那么貴，等下讓學生弄壞了怎么辦？以后你還是不要借這樣的書給學生看了，不但影響他們學習，而且更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內容，影響也不好。”

陸滿芳像訓自己的學生一樣訓著黃菲羽。

“知道了。不好意思。”

黃菲羽吐了吐舌頭道。

“好吧，既然書是你的。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書你拿回去。”陸滿芳說道。她停頓一下，又對林凡道：“以后不能再帶這樣的書來學校，知道嗎？不然我就不是沒收書那么簡單了。”

“是的，老師。”

林凡只得道。

“行了，上課去吧。”

陸滿芳揮了揮手。

林凡聞言如臨大赦，趕忙拿起桌面上的小說，轉身就走。

黃菲羽則留在后面對陸滿芳說道：“不好意思了，陸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下次注意點就行。”

陸滿芳道。

然后黃菲羽也走了出來。

從辦公室出來，走遠了一點，二人都沒有說話，然后在走廊里對望了一眼，突然相視而笑。

笑完，林凡才道：“謝謝你。要不然這本書就真的被沒收了。”

而黃菲羽伸出手指頭在林凡頭上點了一點，嬌嗔道：“你呀你，這樣的書怎么能借給同學看呢。這次要不是我，你就麻煩了。”

“是啊，這次回去立馬將書帶回家去。”

林凡道。

然后黃菲羽又道：“唉，也真是的。你辛辛苦苦寫一本小說，現在都出版了，竟然別人都不知道。我真的替你有點不值。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那該多好，這樣子你也不用像做賊一樣了。唉，就不知道你那些稿費什么時候才能收到。估計有好幾萬呢。到時候別忘了請姐姐吃東西哦。”

“千萬別。我可不想被人像大熊貓一樣圍觀。至于請你吃飯那是小意思。只要發了稿費，你想去那里吃就那里吃。隨你。”林凡豪氣干云，大手一揮。

“嗯嗯，這還差不多。不過我要去FS的旋轉餐廳吃，那里的牛排不錯哦。”

黃菲羽奸笑道。

“行，牛排就牛排，保證吃到你吐。”

“哼哼，你就得意去吧。快滾吧，要上課了。”

黃菲羽臉帶笑意道。

“得令。”

林凡立正，敬了一個禮。

然后他拿著書，對著黃菲羽揮了揮手，就從走廊盡頭往教師方向走去。

而二人在說話的時候，林凡沒有留意到，在離他們談話最近的一個語文辦公室，林凡同班同學張斌正拿著一疊作業本在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