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讀課。

陳加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林凡剛回來，小布丁就迫不及待地回過頭來跟林凡說話：“國寶，昨天晚上你好猛啊。我們宿舍睡覺之前大家都在說你呢。說了大半夜，宿管阿姨都來回警告我們幾次了。害得我們幾乎要被扣分！”

林凡聽完這句話幾乎滿頭汗。

什么叫好猛？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別扭？

他尬尷地一笑，簡直不知道要怎么回她才好。

但小布丁卻是不管林凡如何反應，頂著微微發黑的眼圈道：“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連陳加成那個混蛋也不是你的對手。你以前怎么不告訴我啊，害我還白白擔心這么久。”小布丁眼里簡直亮起了小星星！

“哥的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林凡覺得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不順勢裝一下逼都對不起觀眾，所以干脆順水推舟道。

“切。贊你兩句尾巴都翹起來了。”小布丁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陳加成空著的座位，道：“不過昨天晚上你將他打成這樣，小心以后他報復你啊，聽說他老爸很厲害的。”她又有些擔心道。

“厲害？難不成就許他兒子欺負別人，就不許別人欺負他？”林凡瞥了她一眼，又嚇唬她道：“再說了，昨天晚上我打他的時候叫得最興奮的可是你，小心他揍你才對。”

“切，難道他還能不要臉的打一個美少女不成？得罪女同胞老娘分分鐘叫人滅了他。”小布丁大言不慚地道。

“吹。”林凡白了她一眼，“你這句話說完，牛都在天上飛了。”

“哼！”

小布丁哼了一聲。

這時，張明宇從后面幾排座位上一臉神秘地跑到林凡旁邊，剛坐下就白了小布丁一眼，道：“怎么的，一大早又來勾引林凡？”

“張明宇，去死！”

小布丁氣道。

“哼，不理你們了。”

說罷，她臉色有點小紅地看了林凡一眼，有點心虛地回過頭去，生怕張明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說些讓她害羞的話。

見小布丁轉過頭去張明宇才低聲說道：“阿凡，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林凡正好笑地看著轉過去的小布丁，見到張明宇如此說，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點什么東西，但還是裝作好奇地問道。

“嘿嘿，陳加成一大早就跑了。”張明宇頂著額頭一片烏青笑嘻嘻地說道。

比起林凡昨天晚上以后又在眼角處新添的烏青，他的情況要好一點。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和彭敏兩個對付一個黃順。張明宇額頭擦傷了一點頭皮，彭敏被打破了嘴角。不過只是小傷，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張明宇的好心情。

而且黃順也好不到那里去，基本上張明宇與彭敏兩個人的傷都加到一起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

所以一大早回來，黃順基本上是趴在桌子上的，沒敢怎么抬起頭來見人。

“哦，跑了？跑到那里去了？”

林凡笑道。

“誰知道呢？”張明宇聳了聳肩，“反正有人說他一大早就頂著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灰溜溜地跑出了校門，門衛攔都攔不住。”張明宇這樣說著，笑嘻嘻的臉怎么也掩不住他歡喜的內心。他摟住林凡的肩膀，又道：“你這家伙太狠了，昨天晚上那啪啪啪的聲音聽得我都有點心痛。你這樣子打讓他以后怎么見人。哈哈！”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張明宇臉上卻沒有半點同情的神色，反而有點慶災樂禍。

林凡聞言微微一笑：“像他這樣的人就不可以給臉，不打得他沒臉見人以后更加會得寸進尺。不過你也別說我啊，昨天晚上你也不挺狠的么，我看黃順整個人都蔫了。”

“哈哈，這家伙也就看著兇，真動起手來還是那回事兒。”說罷，他還特意回過頭去看了黃順一眼。

黃順頭也沒抬，一大早就將頭埋到桌面上的書本下面，一副沒睡醒要補覺的樣子。

“有些人就這樣。”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感道。

“哈。連陳加CD被我們揍成這樣，我看以后誰還敢惹我們，見一個揍一個。”張明宇又說道。

“呃……先說好，這次跟陳加成打架不是為了欺負人，而是他要打我在先，我被迫反擊。以后這種事情還是少參與為好。”

林凡道。

張明宇瞥了他一眼，切了一聲，道：“反正以后誰打我我打誰，就這么簡單。但……嘖嘖，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啊。說，怎么我之前還不知道你還有一手？什么時候學的？”

“學什么？”林凡苦笑了一聲，想起了那古靈精怪的所謂小師妹梁紫軒，“我求了好久人家才肯教我幾招，而且還是應急用的擒拿術，真正牛逼的你都沒有見過。”

“呀，有故事啊，說來聽聽。”

張明宇頓時來了興趣。

“有什么故事？去，就是我跪地上求了人家三天三夜，人家才教我的，有屁故事啊。”

林凡苦笑地夸張道。

他的確沒說謊，昨天晚上他用的那么幾招都是梁國福心情好的時候教他在軍隊里面學到的擒拿術。這樣的招數用來制服別人還可以，但用來打人就很勉強了。

不過就是算只是幾招速成的擒拿術，拿來對付只靠著蠻力與兇名的陳加成也已經足夠了。但經過這么一件事，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為了學到真功夫，就算繼續死皮賴臉也在所不惜。反正他做銷售出身的臉皮早就磨得三尺厚了。

“切，我才不信呢。我從小學就認識你了，又不是沒見過你打架，但這才兩天不見就突然牛逼起來了，要不說你有奇遇我才不信呢。說，這兩天你掉那個山洞了？找到了什么秘笈，借我看看。我也想學。”

張明宇笑道。

“滾。山洞沒找到，下水道倒是到處都是，要不你找一個跳跳試試？”

“切，小氣。”

張明宇道。

“不是我小氣。”林凡耐心地道，“教你也沒問題，但問題是連我自己也還沒學到家呢，要是教錯了不是誤人子弟嗎？”林凡還真怕這樣的情形出現。要是他真的將梁國福教他的東西教給了張明宇，張明宇又覺得這幾招很牛逼，真的拿來對付別人的話，一個不小心裝逼不成反被草就得不償失了。

“那行，等你練熟了你再來教我。”

張明宇也不是墨跡的人，見到林凡這樣說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并沒有繼續要求。

“沒問題。”

林凡點點頭。

眼看著黑板上方的鐘就到六點半了，也差不多早讀的時間，周圍勤快的同學都在積極地讀起書來。張明宇也不想自己太過招搖，便道：“我先過去，下課再來跟你聊。”

“行。”林凡點了點頭，然后張明宇就站起來想回到自己座位上。但這時，林凡又道：“對了，昨天的事情，謝謝你跟阿敏。”

張明宇回過頭來，笑了笑：“謝什么謝，大家都是兄弟，不幫你還幫誰？”

林凡沒有多話，點了點頭。心下有點感觸起來——這樣的話在他上輩子碰到的人中他記得只有兩個人曾經這樣對他說過，可惜的是，其中有一個卻意外地永遠離開了。

這輩子，他重來了一回，一定不會讓這樣的悲劇發生了。

兄弟……

是可以做一輩子的！

林凡看著張明宇離開的背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