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中毒死的，那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有心事想不開啊，還用報什么案嘛，不夠麻煩事的，”金鑲玉又嚷道。

“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突然想不開，有心事就喝毒藥自盡啊，”張彪道。

“青樓的女人哪個不思春，興許這小鳳菊思春過度，憂慮過重想不開了，”金鑲玉接著嚷道。

“就算是自己想不開自殺的，也得我們警察署查驗了才行，”錢世明道。

“少和她廢話，直接把她帶到警察署去，嚴(yán)加拷問一番看她還厲害不厲害，”張彪對錢世明道。

張彪這么一說，金鑲玉確實有些害怕了，樓上的姑娘一聽要帶金鑲玉去警察署，個個高興的快要笑了出來，平日里和姑娘們耀武揚威欺負(fù)她們，今天姑娘們自然會看她的笑話了。

“不是長官，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就不要再問了，好嗎？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也想圖個安穩(wěn)，多賺著錢不是，”金鑲玉說道，語氣立馬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

“你們做生意圖個安穩(wěn)就無視我們國民政府的法律嘛？一條人命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句做生意圖個安穩(wěn)就能說過去嘛，你簡直是目無法紀(jì)，你們春風(fēng)樓也是目無法紀(jì)，張彪回去叫人，先查封了他們的春風(fēng)樓再說，”錢世明怒喊道。

查封春風(fēng)樓，這趙爺一聽可坐不住了，一天最少也得百八十塊大洋的收入不就沒有，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別別別，長官，別，你們別和這娘們兒一般見識，事已至此，我們定當(dāng)全力配合，你這娘們兒，還不快點給長官們說話表個態(tài)？”趙爺說道。

自己雖說是老鴇子，可查封了春風(fēng)樓，回扣可就一塊大洋也拿不到，哪里還能養(yǎng)小白臉?。拷痂傆裥睦锵胫?

“哎呦，各位長官，你們別和我一般見識，我呀，也是嘴不招人待見，哎，事情已經(jīng)這樣，我們也只好全力配合你們了，”金鑲玉陪笑道。

“小鳳菊的尸體你們給埋在哪里了？”錢世明問道。

“當(dāng)天夜里我們就抬到山上給埋了，我還給她燒了不少的紙錢呢，”金鑲玉道。

“哪個山？什么地方？帶我們?nèi)?，”錢世明道。

“城西北的金山，去金山？這......現(xiàn)在嘛？好，好吧，”金鑲玉道。

“趙爺，麻煩你叫上幾個人拿著工具幫忙把尸體挖出來，我們要驗尸，”錢世明道。

“挖出來？這都兩天了，還挖出來？”趙爺緊張的說道。

“對，不挖出來就不能驗尸，不驗尸就不能把小鳳菊的死因查清楚，”錢世明道。

“你們好歹也是一起共事生活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難道一點感情也沒有，就愿意這么看著小鳳菊不明不白的死去嘛？”張彪質(zhì)問道。

“我是不愿意，可人家愿意不愿意，我可不知道，”趙爺說著看了金鑲玉一眼。

“我說，趙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哼，這小賤人生前又給你什么好處了，”金鑲玉罵道。

原來金鑲玉養(yǎng)著一個小白臉，是個戲子，也是個貪得無厭的好色之徒，經(jīng)常的拿著金鑲玉的錢勾搭別的姑娘，有一次和小鳳菊正云雨，被金鑲玉抓了個正著，把小鳳菊罵了個狗血噴頭，此是其一，其二就是小鳳菊被王云包養(yǎng)之后就不再聽金鑲玉的調(diào)遣了，不把這個“媽媽”放在眼里了，金鑲玉自然對小鳳菊懷恨在心，巴不得小鳳菊死于非命呢！

“行了，行了，既然你們?nèi)ε浜暇蛣e那么多的廢話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準(zhǔn)備準(zhǔn)備出發(fā)吧，”張彪道。

城西北的金山并不是太高，約有四百多米，但是樹林茂密，環(huán)境還是挺幽靜的。

金鑲玉還有趙爺一干人等自然是不想去的，沒有辦法，迫于錢世明還有張彪的催促，只得收拾好鐵鍬等工具上山了。

“哎呦，哎呦，歇歇，歇歇再走，”金鑲玉大口喘著氣說道。

“歇會吧，長...長官們，今天天氣有些熱啊，”趙爺擦著額頭上的汗道。

“是啊，錢署長，今天是有些熱，上了山也沒感覺出涼快啊，歇會吧，歇會再走，”張彪道。

“也好，涼快的日子恐怕是越來越遠(yuǎn)了了，這都四月天了，看這樣子，估計明天得下場大雨了，”錢世明道。

“下雨？那我們得在下雨之前把尸體挖出來，要是被雨水浸泡了就不好檢驗了，”秦朗坐著道。

“嗯，所以我們必須在下雨之前把小鳳菊的尸體挖出來才是，距離你們埋的地點還有多遠(yuǎn)的距離？”錢世明問道。

“繼續(xù)沿著向前走，估計還得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吧，白天應(yīng)該好走一些，”趙爺回答道。

山間的樹林被將近晌午的陽光灑滿，草叢中的露水慢慢的被蒸發(fā)掉，眾人倚著樹或蹲著或坐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錢世明是個急性子，大家還沒有歇上幾分鐘就立馬催人趕路。

“歇會就行了，大家抓緊時間，忙完了回去好好的歇息，”錢世明對眾人說道。

“走吧，快點，起來了，起來了，”張彪也說道。

金鑲玉、趙爺還有幾個下手紛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哎，這才多大會啊，”金鑲玉埋怨道。

“是啊，那么著急干啥？”趙爺?shù)馈?

“別那么多的廢話，快點趕路，”張彪喊到。

........................

“到了，到了，看，前面那......那兩顆松樹旁邊就是小......小鳳菊的墳，”趙爺氣喘吁吁的喊到。

錢世明、張彪還有秦朗三人朝著趙爺指著的方向大步走去，果然，土是被新番過沒多久的痕跡。

“就是這兒嗎？”錢世明指著腳踩著的地方問道。

“對對，長官們，就......就是這里了，”趙爺?shù)馈?

“那好，動手干活吧，”錢世明對趙爺一干人等道。

“阿扁，快帶著他倆趕快給我挖，快......快點的啊，別愣著了，”趙爺立馬喊道。

“早知道如此何必當(dāng)初埋在這兒呢，”阿扁說著帶頭用鐵鍬挖了起來。

“哎，你小子嘀咕啥呢？”金鑲玉嚷道。

沒多大會的功夫，一個黑實木的棺材蓋兒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