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明白漆各期的意思后不由得停下腳步。“如果那塊草地是因為她經常坐在那里導致變禿的,那么為什么她沒有被水下的藤蔓攻擊?難道說需要達成某種條件才會被藤蔓攻擊?”
漆各期聳聳肩說道:“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去試驗,先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問出點什么來吧。”
他們很快來到小女孩的身邊,漆各期率先開口問道:“小妹妹,請問你在這附近有看見我的同伴嗎?年齡跟我差不多大,跟我們走散了。”
小女孩停下在水中劃動的雙腿左顧右盼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才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得到肯定后她低頭陷入沉思狀:“恩……你的同伴,年齡跟你差不多,在附近碰見的……不是在那里么?”小女孩轉動身體指向漆各期后方的常斷溪與常斷肆。
“除了他們兩個呢?你看見那個走散的學員的時候他應該還是只身一人。”
小女孩看著他們又思考了好一會兒,一邊撫摸旁邊生長在旁邊的一只花朵一邊說道:“這么說的話,早些時候我還看見了一個供養體從這里離開,除此之外沒有了其他符合你描述的人了。”
“是白送空。已經離開了么……算是個好消息。”肄業長長出了口氣,其他人懸著的心也都紛紛放了下來。
“是么……這樣看來XX班走散的學員不在這附近。”漆各期小聲嘀咕著。“說起來,他從這里離開的時候沒有傷害你嗎?”
“我爺爺就在附近的呢,我的爺爺不會放過敢傷害我的人。”
“你爺爺是哪位?”
“……”小女孩突然沉默盯著她看了幾秒鐘,隨后也不再回答她的話,而是低下頭去撫摸旁邊的花朵。
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漆各期只好繞開話題。“小妹妹,你叫什么?這附近很危險,你和你爺爺跟我們去到相對更安全的地方,怎么樣?”
“已經……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漆各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你們是住在這附近的嗎?”
“是的呢。”
望著有問必答的小女孩,肄業不禁懷疑起這和自己先前碰見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你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是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發生了嗎?”
小女孩的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沖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今天的陽光夾雜著希望。”
摸不著頭腦的回答讓幾人面面相覷。肄業慢慢靠近岸邊朝湖水里張望。“你剛剛說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據我所知這湖水里面……”
小女孩猛然抬起頭歪著脖子看向后面的常斷溪。“對了,那位哥哥的腿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不要緊嗎?”
這是在趕我們走……?
“咳。嗯……我們正打算帶他回去治療,正好路過這里看見你一個人坐在湖邊就有些擔心,想帶你去一個相對安……”
“這個樣子恐怕很難完全治愈了……我或許可以幫到你們。”小女孩再次打斷肄業的話語,她將雙腿從水中抽出支撐自己的身體站起來,邁著輕快的步伐從幾人面前穿過未在小草上留下任何水漬。抵達常斷肆面前,指著他背上的常斷溪說道:“把他放下來吧。”
常斷肆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將常斷溪放置在草地上,但依舊扶著他讓其保持坐姿。
小女孩擼起常斷溪的褲腳,將折斷的小腿擺正。雖然常斷溪已經感覺不到小腿的疼痛,但還是不忍心去看。其他幾人站在旁邊戒備著,順便看看她想干什么。
只見她擺正骨折的小腿后在斷裂處撫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后起身跑回剛才坐的地方從旁邊的石頭下陰涼處拿出一個放置在那里的花籃。
五顏六色的花瓣躺在花籃中任由小女孩挑選。四五片來自不同種類的花瓣在她的雙手中摩擦碾碎,搗鼓的差不多了,又用唾液將稀爛的花瓣粘成膠狀開始均勻的涂抹在常斷溪小腿表面。
原本毫無知覺的小腿,漸漸能感受到一陣清涼,但這清爽的感覺很快變轉換成了痛感。
火辣辣的感覺就像有無數只馬云在小腿里面不斷撕咬他的骨頭,并且越來越痛。短短幾秒鐘之后的疼痛已經不能再用螞蟻撕咬來形容,常斷溪不禁想要卷縮身體,剛一動便被小女孩呵住。
“別動!還沒好。現在亂動的話就治不好了。”
一口口涼氣被他吸入口中,痛又不敢去撫摸自己的小腿,常斷溪的雙手就那樣停留在身前狠狠握住空氣,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常斷肆扶住他的手臂上。
看著哥哥痛苦的模樣,常斷肆也不禁跟著皺起了眉頭,身軀往前靠抵住常斷溪的身體讓其繼續保持坐姿,原本常斷肆扶住哥哥的手被解放出來,于是申至前方與哥哥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好讓常斷溪有個用力的地方。
“距離完全恢復還需要三五天,這段時間內可千萬不要作死,不然的話輕則再經歷一次剛才的痛苦,重則終身殘疾。建議你們盡快去到安全的地方。”小女孩這樣說著,顯然不想再讓他們繼續呆在這里,她重新坐回岸邊清洗自己小手。
常斷溪忍過前面的痛苦,稍微嘗試扭動腳腕,小腿就立馬傳來劇痛,但骨折的地方確確實實是恢復了。已經受了別人的好,別人又下了逐客令,自然不好再問什么。他朝幾人點頭示意自己的狀況,在常斷肆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來……
幾人離去時肄業時不時的回頭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么,也正因如此走的相對較慢的他聽見了小女孩對旁邊一支花朵的低語。“吶,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嘛……”
走過看不見湖泊的地方,常斷溪停下腳步休息,他站直身體看向后方說道:“我還是放心不下……”
常斷肆緩緩走到他面前。“別瞎操心了,能輕松治好粉碎性骨折肯定不是普通人。看著弱小,實際年齡說不定比我們還大一倍。哥哥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身體吧。”他蹲下身子將哥哥背起來繼續前進。
“但愿如此……怎么了?”幾人發覺肄業并沒有跟上來,不禁有停下腳步。
肄業還停留在原地沒有移動,回頭望了望湖泊的方向對他們說道:“這樣吧,我跟八重目害子留在這里再觀察一下情況,你們先回去報告情況。如果山體內的金屬建筑有情況我們再帶小女孩去到回去,或者等她爺爺出現了我們再回去。”
常斷溪贊同說道:“也行,我們先回去匯報情況,不過一路上的戰斗基本就落在漆各期身上了。會不會有點……”
“你是在小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