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宮。太后于高座而坐,慈眉善目,佴韶玥坐于太后的下側首,溫柔嫻靜。
『禤雅丹』丹兒參見太后、皇后娘娘。(行禮)
『禤芫芷』丹兒起身吧。
『禤雅丹』謝太后。
『佴韶玥』丹兒近來顯少入宮。
『禤雅丹』回皇后娘娘,近來丹兒在家中練習女紅。
『禤芫芷』是你爹爹的主意吧?炻昆也是的,這么好的女兒,怎么管這么嚴?姑媽都心疼了。(拉著禤雅丹的手)
水國丞相禤炻昆與太后禤芫芷雖是姐弟,年齡卻相差極大,而禤雅丹是丞相的幼女,年紀尚比水子櫟小,與水玲瓏相仿。
『禤雅丹』姑媽,爹爹也是為丹兒好。
『佴韶玥』丹兒這么出色,不日后的選秀,定會脫穎而出的。
『禤雅丹』娘娘過獎了,丹兒資質尚凡。
『禤芫芷』丹兒,坐吧。
『禤雅丹』謝姑媽。丹兒聽聞玲瓏昨日便離宮游歷了,不想丹兒連道別都未及,玲瓏便離宮了。
『佴韶玥』(輕笑)玲瓏這丫頭的性子向來豪爽,決定要做的事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禤雅丹』是啊。玲瓏不會因為要離開京都而不舍或者猶豫自己做出的決定。(心中有些酸澀,對于玲瓏這個朋友是敬慕的,深感榮幸。心中是深深的崇尚,多么憧憬自己也能如此灑脫,如此卓然。但自己卻截然不同地隱匿于眾嬌生慣養,整日無所事事地以琴棋書畫為業地不停操練的貴族千金中)
『禤芫芷』丹兒呀,玲瓏昨日剛離開,櫟兒恐怕心情不是很好,你也有陣子沒見到他了,何不去看看?(眨了眨眼)
『禤雅丹』(臉上漸漸暈出紅云)
『佴韶玥』去吧,丹兒。
『禤雅丹』謝姑媽,謝皇后。丹兒告退。
禤雅丹與貼身丫環季葉在宮道上走著。
『季葉』小姐,太子殿下不在祥宇殿,會去哪里呢。
『禤雅丹』我想,他也只有去那里了。(輕嘆)
故日亭。一曲簫音緩緩流淌,音律悠揚中蔓延著煩躁憂慮與深深的無奈及若有似無的苦澀。復雜的心緒由簫音傳達,從容有序,如流水般潺潺而過,卻讓人不免嘆息。簫畢。
『水子櫟』(持簫于手,從石椅上站起,回身)
『禤雅丹』(頷首行禮)太子。
『季葉』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行禮)
『水子櫟』(頷首示意)嗯。
『禤雅丹』太子是在為玲瓏離宮掛慮嗎?
『水子櫟』掛慮?(仰頭望天)丹兒認為,玲瓏著手的事情,何時令人掛慮?(淡然一笑)她那么卓然,何曾令人失望過?
『禤雅丹』是啊,丹兒失言了。太子,是想玲瓏了吧?
『水子櫟』是啊。(陶醉般)想她了。每一天,每一刻,她只要不在我眼前,我便會難以抑制地想她,念她。多想多想,她可以時時刻刻在我的身旁,伴我左右。我可以舍卻所有,伴她天涯。若得唯情,別無它求。(忘懷地抒情)
水子櫟忘情地沉淪于自己心中的渴慕,他的心中眼里唯有一個水玲瓏,再容不下半個誰人。無論在他的父皇母后還是那些傾慕他的女子(如禤雅丹)面前,他都會毫不避諱地表明自己對水玲瓏的感情。即便作為當事人的水玲瓏視若無睹,他還是執著地追求。他希望有一天可以打動她,并且使得旁人無法對此作出成見。局外者的千萬紛議他視若罔聞,因為他不在乎。
『禤雅丹』(臉色有些發白,感覺雙腿發軟,后退)
這怎么可能呢?禤雅丹幾乎要脫口而出相駁水子櫟的話,可她即便是他內定的妻,立場仍然是不夠的。這便是“癡人說夢”嗎?呵呵…禤雅丹在心里苦笑著。為什么不肯清醒一下看看她?
『季葉』(上前一步扶住禤雅丹)小姐……
『禤雅丹』太子事務繁忙,丹兒就不打擾了,丹兒告退。
『水子櫟』嗯。
丞相府。禤雅丹閨房。梳妝臺前,禤雅丹手攥玉梳,輕梳垂發,淚水緩緩滑落雙頰。
『季葉』(心疼)小姐。(奪過玉梳為禤雅丹梳發)太子殿下心中并無小姐半分,小姐又何苦白白為他落淚?
『禤雅丹』何苦?(苦笑)葉兒,我也好想問自己何苦。我是丞相的女兒,太后的侄女,不管當今太子心中有我無我,我愛與不愛他,我這輩子,注定是他的人。我若不動情,我是否能只是把與他的一切交集當作是我一生的使命,沿著計劃好的路線毫無感情地和他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我是該慶幸自己明了了愛一個人的感覺,還是該悲哀自己要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痛苦?(嗚咽不已)
『季葉』小姐。(摟抱住禤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