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快馳著,自云水鎮(zhèn)穿行而過,沒有停留。這樣和諧的小橋流水人家,不是他們的駐足點。不知疲倦地奔馳,沒有眷戀點,就沒有駐足的想法。只是,所牽掛的就在身后,此刻不斷地往前,只有相繼更遠,除了茫然,怎還會有對前方的希冀?一座小山丘,二騎躍上,于山坳處。馬開始焦躁不安,于原地打轉(zhuǎn),躊躇不前。
『水子櫟』(極力馭好身下的馬)流月,小心。(環(huán)顧四周,警惕)
『流月』(低聲)主子,這四周怕是有埋伏。
『水子櫟』嗯。不論如何,不要戀戰(zhàn)。
『流月』主子,若是硬戰(zhàn),屬下掩護您先行。
四周忽有風聲,十名黑甲武裝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逼近。那速度,快得如閃電。水子櫟與流月迅速拔出了劍,背靠彼此備戰(zhàn)著。那十名黑甲武裝之人幾乎從頭到腳皆以鎧甲戎裝,那笨重的裝置,僅余眼睛嶄露在外,于十人卻沒有一絲負重感,他們行動敏捷,顯然絕非一般打手。
『黑甲士』交出玉佩,我等立刻撤離!(冰冷無波的聲調(diào))
『水子櫟、流月』(吃驚)玉佩?
『水子櫟』(一笑)原來是沖著玉佩而來。你等已知我是何人?
『黑甲士』水國太子水子櫟。
『水子櫟』看來本太子的行蹤的確太過招搖,竟是早有人落網(wǎng)等著罩本太子呢。那就打吧?。ㄔ掍h挑高)
似乎早就打算好要開戰(zhàn),水子櫟的話語一落,兩方直接進入對戰(zhàn)狀態(tài)。不說人數(shù)上的差距,僅僅是武裝上的落差,水子櫟二人就進入被動挨打的狀態(tài)。
『水子櫟』影衛(wèi)?。ㄉ矸菀驯唤衣?,何苦再藏著掖著)
影衛(wèi)暗隊齊齊現(xiàn)身,將水子櫟二人護于中心。此刻水子櫟一方人數(shù)已壓倒對方。只是,很快,影衛(wèi)在對方強勢的裝備及剛勁的武功下節(jié)節(jié)敗退,只能更退攏至水子櫟身邊?;始矣靶l(wèi),經(jīng)過重重選拔,嚴酷訓練出來的衛(wèi)隊,怎么會差?只是,對方完全不處于劣勢,他們雖僅有十人,但身上的鎧甲卻刀劍不入,除眼睛外,別無破綻。并且,此十人劍法精深,招數(shù)凜冽,不必探究便可明了他們受過的培練定是更嚴酷更高層的。這樣的甲兵,是何方勢力的?
『水子櫟』(高聲)沖殺出去!
『流月』掩護太子!
『影衛(wèi)』(齊齊)是!
沖殺出去。豈會那般容易?敵方戰(zhàn)術(shù)嚴謹,雖僅十人防守,卻相當嚴密,似乎并無一絲可乘之機。有影衛(wèi)在不斷地倒下,而十名黑甲士卻一個不少。水子櫟瞄準一個黑甲士,劍直直刺入其右眼中。一聲慘嘶,黑甲士卻仍操起其手中的劍,往水子櫟的肩頭削去。
『流月』(心驚卻脫不開身)主子小心!
水子櫟輕躍起身,抬腳一踹,黑甲士的劍身刮破他的肩頭,有血溢出。一步退開,有兩名影衛(wèi)護于水子櫟身前。一名影衛(wèi)舉劍刺入該黑甲士的左眼,黑甲士的劍也直直刺入那名影衛(wèi)的心口。另一名影衛(wèi)舉劍削向該黑甲士的頸部。終于,有一名黑甲士倒下。水子櫟返身與其他影衛(wèi)一齊對付九名黑甲士,周旋于他們之間,堪堪對峙著。黑甲士們似乎在剝離影衛(wèi)們的防守,向圍剿水子櫟進發(fā)。他們的行動一致,訓練有素,只要對準目標,怕是沒有多少任務對他們來說是個難關(guān)。影衛(wèi)的實力卻也著實不差,他們配合著水子櫟和流月的戰(zhàn)斗,削減著黑甲士,盡管行動不算超脫,卻也十分契合。又有三名黑甲士倒地,只是影衛(wèi)也倒得差不多了。剩余的六名黑甲士終于成功擊殺了所有影衛(wèi),隔開了流月與水子櫟。有兩人圍困住流月,卻有四人圍困住水子櫟。流月二人疲態(tài)盡顯,而六名黑甲士卻不顯一絲倦意。流月很是焦急,雖然早已訓練有素,遇事沉穩(wěn),只是眼看自己的主子險象環(huán)生,也忍不住亂了陣腳,以致與兩名黑甲士對戰(zhàn)也有些力不從心,十分地吃力。四名黑甲士圍繞著水子櫟就是又砍又挑,全然沒有作戰(zhàn)狀態(tài)。但這種毫無章法的劍挑刀撥,卻不會讓人感覺其是在玩鬧。水子櫟一人難敵四面八方的襲擊。身上的衣服如布片般一條條耷拉而下。一劍又一劍的挑撥,腰帶被挑斷,一枚藍色的玉佩墜落,憑吊著玉帶來回飄蕩于水子櫟的身側(cè)。立于水子櫟正前方的黑甲士立刻劍身橫掃,企圖劃斷正晃動的玉帶。水子櫟往后一躍,身后的黑甲士一劍劃破他的后背,顧不上背部鮮血橫流所帶來的痛感,他一劍劃斷玉帶,將玉佩納入掌心。
『水子櫟』若要奪得我手中玉佩,除非我死。
玉佩已現(xiàn),其他兩名黑甲士齊齊匯入,一同奪玉佩。水子櫟與流月再度會合,只是已雙雙負傷,難以招架。一名黑甲士持劍挑向水子櫟攥玉佩的右手手腕,企圖挑斷其手筋。水子櫟眼疾手快,側(cè)手偏離了劍尖,險險地避過了右手被廢的命運。對手真是狠辣,為奪玉佩,居然如此不擇手段。水子櫟的手腕還是被挑破了,鮮血不斷涌出。有了第一劍,黑甲士們的劍又連續(xù)不斷地往水子櫟的右手腕進發(fā)。一路下來,水子櫟的手已然傷痕斑斑。流月看得心驚膽戰(zhàn),卻也自身難保。幾番糾纏,水子櫟被掀翻在地,六把劍齊齊追尋而去,流月在后緊追。水子櫟連打幾個滾卻已近虛脫,無力再滾動身子。右手拳頭緊握,死死攥著玉佩護在懷里。五把劍齊齊架在水子櫟身上。
『流月』(被一黑甲士死死制住,已失去反抗能力)主子,放手吧。
流月知道自己要有多艱難才能說出這句話。他知道他不該,也不能。這從來不是他的作風,更不會是水子櫟的作風,他更知道水子櫟不會屈服。可是,眼前的黑甲士豈會在乎他的生死,水子櫟怎能死?
『水子櫟』(冷笑出聲)除非我死。
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就是屈不了。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狽吧。呵呵!不久前才聽師兄覃軒瀚唾棄那塊引得舉世紛爭的玉佩,此刻才深覺跟隨自己十幾載的貼身玉佩有多燙手。只是,既然寄居在自己身上的,又與水國皇室的命運緊密相連,又豈是他想放手就可以放手的?他水子櫟決心要保的東西,從來沒有放手過。一把劍收起,自上翻轉(zhuǎn),劍尖朝下,直直往水子櫟懷里的手刺下。
『流月』主子----(只覺神經(jīng)都要崩斷了,眼眶脹得生痛)
千鈞一發(fā)之際,鏗鏘一聲,兩劍相擊的聲音。流月的眼睛一亮,泛出了激動的淚花,整個人一下子失去支撐,全然癱軟臥地。水子櫟也心頭一松,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黑衣人雷厲風行的殺人手段,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