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并沒有隨著眾人而去,而是獨自一人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當日的閉關之處,那處最高的山峰。
坐在屋舍前的山石之上,陳陽慢慢的平靜下來,一絲絲內氣不斷的涌入他的身體。
時間一晃轉眼便過去了三天,這三天時間,陳陽坐在山石上一動不動,更沒有睜開雙眼,似乎坐化一般。
甚至若是不仔細察覺的話,都感受不到陳陽的呼吸。
靜心決,靜與動之間的變化,其復雜的程度決非一般人可以理解,即便是陳陽自身都是處于一種迷茫的狀態。
雖然他三天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他體內的傷勢卻是在這三天的時間恢復了大半。
雖說不是全部恢復,但就是這恢復大半的實力,就已經堪比之前他在山谷的巔峰了。
在那山谷之內,他與鄭和之間的一戰雖然敗了,而且是慘敗,但是他的實力同樣在這場失敗之中得到了突破,實力比之前強大了不少。
只不過他的進步相比于鄭和得話,無疑要小上很多,只是陳陽不急,他已經感覺自己距離武圣只有一線的距離,只要他可以靜心感悟,那么武圣之境,他自然可以達到。
同樣的,在山谷一戰,也讓陳陽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的不足只是自己的原因,他的實力雖強,但是與武圣交戰的經驗太少,功法施展配合的默契也不夠。
若是他能在與鄭和一戰的時候將攻擊完美的配合出來,那么他必定不會受傷極重。
想到這里,陳陽在腦海內仔細的回蕩與鄭和的一戰,慢慢的在他的腦海內出現了一幅畫面。
片刻后陳陽站起身體,走下山石看著遠處,從他這里可以看到馮老所在的那處原先崆峒派分宗的山門。
“我的天地感悟還沒有完成,距離朱龍約定的時間還有七天,我要用這七天盡可能讓自身實力再一次的提高,如此才有可能在北海之行獲得足夠的好處?!?
陳陽雙目一閃,眼中露出執著,對于北海一行,他仔細的考慮了許久,他覺得并沒有任何的壞處。
只不過就算如此,他卻是知曉,在一群武圣強者的眼中,自己還是弱小的。
甚至在北海一行之中會成為棋子,成為探路石。
陳陽右手一揮,頓時內氣順著右手而出,在他身體四周出現一片虛幻之物。
這虛幻之物正是一天一地,以陳陽的實力只能施展出虛幻天地,除非是像他之前在山谷時候那般以不要命的方法以鮮血才可施展出真正的血色天地。
“天地,什么是天,什么又是地。”陳陽喃喃開口,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對于天地的理解,他在這一刻有些迷糊了起來,似乎天地在這一刻有了迷糊。
“頭頂之上真的是天嗎,腳下所踏真的是大地么?!?
陳陽眼中的迷茫更多,隱隱的沉入這不解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天地屬大地,決非人類可以明悟之道,在天地面前,人類就渺小的如同螻蟻。
螻蟻之身又如何能夠明悟天地之道,又豈能明悟天地之道。
陳陽知道自己道路的艱難,這條道路可以說是一條不歸路,但同樣也是一條通天大路。
至于能不能在這條道路下走到巔峰,那就得看陳陽的悟性與造化。
一切都如他的父親陳虎所說,武俠,生死都在一線之間,在這條武俠的道路上,有多少人想要邁入巔峰,想要踏上武道的巔峰。
只是又有多少能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又有多少人能在爾虞我詐的險惡江湖中能夠一直前行。
江山是在遍地尸野的堆積下形成的,但是武道的巔峰,又何嘗不是在爾虞我詐的殺戮之下成就的。
要成王,不可有婦人之仁,要有一顆殺天下人的狠辣之心,要有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我的意念。
若是沒有這種意念,那么在江湖之中無法走到巔峰,就算是再璀璨的天才,也會變得普通,最終在這條通往強者,邁向巔峰的道路上崩潰死亡。
陳陽知道自己不能回頭,而且就算是他想回頭,但是此刻的他也沒有辦法做到。
陳陽拋卻一切心緒,在這屋舍面前平靜下來,靜靜的看著天空,在這天地之間體會著那屬于天地的浩蕩。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就過去了數個時辰,陳陽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天空,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在這天地之中,漸漸的有了一絲迷失。
感到了人類的渺小,感到了天地的強大,越是隨著感悟天地的深入,陳陽便越有一種渺小的感覺。
類似當初在西渡山創出靜心決時候那種天地之間的姿態,那種天是天,地是地,而他自身則是不屬天,不屬地,而是獨立的感覺從來沒有再次出現過。
陳陽明白,這是自己走進了一個極端的想法,只是一旦進入極端的想法之后,在想出來之后就不是那般簡單了。
苦思許久沒有任何頭緒,陳陽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屋舍,陳陽向著遠處走去。
崆峒派分宗之處,這里已經在馮老的安排下徹底的改變了。
在這里雖然還有崆峒派的影子,但卻已經變了模樣,在馮老的安排之下一處處屋舍被改了模樣。
只不過由于這里原本只是分宗,故而分化并不標準,按照馮老的意思,是要將這里全部拆去,在按照他的想法重新建設一番。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陳陽看著四周的屋舍,眼中帶著感慨之色。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馮老的身邊,看了一眼忙碌中的弟子,陳陽沉默了一下道,“馮老,如此大規模的改革有必要嗎?!?
馮老停頓了一下,片刻后點了點頭道,“為何不需要,這里一切都很完善,但是這種完善不是康陽宗,二十崆峒派。
宗派也好,勢力也罷,強者雖說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卻是家。
既然選擇了成立康陽宗,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宗派的樣子,因為宗派不僅僅是勢力的象征,更準確的是一種歸屬,心靈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