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塔斯聯邦,除了原本四個王國的皇室以外,還有三個龐大的家族,對整個聯邦有著巨大的影響。
他們分別是:掌管有聯邦內部豐富礦產資源的貝塔家族,以強盛的武力和雇傭兵力著稱的勞倫頓家族,以及創立和運行魔法協會的卡洛奕家族。
“你什么時候才能成熟一些,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要過多的跟‘其他人’來往,我說的話你有記住嗎,西德·卡洛奕?!?
烏魯爾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身前的西德,許久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以后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跟那名叫做科洛的年輕人也少聯系吧。我承認他很優秀,但是他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會把你也帶入深淵的。”
西德反駁:“什么叫做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看到了,那個碑文,‘仁慈的君王’是存在的,科洛所要找的不是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他追尋的是真正的歷史!”
西德走到坐在椅子上的烏魯爾特的身前,用力的一拍桌子,“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啊,就像科洛所尋找的,那是真實存在的。你地下室里的諸多文獻,我也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還有......”
西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完整的龍文石碑,就算翻遍大魔法圖書館里的每一本書籍,也不會有哪一本記錄著有過完整的龍文石碑的出土。為什么那下面有那么多,而且,而且......”說到這里,西德說不下去了,說不出他接下來要說的那句話。
那些石碑,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從未被世人所知曉。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烏魯爾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注視著西德拍在桌子上的雙手說道:“將一切都‘埋藏’起來的,正是卡洛奕家族。從千年之前,那些石碑就一直存在,刻下碑文的不是我們人類,而是龍!”
西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按在桌子上的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看到這一幕,烏魯爾特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他很欣賞西德現在的這種狀態。這不是震驚,也不是恐懼,而是卡洛奕家族特有的,對于未知事物的興奮。
西德過了許久才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之前怎么沒有聽你提起過,是刻意掩蓋了嗎?”
烏魯爾特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你現在的權限還不太夠,而且,我確實有意或者無意間提到過,很多事情是你自己避開不愿意聽的,不是嗎?”
西德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確實,有很多事情他不愿去知曉,卻又特別想去知曉。
卡洛奕家族有個“規矩”,知曉的越多,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多,被施加的束縛也就越大,不知不覺間,你的自由或許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但是同樣的,在不愿去知曉同時,又會受到卡洛奕家族天生的求知欲望的折磨。一些追求“自由”的人,便是在這個矛盾的泥潭中掙扎,但是最終,繼續所有人都深陷泥潭中,無法自拔。西德便是一個,在泥潭中掙扎著的卡洛奕族人。
“行了,不說那些多余的話了,來說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吧?!睘豸敔柼乜聪蛭鞯?,眼中閃爍出銳利的光芒。
西德深吸一口氣,心中一沉,重頭戲來了。
“沒想到你這次會跑到那么深的地方,你這只‘小老鼠’的打洞能力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首先,把你復制的文獻都教出來,你不可能在不承擔‘責任’的同時還能夠知曉‘真相’,這兩者可不是對立的兩面,而是連在一起的共同體。若是你真的想要,盡管來找我‘拿取’?!?
西德沒有半點含糊,直接將自己懷中藏著的復制文獻交了出來,順便說了一句,“就這點東西還不值得我去‘換取’?!?
烏魯爾特將西德放在桌子上的文獻收起,面無表情的接著說道:“其次,就是關于你和科洛的處分,畢竟無論是何種原因,你們都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所以,必須受到相應的處罰?!?
聽到這句話,西德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向前一探身,幾乎和烏魯爾特臉貼臉,“這一切都不關科洛的事情,你不要對他做些什么,魔法學術研究會出現一個‘天才’也不容易,我相信你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烏魯爾特嘴角重新泛起一絲笑容,說道:“也是,科洛那孩子我可是很看好的,他在很多方面都比你‘優秀’的多,你要知道,如果你想要保護自己的朋友需要做到什么?!?
烏魯爾特的眼神一瞬間,陰冷似魔鬼,“那就是,你一定要做到比他更‘優秀’?!?
兩人對視,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過了一會兒,烏魯爾特臉上的表情融化開,他重新恢復了跟科洛交談時所流露出的和煦笑容。
“至于懲罰什么的,咱們暫且不提,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西德心頭警惕,他總感覺烏魯爾特“沒安好心”。
“下個月,有一個學術研討會,到時候我需要離開大魔法圖書館去出席這個研討會。”烏魯爾特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隨意說道。
西德白了對方一眼,開口說道:“那關我什么事,我又不用出席這個研討會,難不成我還能冒充你去參加啊?!?
烏魯爾特眼中出現幾分戲謔的神色,他開口說道:“替我頂替倒是不用,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出席這個會議,以西德·卡洛奕的身份,你說好嗎,表弟。”
西德臉色陰沉,開口問道:“這算是‘交換’嗎?”
烏魯爾特點頭,“你可以這樣理解,決定權在你,我可以等,不過你必須在這里給出答復?!?
房間內光線似乎變暗了。
西德低著頭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可以,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烏魯爾特坐直身子,“你說。”
……
科洛將一大頁白紙揉成團,然后朝自己的背后扔去,在他的身后已經有了七八個這樣的紙團。
科洛立刻又從桌上的一摞白紙中抽出一張紙,提筆在上面“畫”了起來。不一會兒,科洛扔掉筆,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記得很清楚,卻無法把它‘寫’出來,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無法被“記錄”的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