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第一次參加典禮如此緊張,這個獎項關系著他能不能獲得自由,進場的時候他遇到了爸爸,他帶了新任妻子參加,兩人打招呼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沒有過多的言語,當他聽到主持人叫自己的名字時,全身積壓了二十幾年的重量一下子都卸掉了。
“為了這個獎,我等了二十三年,過去沒有一天我是為自己而活的,這個金獎作為我在娛樂圈的句號,以后,我的人生就是屬于我自己的。”
江祁說完,對著鏡頭鞠了一個躬,把金獎杯放在臺上后,轉身離開了,留下處于發懵的一群人……
回家的路上,江祁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只是當他回到家里,心卻一下子懸了起來,雖然房子被收拾過了,可是很明顯是經過打斗的樣子,院子的玻璃破碎,邊緣還有些許血跡,江祁在尋找的過程中看到了桌上的紙條:謝謝,保重。
前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可以去追尋想要的東西了,下一秒他就失去了全世界,為什么她可以走的那么干脆,沒有一點點的留戀?
林一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到山上,爺爺站在門口迎她。
“爺爺,對不起,我被他騙了……”
“我知道,”白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安慰道,“他把護法都拋出來了,自己也快出現了。去藥池泡一泡,休息幾天吧。”
林一只休息了兩天又要下山了,白立把她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林一已經走出門了,卻又忍不住問,“爺爺,如果當初翊陽回來了,樹妖會和他在一起嗎?”
“她一直在等他。”
“可是人妖殊途。”
“殊途同歸!”
林一垂下頭,沒有再問,白立也沒有追問她為什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他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羅盤再一次將林一指引到了江祁的家,她沒有找他,只在附近蹲守,她看見江祁早出晚歸,不知道去干什么,知道一天聽見路人聊天,說到江祁退出娛樂圈的消息,還有他即將要迎娶章涵,所以人們猜測江祁是要轉而從商了。
林一捂住左胸口,自嘲道,“無心之人也會心痛嗎?”
爺爺說她已經欠下一筆情債,而且那是要用命償還的,她已經沒有資本再去欠另一筆情債了,她不要殊途同歸,只愿各自安好。
江祁像只無頭蒼蠅,無方向地亂撞,他不知道林一從哪里來,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他幾乎把整個城市找遍,也去問了媽媽,可是仍找不到她的蹤跡,她就像是從沒存在過,只有他的記憶證明了她來過。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學會了借酒消愁,當他看見鏡子里的一個黑影時,還以為是自己喝醉了,突然,他猛地轉過頭,鏡子里竟然是一個長發男子,那張臉和他一模一樣。
“你是誰?”
“我是你,我們還有另一個名字,”鏡子里的人一晃換上一身鎧甲,接著說,“翊陽。”
江祁抓起酒瓶砸碎了鏡子,因為鏡子里的翊陽說他要殺了林一,翊陽的身影轉移到了破碎的小鏡片,接著對江祁說,“她威脅到我的安全,我必須除掉她,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