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風吹過,當我環顧之時,亦是煙塵四起,寂靜無人。
——2020.3.19
在半個月前,李譜在經過學校食堂門口的時候,被旁邊誤投的籃球砸到了頭,當時砸的有點暈,隨后就緩過來了一些,也就沒當回事,大學嘛,地小人多,被籃球砸到實屬正常。
但第二天時不時還是頭暈,身子發虛,舍友看他中午都沒咋吃飯,建議他去校醫院看看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下午下課路過校醫院,到了門口想起來當天正好是周五,周五下午校醫院不開門,于是繞路去學校旁邊的軍醫院掛號,李譜心里想著是不是感冒著涼了,不應該啊,大學這兩年都沒病過,這也沒凍著,天天躺著哪來的病。
到了醫院,三下兩下,醫生看完,當時沒有直接給診斷結果,不讓走了,只是讓其在醫院等著,多做幾個檢查,等所有檢查都做完了,才告訴李譜診斷出是得了急性的白血病,隨著安排住院療養,讓李譜趕緊通知家長。
軍醫院住院部二樓。
“今天感覺怎么樣,身體有哪里不舒服?”醫生A問,一只手捧著記錄本,另一只手拿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還好,沒有哪不舒服,就是輸液的手有點冷。”經過這幾天的住院,李譜已經被動接受了命不久矣的事實。
而且因為自己家有老人得過這種病的先例,也清楚,這種病來的快去的也快,要真快的話,他的時間就真的數天過了。
“等下給你找個暖手袋,墊在輸液的手腕下面,就不冷了,沒其他問題的話,晚上還有個單獨的會診,大概在八點,你先休息下,到時候我再來叫你。”醫生A推了下自己的眼鏡說道。
“麻煩您了。”李譜其實并不在意幾點還有會診,再會診也治不好這種病。
在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之后,只想讓自己最后過得舒服點。不過想到醫生晚上還要加班會診,只能感嘆學醫是真不容易啊,怪不得聽人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在醫院的另一個房間里。
“你能確定這個藥的療效嗎?”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醫生問。
“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字都已經簽了,他自己會承擔相應的后果,我們已經將利害關系解釋清楚了,剩下的,看他個人。”醫生A拿下他的眼鏡,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揉了揉眼睛說道。
凌晨時分,外面一片寂靜。
李譜在睡夢中被尿憋醒,起身掀開被子往廁所走去。
晚上的醫院住院區很是安靜,消毒水的味道都沒白天那么重,也可能是身體習慣了,聞起來已經不再感覺那么明顯。
抖了抖小兄弟,不經意間,李譜往窗戶外看了一眼。
一片血紅的大霧······
再仔細一看,又變成稍微有些血紅色沁進去的那種顏色,李譜揉了揉眼,又好像剛才只是看花了眼。
“這還不到冬天,霧霾來的有點早啊。”李譜心里這樣想著。
前幾年霧霾污染嚴重的時候,冬天經常看到這種灰不拉幾又帶點紅色的天,有時候是沙塵天,有時候就是霧霾被燈照的顏色,怎樣的都有,不過這兩年按理來說已經很少見到這種天了。
李譜洗了下手,此時隱約聽到有一些亂糟糟的呼喊聲,似乎是遠處傳來的。
李譜走出廁所,從樓道窗戶往東邊看,主診樓那邊的樓層窗戶燈光忽明忽暗,而且伴隨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有一個全身粉紅色帶著兩個大耳朵的龐大身影從主診樓方向竄了出來,從住院區這邊跑了過來。
“我靠,剛才什么鬼東西過去了,是個兔子?還是個粉紅色大兔子?離大譜,我腦子壞了?是不是給我吃錯藥了,藥物致幻?這新療程不會給我腦子吃壞了吧。”李譜腦袋懵懵的,身體倒是反應挺快。
李譜感覺事情不對,連忙躲到距廁所旁邊一個病房里,在門后感到還不安全,屋里有兩個病床,直接趴下,爬到了靠窗那張床的床底下,兩只手掐著發抖的大腿,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個啥?人偶服?那么大個的COSER?這不得個兩米大幾,不對勁不對勁,來醫院干嘛,夜場驚喜?奇裝異服?學校還有玩的這么花的?”各種奇妙的想法在腦海里徘徊,還沒來得及想完的李譜仔細聽,人們的聲響清晰起來。
“救命啊!”
“醫生、護士、快來人啊!”
“有人嗎?快來搭把手!”
這時有人從那邊過來了,亂亂哄哄的。
“要遭,事情不對,我是繼續待在這等救援?還是往外面跑?到底是個啥情況,往外爬爬找個人?不行不行,電影里亂動的人死的都快,萬一遇到坑隊友,更是活不過三秒,但電影里落單的,呆著也多活不了多久,我首先得找個可以快速反應的地方,還得找個能防身的東西,然后再了解情況。對,就這樣,心里對自己得有個b數。”
李譜改了下姿勢,往床尾那挪了挪,大概處在門和窗中間的位置,悄么看了下周圍,也沒有可以護身的醫學器材,更不用說手術刀具那些工具,倒是有倆輸液的架子,太沉太沉,我還是個病人。枕頭?毫無殺傷力,可以讓自己躺下等死的時候舒服點,還是空手吧,能跑就跑,能躲就躲。
在李譜自己瞎尋思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音。
待了十來分鐘左右,李譜感覺周圍溫度很快就降了下去,抬頭往旁邊窗戶看,霧氣已經逐漸厚重起來。原來還能看見路燈,現在只見一團團淡黃色的光芒,安靜的讓人有點恐懼。
偷偷的看了下靜音并調到最低光亮度的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想給110發個短信報告下相關情況,發現手機根本沒信號,發不出去。
“不應該啊,醫院那么多人,咋突然就沒音了。”李譜小心翼翼的爬起來打開門往外面走過去,透過樓道的窗戶可以看到主診樓方向完全被霧氣籠罩了,霧氣的顏色更是由遠到近從血紅色逐漸變淺,而且看起來還在往這邊蔓延,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兆頭。
主診樓往住院樓這邊來的路上遍是狼藉,也沒有人的身影,這是都跑出去了還是躲起來了?
就這么躲著是不行的,一看這霧氣就不像什么好東西,得往它的反方向走。
在李譜偷偷觀察的時候,主診樓方向的霧氣攪動了起來,一個棕黃色圓咕隆咚的龐大身軀從霧氣中闖了出來,看起來既高又壯,貌似后面有個尾巴,一甩一甩的,同樣異于常人。
“我靠,這又是個啥?比剛才那個更大”李譜感覺不對勁,悄悄地彎下腰,心里默默念叨著可別被看到,也別出聲音,我信他是動態視力,我不動也不看他,他也看不見我,此時影視一般規律在腦中不斷的盤旋:除了主角,誰出頭誰死。
只聽到各種事物碰撞的巨響,以及很多東西墜落的聲音,李譜感到整個樓都在不停顫抖,趕緊抱著墻柱子。
等到過了一兩分鐘,周圍安靜了下來,霧氣開始出現在樓道里,隨著不知從哪就有了幾聲慘叫“我的手!”、“霧有毒、快跑!”
安靜的住院樓頓時喧鬧了起來,噼里啪啦的,人也不知道都從哪跑了出來。
離廁所更遠一點的病房里跑出來一個小姑娘,穿著病號服,短頭發,大眼睛,看到李譜在這,“快走快走!”,李譜反應過來就跟著她跑了下去,到了樓下,一群人正在往學校方向跑。
住院樓的右邊有個不經常開的小門,門外面是一條從學校附屬小區出來的小路,李譜從學校東門出來的時候經常路過,住院樓后邊10來米的位置就是圍墻,圍墻后面就是學校的第一食堂。
當李譜跑出來的時候,往右邊跑,想看能不能從小門那出去,小姑娘聽到左邊有人的聲音,往那邊跑了過去,李譜不想落單,扭頭拐了一個彎就跟小姑娘往左邊跑。
跑了沒幾步,李譜看到住院樓后邊的圍墻這有一個大口子,有兩三個人正從那過,圍墻周圍散落著許多碎磚和脫落的墻皮。
快跑到缺口處,映入眼簾的就是前面一大片廢墟,像是被一輛車撞過去似的,扭頭再往后邊看,后面像是在住院樓里撞出了一條通道。
“這是推土機成精了?”李譜感嘆道。
此時若是從天上往下看,一大片紅色霧氣,洶涌翻騰,漫過草地,蓋過一盞盞路燈,散發出一團團暗紅色的光,隨后路燈一盞盞的熄滅,光芒逐漸暗淡,無盡的黑暗正在逐步靠近。
無形之中,像是風吹起的樣子,大霧如千軍萬馬向圍墻襲來。
正所謂,燈滅霧起,似有妖孽現世。
在醫院圍墻和食堂后廚的間隔的兩三米這個空當已經有人在那了。
李譜和小姑娘往缺口那邊跑,還得注意腳下散落的磚頭和混凝土塊,跑的也快不到哪去。
在他們前面,一位五六十歲大媽和旁邊的老頭吵了起來,大聲喊讓對方讓開,別在那擋路。
雖然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但這也不是你吵架的時候啊,李譜心里這樣想著,只想趕緊離開這兒。
一旁的小姑娘看上去是急紅了臉,估計是想把大媽和老人拉開,上去和他們理論了起來,可耐不住大媽他們不領情,吵架的兩個人推推搡搡只動嘴不動地。
“你誰呀,管得著嗎你!”大媽看著就不像個善茬。
接著,后面又傳來七零八落的撞擊聲,李譜條件反射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黑色有個尖角的怪物向他們沖了過來,這時候估摸著也就五十來米的距離。
“快跑!”不知是不是大媽反應了過來,有人喊了一聲。
李譜迅速推了把旁邊的小姑娘,自身想躲還沒來得及,被后面人推了一把,一個踉蹌撞向了旁邊的磚墻。
這一躲,只見那東西從李譜眼前“嗡”的一聲竄了過去。
也不知道李譜是被蹭到了還是被刮起來的碎石砸到了,直接被風帶著往邊上轱轆了一圈。
“我靠啊····真他媽疼。”李譜呆坐在地上,搖晃了下腦袋,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滿地的碎石和四散的血跡,剛才喋喋不休的大媽已經呈大字型攤在食堂的墻邊,身后的磚上正淌出血來。
剛才和大媽對戰的老大爺則是在食堂后廚的臺階上,腦袋朝下,不用想也是沒氣的樣子。
見狀,李譜起了應激反應,人也不敢往后看,拔腿就跑,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李譜對怪物撞出來的這條通道有了心理陰影,避著它跑。
一口氣從食堂缺口處往左邊過道跑到頭,拐彎,往自己宿舍樓方向奔去。
學校里的建筑位置呢大致如下:
第一食堂是東西方向建制,正門朝西,對面是一個小花園,有一個小的露天排球場地。
第一食堂再往南依次是,南北朝向女生宿舍樓第11棟、東西朝向綜合餐廳、南北走向女生宿舍樓第13棟、南北走向男生宿舍樓第12棟。
從排球場往南依次是,鴛鴦樓即男女混合宿舍樓第4棟、綜合餐廳簡稱綜餐對面的籃球場和小花園、政務辦公樓。
李譜從第一食堂那邊剛跑到女生11棟附近,樓邊角處的灌木叢里伸出兩只手,一把把他拽了過去,李譜來不及掙扎,只說了句“我靠!誰····”。
人都說“人在極致的恐懼之后就是憤怒。”只是李譜還沒來得及憤怒。
“啪!啪!”的兩聲清脆響聲,只見一個巴掌左右開弓,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大比兜,直接把李譜打懵了。
李譜捂臉還沒開始質問她們,只見打他的那位姑娘,穿著一身黑色長身羽絨服,梳著單馬尾,兩眼狠狠的瞪著他,卻又壓著嗓子小聲而又堅定的說道“冷靜點了沒,不夠再來一次。”
“夠了夠了,楠姐,他冷靜了,冷靜了。”剛才拽李譜的女生見李譜沒事了,松開了手,又拽了拽楠姐的衣角。
女生給楠姐說完,還用手放在嘴邊給李譜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李譜這時認出來拽他的姑娘就是剛才從醫院拉他出來的小姑娘。
小姑娘沒穿病號服,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在剛才恍惚的燈光下沒有一下子認出來。
俗稱“換了馬甲,我就一下子不認識你了。”
“你怎么在這?其他人呢?剛才發生什么了?”李譜見是自己認識的人,雖然只認識了幾分鐘,加上此時還沒從緊張的情緒中平靜下來,只想多問幾句。
“別廢話,聽我說,先把衣服給我穿好了。”楠姐聽到李譜那么多問題,怕李譜不冷靜鬧出什么動靜,又看到李譜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病號服,先讓李譜找個衣服穿一下,萬一著涼凍出感冒來,又是一個隱藏的炸彈。(感冒不可怕,就怕你需要安靜的時候,旁邊有個豬隊友控制不住發出聲音。)
小姑娘輕輕拍了下李譜的肩膀,示意讓他在這待著別動,然后轉過身去,悄麼沿著墻邊走了幾步,從旁邊晾衣服的鐵桿子上拽下一件羽絨服來(問為什么沒有陽臺?說來話長,女生宿舍樓這是蘇聯時期老房子,只有個鐵棍掛在窗外就不錯,還有的在宿舍樓前后單有幾個“單杠”鐵桿用來晾衣服),看了看,嫌衣服太小,又換了一件大的。
小姑娘把羽絨服遞給李譜說道“給,這衣服還干一點,雖然還是有點潮但肯定比沒有強,褲子就算了,這都女生衣服,你肯定穿不下,反正羽絨服衣服大,全身都能遮住。”
李譜接過這件羽絨服,粉色,長款,猶豫了下說“我····這粉的···”
見楠姐的眼神開始不對,李譜趕緊改口道“粉的好啊,我就喜歡粉的,個性,哈哈····”
李譜邊套衣服邊說“我叫李譜,還不知道你倆的名字?”
小姑娘搓搓手回道“你這名字····挺好,你爸媽肯定賊樂觀。我叫苗葉子,麥苗的苗,葉子就是樹葉子的葉子。”
一旁的楠姐朝鴛鴦樓、綜餐、以及后面的第一食堂方向來回觀察,淡定的說“我叫王佳楠,現在不是自我介紹的時候,閑話以后再敘,先冷靜,冷靜下來的話我們分析下情況,考慮下一會兒怎么辦。”
李譜看著警惕并淡定自若的楠姐,心想:人與人之間差距是大啊,正常人不得慌一會,你這么鎮靜,現代花木蘭?人比人得死,你這是真牛啊。
“李譜,聽楠姐的沒錯的,剛才就是楠姐救了我。要不是楠姐,你已經看不到我了。”葉子往前湊了湊,似乎是不想倆人產生什么誤會。
王佳楠轉過身子,向李譜和葉子說“我來了也沒多久,暫時知道的也不多,就現在我們總結我們所知的信息。”
“我剛聽葉子說了一下大致經過,醫院那邊有動靜,起了一片紅色大霧,一個撞墻的怪物。你這還有什么補充的嗎?”王佳楠向李譜問道。
“時間,嗯,時間大概是在3點10分,我去廁所前看了下手機時間,我先聽到的主診樓那邊的聲音,后面有個大兔子,撞墻的應該有倆,頭一個棕黃色,圓咕隆咚的,貌似有尾巴,沒看清,后面那個似乎有個黑色尖頂,帽子還是長角了?把我撞一邊去了,沒看清是啥,而且在之前似乎隱約聽到有人說霧氣有毒。”李譜回想了下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我們大致可以了解一些事了,我是兩點半左右到的學校東門,我來的時候還沒有起霧,等我快走到一食堂,也是看到了霧氣,原本以為是霧霾或者沙塵的揚塵,不過離的很遠沒看清,這個霧氣的蔓延速度有問題,它已經停了一會,如果是我們看見的樣子,那它從很遠到主診樓,再到住院樓,也就幾分鐘的事,但是現在,并沒有蔓延的跡象,你往回看,霧氣只是在食堂后面一點,大概還是在住院樓那,這是第一個問題。”王佳楠皺著眉頭說到。
李譜聽著心里感嘆道“這家伙,遇到這么奇怪的事,還這么淡定的分析情況,列個一二三,這不會是個變態吧?如果是,這也是個能救命的變態大佬,緊跟大佬步伐。”
“霧氣的組成和應對它的方法也是一個大問題,看周圍,如果它是從四面八方往中間逐漸蔓延的,那就跟跑毒一樣,是最后收縮在一個位置,那收縮到哪里,為什么會收縮?如果是從一個方向往另一個方向,他蔓延的重點在哪?”
“而且它的影響是只對人,還是帶有腐蝕性的,所有東西都會受到影響?不,應該不是所有東西,路燈還有亮光,說明沒有影響到電力,那應該就有很大可能不會影響到水源,但水能不能喝又是個問題,對,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呼吸的問題,無論怎樣都需要減弱霧氣的影響,需要盡快找到水,并且做個口罩。”王佳楠敲了敲頭說道。
旁邊的兩個人面面相覷,感覺像兩個聽天書的傻子。
“除了霧氣的原因,還有那幾個怪物的問題,我來的時候聽到兩個怪物碰撞的聲音,像是兩只動物打架的碰撞聲,有一個黑色的往綜餐那邊的宿舍樓那邊去了,另一個可能是你說的棕黃色的消失在籃球場往西那邊的走廊那了,但我沒看清,聽聲音也有可能跑到了鴛鴦樓里。”
“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事就是太安靜了,雖然考試周已經過了,大部分人已經回家了,但是也應該有一些人還沒走,發生這么大的事,校園里這么安靜,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王佳楠看著李譜和苗葉子說到。
“是不太對勁,這么大聲音,學校巡邏的人總應該有點反應,要么是人們都躲了起來,要么·····”李譜猜著。
“要么是有什么東西讓他們發不出聲來,也可能是都死了,不過都死的可能性不大,這么多人不可能安安靜靜的都忽然死去,總要有個掙扎的過程。”苗葉子把話接了下去。
李譜驚訝的看著這個叫苗葉子的姑娘,聲音的問題他心里也存有疑問,只是不想說出來,給原本就恐怖的氛圍增加壓力。
苗葉子倒是很坦然的把她的懷疑和推論說了出來。
“真是看不出來啊,誰告訴我女生害怕恐怖片的,純粹刻板印象,這兩個哪個不比我膽大。”李譜心里這樣想著,又對自己一開始表現出來的的驚慌失措感到些許羞愧。
“人我們可以一會再找,你剛才說那兩個怪物,應該還有個挺大的兔子來著。你沒看見?”李譜想了下對王佳楠說。
“兔子?哪來的兔子?”王佳楠和葉子疑問道。
“挺大個的,一開始我從就診樓那邊看到的,你們都沒看到嗎?”李譜看到王佳楠和葉子都搖了搖頭。
“如果第一個是兔子的話,那兩個怪物···可能也不是人。”王佳楠說。
“嗯?這什么妖魔鬼怪?不是說建國后不許成精嗎?”李譜問道。
“對,我感覺也不像人,那個撞我們的,黑色的賊壯,貌似頭上還有角,我也看了一眼,賊兇。你想啊,人哪能把墻撞開,那不得撞個頭破血流?”葉子插嘴道。
“三個?兔子,長角的,和帶尾巴的?這都是些什么東西,兔子我是沒看見,可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剛才長角的和帶尾巴的大致方向我們已經知道了,看情況這三個怪物對人沒什么興趣,也不知道是嗅覺不敏感,還是對人無感,至少沒有找咱們麻煩,現在我們的需要做的是,第一找水源,把自己保護好,第二在遠離這些怪物的前提下,找人,人越多越安全。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王佳楠總結道。
聽完楠姐的話,李譜和葉子都想給楠姐鼓掌。搖搖頭完全沒有想要補充的樣子。
“水源,第一餐廳就有,口罩的話再拿件衣服撕下就好,人不好找,我只知道我們宿舍樓13棟里面還有幾個宿舍有人。”李譜說。
“我們宿舍樓基本沒人了,就后面這樓11棟,大家考完試都回家了,要不是我去醫院了,有些東西還沒拿,求宿管阿姨給我留下門,宿舍我都進不去,還有李譜,你身上這件衣服還是我舍友的呢,別弄臟了。”葉子說。
“我說呢,怪不得你一找就能找到衣服,我說人都走光了,咋還有衣服放外邊晾著,再說這哪是計較衣服的事,回頭我給你舍友買件新的。”李譜回道。
“嗯····情況就這樣,李譜你去食堂看看,別動水管,聲音太大,盡量看看食堂門里那個小賣部有沒有礦泉水,有礦泉水就拿礦泉水,還有沒有吃的,或者其他有用的都拿一些。”王佳楠對李譜指向食堂說。
“葉子再去拿件衣服,好撕的秋衣啥的,找到拿過來,還有路上都小聲些,我在這等你們。”王佳楠說。
王佳楠回過頭來繼續盯著綜餐方向和鴛鴦樓方向。
葉子拿了件白色的秋衣回來,王佳楠接過衣服開始從袖子處用力撕扯成一片一片的。
過了一兩分鐘,李譜提著三四瓶水從第一食堂溜回來,見到王佳楠用力的樣子,想要接過衣服他來撕。
楠姐說“不用,馬上好了,拿水來。”很快,拿水浸濕布段,三人的簡便口罩就做好了。
戴上后,冷風一吹,三個人渾身打了下抖,是真冷。
一陣大風從南向北吹來,李譜往里蜷縮,看到風來的方向,隱隱約約出現了霧氣,揉了揉眼,確認了霧氣已經越來越多,這是又開始蔓延了。
李譜連忙說“楠姐,葉子,不對勁,那邊起霧了,得趕緊跑。”
王佳楠和葉子聽到李譜的話后,看到了南邊的霧氣。
“砰”的一聲伴隨著玻璃破碎墜落的聲音,從面前的鴛鴦樓方向發出,一只棕黃色“大貓”從三樓跳到了籃球場內。
在暗黃色路燈燈光下,“大貓”嗚咽聲呼呼的,沖著12、13棟的方向,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和他對峙一樣。
這時從那邊的黑暗角落里撲出一個黑影,一個頭頂尖角的怪物向大貓沖了過去。
兩個怪物出現在了籃球場上,在昏暗的黃色燈光下,李譜三人才終于看清了它們的樣子。
“大貓”并不是真的“貓”,明顯的棕黃色身影還夾雜一些白色的條紋,豎耳,雖然只能看到側面,但可以明顯地看出,這是根本想象不到會出現在校園里的一只雄壯的“老虎”類生物,奇怪的是這生物后肢還有很明顯的金屬的反光。
在他的對面,原來李譜認為的尖角的帽子,只是兩只角的一個,另一個角偏小有著斷茬,具有明顯的牛鼻子,這是一頭猛“牛”,純黑色的身子,在寒冷的冬天,鼻子的呼氣升騰起來,兩道氣柱甚是明顯。
不過很奇怪的是,在李譜印象里,在醫院看到的時候,長角牛怪是自立行走的,現在四肢都在地上,李譜心想可能是一開始看錯了。
寒風蕭瑟里。
一頭牛與一只老虎在大學籃球場廝殺了起來,詭異且魔幻。
老虎(俗稱虎二)向牛(俗稱牛大)飛撲過去,虎二羚羊掛角般一躍而起。
牛大從宿舍樓邊方向飛奔而來,在快到籃球架下的時候,后腿一蹬,猛地加速,兩者像是火星撞地球,牛大占優,虎二直接被這一下撞了出去,直接撞倒了旁邊的籃球架,隨著籃球架“咣當“一聲的倒下,虎二連續翻滾了幾圈,晃了晃碩大的虎頭,掙扎了起來。
“能不能走,能不能走?”王佳楠嘴里微微念叨,不斷往四處觀察,看有沒有路線可以趁這個時機快速過去且不被兩個怪物發現。
“后面不能走,這兒也不能久留,霧氣馬上就要過來了,找人的話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去男生13棟,我有門禁卡,可以進去,但是得從綜餐那邊過,很容易被人發現,你們別動,我去找人,馬上回來。”李譜說。
李譜也看清了現在的局勢,他們看起來還有一個選擇,可以往西邊跑,但是那邊路燈也少,情況未知,在霧氣彌漫的情況下,去13棟,是找到幫手的最后時機。
正好兩個怪物在廝殺,現在13棟那邊是沒“人”的,看著這兩個像動物,那只能希望它們有動物的習性,動物嘛,總有自己的領地意識。
只要宿舍還有人,現在就是找人的好時機,至于風險,原本就命不久矣,有什么好怕的,要是能救個人,哪怕只有一個,也不虧,李譜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這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大事,這兒現在能當英雄的機會,機不可失,真救人了,下去了也有個念叨。
“一起走,在這危險更大,誰知道一會發生什么情況,找個能進去的樓,無論是躲起來,還是別的,都比在這呆著等死強,葉子,敢不敢?”王佳楠說。
“這有什么不敢的,要走的話沿著墻邊走,我把手機留下,定個五分鐘的鈴聲,從他們眼前走是肯定不行的,得有東西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綜餐后邊有個小路,是他們后廚運貨的地方,我原來勤工儉學的時候從那走過,事不宜遲,走!”苗葉子伸手從病號服里拿出手機定下鈴后。
三人沿著墻根在灌木叢的掩護下,彎著腰前進,苗葉子在前,王佳楠在中間,李譜負責殿后。
時間過了大概兩分鐘,在牛大和虎二的碰撞撕咬聲中,李譜三人已經從女生宿舍11棟,經過綜餐后面的小路,轉到了綜餐靠近女生宿舍13棟的那面,三人蹲在女生宿舍13棟角落邊上。
前面是拐角處有個路燈,日常晚上,經常有小情侶們在路燈下依依不舍說情話,這兒極其明顯,李譜三人不敢直接從這燈下過去,太危險。
這時候,牛大把虎二撞到了鴛鴦樓的位置,籃球場上已經一片狼藉,牛大黑色的皮膚已經滿身被撕咬后的傷口,脖子上更是血肉模糊,虎二的傷口倒是沒那么多,只是后肢像是被角頂到了,在跑動的時候,有點拖著腿跑的感覺,兩者都在那喘著粗氣,緊盯著對方。
“一會鈴響后緊跟著我,13棟的門朝南,離這就十幾米,跑過去就行。”李譜站起身來,走到最前面。
“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呣!·····”鈴聲準時響起,牛大和虎二明顯怔了一下,齊齊看向他們原來藏的那個位置。
李譜一句低聲“跑!”三個人撒丫子就往13棟跑去。
牛大聽到聲音反應過來,直接拋下虎二,沖向13棟。
虎二見牛大背對著自己,趁機向牛大的脖子又撲了上去,牛大卻不管不顧般,使勁甩頭把虎二甩了下去。
趁虎二襲擊這個空擋,李譜噌噌兩下邁過了臺階,把飯卡貼上了門禁,使勁拽開了門,拉著王佳楠和苗葉子進了樓,看到沖過來的牛大,“咣”的一聲,關上了門。
“duang、duang、duang····”
牛大兩只大眼睛冒出紅色的血絲,遍布全身的傷口往下淌血,直沖著宿舍的鐵門撞了下去,還別說,宿舍的鐵門還是比較結實,牛大撞了幾下門,門被撞彎了一些,但沒有被撞開,門架也有些脫落。
牛大甩了甩頭,喘了會兒粗氣,回頭又看著虎二,示威性的踏了踏后蹄。
虎二這邊。
二三十秒前,虎二飛撲向牛大,想要趁牛大背對著它進行致命的一擊,卻被牛大使勁掙脫甩了出去,這一下甩到籃球場周圍的高三四十公分的混凝土圍墻邊,這次撞得有點狠,虎二懵懵的爬起來,看到這時牛大正沖著它,蹬著后蹄,一副要沖撞過來的樣子,面對著牛大慢慢的向后退。
就在牛大和虎二僵持的時候,李譜他們三人已經跑到了三樓的327宿舍門口,李譜手伸向門口上邊的窗戶邊沿,摸索到了宿舍鑰匙,打開宿舍門之后讓葉子和楠姐進去。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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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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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