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年的第一天,日子過得真快啊!
兩只貓咪來到紐約已經快一年了。
我給牛牛和妞妞開了一罐新加坡三文魚罐頭。
妞妞聞到了三文魚的香味,圍著我喵喵地叫。
牛牛確淡定地坐在那里理也不理我們。
他的高貴,他的不在乎,有時非常讓我生氣。
我把罐頭在微波爐里熱了一分鐘。
貓自古以來就愛吃溫熱的食物。
妞妞還在圍著我喵喵地叫。
牛牛還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眼睛不屑一顧地盯著妞妞圍著我喵喵叫的樣子。
純屬小兒科。
牛牛雖然沒有說出來,肯定是這樣想的。
我把三文魚塊倒進漂亮的飯碗里。
牛牛慢悠悠地走過來,妞妞確坐在了地板上。
妞妞看著牛牛舔著三文魚塊里的汁液,嘴里已經流下了口水。
可是,她就是不敢搶牛牛正在吃的三文魚。
無論多么好吃的東西,都是牛牛先吃。牛牛吃飽了,走開了,妞妞才能去吃。
這已經成了他們倆個在生活上永恒不變的習慣。
我不禁想起,中國古老的男尊女卑。
難道動物界也有男尊女卑嗎?
因為牛牛是公貓,妞妞是母貓。
無論是吃飯,還是玩玩具,還是睡覺占地盤,都是由牛牛優先選擇。
對于他們倆的這種男尊女卑的生活習慣,我都快被氣死了。
我想實行我的家法,可是他們就是不執行。
牛牛生氣的時候,還會偷襲我。
這只忘恩負義不知感恩的貓咪,也許是我前世欠他的。
也許是妞妞前世也欠他的。
我是他的免費保母,每天要為他鏟屎做飯。
妞妞就是他的活玩具,高興了拽過妞妞玩一會兒。
他不高興了,一爪子上去,把妞妞不知道撓到哪里去了?
早晨,牛牛就坐在廚房的地上對我大喊:“你搞沒搞錯?”
“蟑螂殺手(牛牛給我起的綽號,因為貓糧總放在地上的貓碗里,蟑螂一直滅不絕,我看見一定要打死)。”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喜歡吃你把蝦熱的時間太長!都熱老了,我咬不動。”
我把熱好的蝦使勁放在他面前。
我也很生氣,大聲對他說:“牛牛,雖然你的年齡漸漸大了,但你也不能這么欺負我呀!”
“我天天給你做飯,你還挑肥揀瘦。”
豈有此理!
牛牛聞了聞放在他面前的蝦,對我說:“卡爾貓,你做的蝦太硬了,我咬不動,我都快70歲了。”
我調侃地說:“你也就才十幾歲啦!你搞沒搞錯?”
牛牛:“我是按動物年齡計算的。”
我又說:“在美國,60歲還是年輕人呢!”
牛牛:那是人,我是動物。
我又反駁他:“十二歲,在貓界也是年輕的。”
牛牛:“我不能吃,你快給我重新做!”
他命令我!
我不理他,向客廳走去。
他跟在我身后。
我回頭對他說:“你別跟著我行不行?”
“不做就是不做。”
他快跑幾步坐在那里,擋在我面前。
我大聲說:“牛牛,我快累死了,你就不能將就吃一次嗎?”
牛牛:“我都將就好幾年了,我不能再將就了。”
我更加生氣地對他說:“不將就今天你也要將就。”
我說完一頭躺在床上。
我順手打開ipad。
牛牛坐在床下的地板上看著我。
牛牛生氣地大聲對我說:“又看那些爛劇,什么《蝸牛有愛情》?”
“如果蝸牛有愛情,那我們貓族都有幫派了。”
我很驚訝地問他:“你是哪個幫派的?”
牛牛很自豪地說:“橘貓幫!一個天生愛吃會吃的貓幫派。”
值得炫耀嗎?
一幫吃貨。
牛牛又很生氣地說我:“你別躺在床上耍賴,快去重新給我做飯。”
我大聲說:“不可能!我要工作了,不賺錢,你現在吃的蝦我都買不起了。”
牛牛:“你少買一次游戲軟件,我能吃一年蝦。”
我又問他:“這你也知道哇!”
“在哪看見的?我告訴過你嗎?”
牛牛:“我在你iPod網上看見的。”
我大怒:“你偷看我寫的東西了,是不是?”
牛牛:“看了,我為什么不能看呢?”
“你不就寫了一篇《三貓一宅》嗎?
我說他:“你也太歷害了,你竟然還能上網了。”
牛牛:“我想搜一搜橘貓家譜。我早就學會上網了。”
妞妞吃完飯跳到床上,在我耳朵邊上叫了兩聲。
牛牛不屑一顧地說:“小兒科,吃飽喝足了只會叫。”
“蟑螂殺手,你再不去給我做飯,我就咬你的貓妞妞。”
牛牛說完就跳到床上,按住妞妞就使勁咬。
我真是快被他氣死了,我放下手中的ipad,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他松開嘴里咬著的妞妞跳到了地板上。
他邊跑邊喊:“我報警,你打人。”
我邊追他邊問:“你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