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回答，蘇安然這才安靜了些。

歐北辰轉頭吩咐司機：“回去！開快點！通知華生，帶上急救藥箱往這邊趕來接應，要快！”

“蘇安然，你不會死的，別怕，我在?！?

……

車速開得比來時更快，歐北辰一直用雙掌給蘇安然來回搓著回溫，到得后來時，她的體溫是回升了，然而卻開始發燙發熱，嘴唇都開始出現干裂。

華生的接應未到，歐北辰只得先將水含著為她口渡，不時用著帕子為她絞著潮濕的發，然而那體溫卻愈發的高，隔著衣物他都能感覺到那種滾燙，燙得他心急如焚：“華生到哪里了？怎么還沒來？”

“我不想死……別殺我……不要殺我，我不能死……”

蘇安然燒得厲害，明明體溫滾燙得如同烙鐵般，然而她卻一直在打著哆嗦，嘴里也開始說起胡話，不時掙扎著，像是瀕臨溺水將亡的人，歐北辰擁緊了她，臉貼著她的臉，柔聲道：“你不會死的，我們很快就回到了……蘇安然，你這樣怕死，就一定不要放棄，很快，很快我們就回到了?！?

許是他的安慰起到了作用，也或是禁錮讓蘇安然動不了，本就虛弱了的身子更綿軟無力，只是那眉頭蹙著沒再舒展過。

“……你怎么辦……我不能死……”

……

一路的煎熬終于等到了華生的接應，外套下還穿著睡衣的男子明顯是匆匆時被人拽起來的，頭發還有枕著的痕跡，連鞋子都是家居的棉拖。

大約是考慮到情況，接華生來的是用的房車。

雙方一碰頭，車子剛一停下，歐北辰就立刻將人抱到了房車里，他一抱人上來，華生明顯的就聞到了車內的空氣有種奇怪的味道。

那是種并不會讓人舒服的餿臭味。

單是這樣一聞都讓他下意識的屏了下呼吸，卻見歐北辰絲毫沒有以往的嫌惡，他將人一放在榻上，就迫不及待地讓他過去查看。

華生被他這樣扯著過去，才聞到歐北辰身上也有著這種餿臭味，而他本人卻像是不曾注意到。

……

“怎么樣，她沒事吧？”

華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有著這樣緊張的神情，連素日的潔癖都蕩然無存。

“受驚過度，又在水里凍了太久，情況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目前只能暫時控制一下，還是要到了醫院再做個檢查?！?

歐北辰才稍松的心又提了起來。

華生很不明白，明明這女孩的情況都如此嚴重了，歐北辰為何卻不在就近的醫院去，非要回到C市，想了想，他還是開口說道：“不然，還是先就近的醫院……”

然而他話未落，蘇安然的眉頭蹙得更緊，夢囈般喃喃道：“回去……回去……見他……”

如非她情況嚴重，歐北辰都要以為她是清醒的，明明意識如此模糊的人仍能如此執著，眼見她眉頭越蹙越緊，他摸著蘇安然的額頭，替她撫平：“好，我們回去。”

“回去吧，”他轉頭和華生說，華生頷首。

雖然情況比他想象中要嚴重些，卻不至于就讓人束手無策，歐北辰是關心則亂，緊張過了頭才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

當然，華生并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