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柔慪得不行。

“那就好?！?

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了這三個字，唐心柔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離去，鞋子敲擊著地板，一下一下分外地清脆響亮，像是要將地板狠狠地踩出個窟窿一般，宣示著它的主人此刻滿心的不爽。

果然就如歐北辰討厭她一般，唐心柔對歐北辰同樣是喜歡不起來的。

“都等了這樣久了，也不差這幾天，呵呵。誰他媽等你了！真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在等你……”

唐心柔忿忿地邊走邊在吐槽著，渾然沒有平時維持的良好的名媛淑女的形象。

“等幾天，等幾天，我等你個大頭鬼，嘖……”

唐心柔狠狠地往前踢了一腳泄憤，腳上的高跟鞋向前飛起一個弧度朝遠處落下。

顯然被這突然發生的意外給驚到了，唐心柔呆了呆，左右瞄了瞄。好在歐氏的人已經下了班，所以也沒有引起什么圍觀，她光著腳走到高跟鞋落下的位置彎腰撿起，手剛碰到鞋子時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整個人突然怔在那里。

隨即，她驀地拎著鞋子就這樣光著腳地往回跑，只是等她跑回到剛才的地方時，那里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在。

“等幾天，等幾天……”

唐心柔喃喃地念著這句話，心跳得越來越快，快得像是要沖破她的胸膛跳出來一般。

“這樣嗎？如果是這樣……”

她整個人卻恍若失了神一般就這樣呆呆地反復念著，念著念著，忽然捂著臉，有淚水透過指縫淌了下來。

如果是這樣，幾天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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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此時有人路過看到她的失態，可唐心柔也顧不得了，對于她來說，如果不曾知道那人可能活著的消息，她或許已經選擇接受他死亡的現實，可當她知道，那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比這樣活生生的希望更讓人歡喜？

但這份歡喜卻在那無知的期盼中煎熬著，就像一個墜入了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希望的光亮，卻如何也走不出那堵隔著的墻。

如果不曾知道的話，她還能無盡的等待著，等待那份沒有期望的希望，然而她知道！

所以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個消息就像是那根摧毀意志的稻草，既讓她歡喜，又讓她瘋狂。

情緒反復的起落，時刻將她折磨著，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所以她急切地想從蘇安然口中得到那個人的去處。

可她什么也沒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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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蘇安然之前，唐心柔就知道自己會得罪歐北辰，橫豎她早得罪過了，也不差這一次，所以歐北辰把她“請”進來時她并沒有意外，也配合著讓他出了口氣，但她卻沒有想到，歐北辰還是給她透了口風。

雖然沒有更確切的去處，但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猜測，而是終于是一個落錘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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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柔捂著臉，整個人滑坐在地板上，任由淚水透過指縫肆意地淌下。

可她不是難過，而是歡喜。

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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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拿得起，放不下，終成執念。